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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泮水猛抽一口冷氣,睜大眼睛。她本是拼命奔逃,可就這一瞬間,她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跑了。
厲儲興根本無有發現泮水的異樣,還在喊叫著衝過來。
「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衝到跟前的一剎那,厲儲興發出了嘶聲力竭的大喊。
「世子這是……」
厲長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笑著說道:「世子您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泮水與厲儲興衝出院子,還未有跑多遠,就瞧見一群人站在跟前,為首的自然就是厲長生無疑。
厲長生就站在荊白玉身邊,當然,荊白玉的另外一面,也站著個人,不是流安侯爺還能是誰?
方才侍女口中驚叫些吐血的侯爺,眼下卻好端端的站在跟前,一點子受傷的模樣也沒有。
就是臉色十足難看,仿佛下一刻會被氣得直接斷了氣一般。
「孽子!」
「混帳!」
「你!」
流安侯瞪凳著眼目,抬手指著厲儲興哆哆嗦嗦的個不停,難聽的話根本已然氣得說不出。
「這……」厲儲興傻了眼,喃喃的說道:「不可能……怎麼可能……爹您不是死……」
「侯爺身體健朗,怎麼會無故便死了呢?」荊白玉冷笑著開了口,道:「世子這話說的,本太子怎麼聽不懂?」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厲儲興連忙辯解。
厲長生接話道:「你只是叫泮水去給侯爺下了毒,是也不是?」
「不不不,我沒有!」厲儲興哪裡敢答應。
「是!」泮水卻大喊一聲,道:「就是他,就是厲儲興逼我給侯爺下毒的!他說侯爺後悔了!侯爺想要將世子的位置,重新交給二公子,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侯爺給殺死,這樣一來,厲儲興就可以成為流安侯,再也沒人能奪走的他的一切!」
泮水差點被厲儲興給活活掐死,哪裡還會站在他那一撥。
她心中氣悶難當,當下一口氣,便將與厲儲興的計劃和盤托出,是一個字也不少的。
厲儲興如何敢承認,一連串喊著不是。
流安侯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就算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你這逆子!」
「你竟是要殺了我!」
流安侯呵斥著說道:「來人!把這逆子,還有這歹毒的侍女,都給我綁起來!」
「爹!爹!我是你兒子啊,你不能殺我!」厲儲興這會兒怕了,喊道:「我是你兒子!我是你兒子啊!」
泮水也驚叫起來,道:「侯爺,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願的啊。」
「爹!你就原諒兒子罷!求你了爹!」
「閉嘴!」
流安侯呵斥著厲儲興,道:「都拉下去,跟我狠狠的打!一人杖打八十!等打完了,全部逐出流安地界!永遠也不要叫他們再回來。我就當……就當沒有生過這麼個兒子!」
「爹!」
「不要啊爹!」
「侯爺,我不是自願的」
「爹你原諒孩兒罷,我是你的親骨肉啊。」
「侯爺!侯爺!」
歇斯底里的聲音此起彼伏,厲長生聽著這些聲音,面上卻仍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厲長生側頭去看荊白玉,道:「好戲結束了,太子可要回房休息。」
「什麼好戲,無趣兒的很。」荊白玉道。
荊白玉滿心都是心事,就算再有趣兒的事情擺在他面前,荊白玉亦是笑不出來的。
因著侯府出了事情,所以荊白玉乾脆以此為藉口,取消了下午的游湖,還命葛終南將軍準備著,明日一大早便離開流安,繼續往會盟之地趕去。
流安侯雖想要留住太子,多多款留幾日,但著實老臉生疼,根本不敢在說什麼。
厲長生與葛終南將軍接了個頭,將離開流安之後的路線研究了一番,這就告辭準備回到荊白玉身邊去。
「兒啊!」
厲長生還未走到院落,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可不就是那流安侯?
流安侯看起來蒼老了十餘載的模樣,疲憊不堪的站在厲長生面前。
厲長生淡淡的應了一聲。
看來厲儲興對於流安侯的打擊,是極大的。
畢竟流安侯向來偏愛的便是厲儲興,相對比與厲儲興,厲長生便微不足道的多。
流安侯一顆心長得本就偏頗,然而卻未有換來什麼好結果,反而叫厲儲興心狠手辣,差點便命喪他手。
流安侯是後悔不迭,現在想想,便覺厲長生越瞧越好,而自己往日裡做過的那些個事情就……
流安侯道:「兒啊,你看爹也老了,眼下也就只有你一個兒子。若不然明兒個太子殿下啟程,你便不要跟著去了。雖說能侍奉在太子殿下身邊,是莫大的榮幸,可……爹這面是要有人來繼承流安侯爵的啊。」
厲長生聽了只是一笑。
反而是遠處一條人影,聽了這話步子一頓,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荊白玉在房中一個人悶著,心想著厲長生去找葛終南怎麼還不歸?莫不是又被狗皮膏藥宋旻給纏上了?
或是被他的表妹行露給撞見了?
哪一個都是不得了!
荊白玉坐不住,乾脆從房裡走了出來,便急匆匆的想要去將厲長生給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