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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話?」荊博文這一聽,又是一陣驚訝。

  孟雲深瞧了一眼厲長生,便明白厲長生的用意,不用多說,點了點頭,道:「好,我一會兒就去。」

  「一會兒?」荊博文不敢置信,道:「這天都黑了,一會兒不就是三更半夜嗎?」

  荊白玉抬頭看了看月亮,笑著說道:「小叔父說的沒錯,就是三更半夜。」

  「不可!」荊博文立刻說道:「你沒看出芣苢瞧你的眼神嗎?恨不得吃了你!你三更半夜去找他,豈不是……豈不是羊入虎口嗎!」

  孟雲深淡淡的瞧了一眼荊博文,根本未有說話,轉身便走了。

  「孟雲深!你大膽!」

  「又把孤當做空氣!」

  「你給我站住!」

  「你等等我還不行嗎?病號走的那麼快……」

  荊博文追著孟雲深急匆匆而去,只剩下厲長生與荊白玉兩個人。

  荊白玉偷笑著,道:「我看小叔父與孟先生是宿敵還差不多。」

  「夜深了陛下,」厲長生道:「陛下莫要光顧著看熱鬧,還是叫長生先為陛下侍寢罷。」

  荊白玉笑容僵硬在臉上,結結巴巴的說道:「侍寢就侍寢,有什麼好怕了的……」

  新皇一夜未歸,下榻在孟雲深的府邸之中。不過這事情,也就孟雲深與荊博文,還有厲長生幾人曉得,旁人根本無從得知。

  靈雨是個機靈的,自然不會將這個消息走漏出去,只當做荊白玉就在寢殿的模樣,按照平日裡的規矩辦事。

  荊白玉悠悠轉醒,感覺到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日光,明亮刺眼。

  「好睏……」

  荊白玉喃喃的自然自語。

  厲長生說是要給荊白玉侍寢,自然說話算數,大半夜都未有叫荊白玉休息,荊白玉也不知自己到底何時才睡下,疲憊的根本無法起身。

  他眯著眼睛瞧了瞧,厲長生並不在旁邊,估摸著是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天色亮起的時候,厲長生便起了身,動作小心翼翼,不吵醒熟睡的荊白玉,從房間離開。

  「厲太傅。」

  厲長生一出來,便瞧見了孟雲深。

  孟雲深想必是提前在此等他的。

  厲長生拱手說道:「孟先生。」

  孟雲深說道:「厲太傅昨日讓雲深打聽的事情,雲深已然打聽好。」

  孟雲深去尋了芣苢,因著芣苢覺得孟雲深對他有恩惠,所以對孟雲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雲深將打聽好的事情,盡數告訴厲長生。

  厲長生又是一拱手,道:「多謝孟先生。」

  「不必。」孟雲深淡淡的說道。

  厲長生道:「長生還有要事,先行一步。」

  厲長生與荊博文告辭,徑直便往昨日那婦人下榻的房間而去。

  「吱呀」推開房門,裡面未有動靜。

  婦人還未醒來,歪歪扭扭的躺在榻上,看起來酒勁兒著實不小。

  厲長生並不著急,入座席間,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

  日光漸漸升高,酒醉的婦人終於悠悠轉醒,扶著自己的腦袋,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我這是……」

  婦人喃喃的問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跟隨戲班子,到孟先生府邸來唱戲。」

  一個溫和的聲音,回答了她腦內的疑問。

  婦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隔了一會兒,才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大聲問道:「你!你是誰?怎麼在我的房間內?!」

  說話的自然便是厲長生。

  厲長生仍是坐在席間,整個人淡定的厲害,道:「在下厲長生,乃是新皇冊封的太傅。」

  「什麼?」婦人臉上又是呆愣又是震驚,太傅?

  太傅的官職可不小,然而新皇冊封的太傅,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婦人爬起來,驚慌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趕快出去!」

  「我還有話要說。」厲長生並不起身,道:「二十年前,你可是有個名字,叫做青荇?」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不知道!」

  婦人仿佛被戳中了什麼機擴,突然瘋狂大的大喊起來,道:「出去!我不叫青荇,你快出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來的確是了。」厲長生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道:「果然你便是青荇。」

  青荇乃是荊白玉生母身邊的一個大宮女,雖然二十年前年紀並不大,不過因著手腳麻利靈巧聰明,所以在娘娘跟前,也是十足得寵。

  然而過了不多久,娘娘身邊的一干宮女,都因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調配離開,青荇也在這一干人之中。

  青荇在被調離不久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年宮中的記錄厲長生已然看過,記載不詳,所以無從得知青荇的下落。不知她是否仍在宮中,或者已然出宮,又或者早已過世。

  婦人反應極其激烈,厲長生已然不用多問,心中肯定了九成,這婦人便是二十年前的大宮女青荇。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懂……」青荇似乎準備裝傻充愣到底。

  厲長生笑的很是溫和,道:「不懂不要緊,你可以聽聽我說的話,很快便會一切都明白過來。」

  青荇瞪著眼睛,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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