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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宋旻聽到這話,立刻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他眼眶通紅,睚眥欲裂,額角青筋亂跳。

  荊白玉臉上絲毫愧疚也無有,繼續淡淡的說道:「他的罪名不是貪污,而是謀反!」

  謀反……

  憤怒的表情還掛在宋旻的臉上,可就這一瞬見,又似冰雪一般凝固住,叫宋旻的表情瞧上去十足詭異。

  「你可知宋家一脈有多少人丁?」荊白玉瞧著宋旻,道:「你可知道謀反大罪,一旦公諸天下,宋家便會被滿門抄斬,寸草不留?就因著他一個宋茗,便要搭上宋家一脈所有忠良之後……」

  當年宋茗被派往地方修建河渠,荊白玉是信任他的,看中了他的忠心與清廉,才肯將這般大的工程交付與他。

  然而叫荊白玉萬萬無有想到的是,陸輕舟手下之人突然來報,說宋茗主持修建的河渠,竟是與原本圖紙有些不同,河渠已然悄悄私自改道。

  在古代修建河渠,本就是難於登天的事情,那是和老天爺在作對。若是設計之時但凡出現一丁點的偏差,河渠便會崩塌,反而引來河水倒灌,造成意想不到的洪澇。

  荊白玉冷笑一聲,道:「宋茗讓人改道河渠,要倒灌的,便是大荊都城!」

  若荊白玉未有察覺,這河渠一旦修好,遇上夏日多雨之季,必然要釀成大禍。到時候河渠崩塌,大水而至,不要說整個大荊都城,就連周圍小城亦是要受到牽連。

  「好一個清廉愛民的宋茗大人!」

  荊白玉握緊拳頭,冷笑著說:「你可知這河水倒灌,會害死多少百姓!」

  到時候都城淹沒,不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頭百姓,都難以逃脫……

  宋旻已然停止了掙扎,呆呆的看著一臉狠色的荊白玉。

  他的眼神搖動,似是信了荊白玉的話,卻又似是根本不願相信。

  厲長生淡淡的開了口,道:「這宋茗大人,當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了。」

  宋茗一門忠烈,曾經官至丞相。宋茗年輕之時,也曾在皇宮供職,而這職位便是太子身邊的詹事,與昔日陸輕舟的身份無二。

  當年的太子殿下,並非荊白玉的父親,而是荊白玉的大伯……

  宋茗說白了,便是太子一黨,後太子黨敗落,宋茗從宮中離開,也左遷去坐了旁的官職。

  昔日太子之事,早已是往日雲煙,卻未有料到宋茗對此無法釋懷,一直便耿耿於心,默默忍耐了這幾十年。

  河渠之事,竟是給了宋茗一個機會,僅憑他一人之力便能將如今的大荊朝廷推翻,推翻那個早已走偏了的荊國……

  荊白玉道:「宋茗謀反證據確鑿,本太子親自見過宋茗,他無法狡辯只得認罪。不過……」

  不過這事情乃是宋茗一人所為,其餘宋家之人根本毫不知情。若是真的將謀反大罪公之於天下,宋茗沒有兒子,但宋茗只是旁支,宋家主家上下,九族千人,一夕之間便要人頭落地。

  荊白玉瞧著震驚到木然的宋旻,道:「你昨天還能行刺本太子,應當感謝於本太子的仁慈。」

  「敢問太子。」厲長生這時候說道:「欲要行刺宋旻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荊白玉笑了一聲,頗有些喜悅的模樣,道:「還有流安世子不知的事情?當真稀奇。」

  厲長生謙虛的說道:「長生自然無法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還請太子解惑。」

  荊白玉道:「當年本太子見過宋茗,他畏罪上吊自盡。我便給他定了個貪污之罪,這罪名不是隨便定下的,而是正巧有人挪用了河渠銀錢。」

  厲長生聽了恍然大悟,道:「緣是如此。」

  想要刺殺宋旻的人,才是真正貪污河渠銀錢之人。

  宋茗頂罪,眾人都以為是荊白玉冤枉了宋茗,全不知其中原委和內情。

  有人因著這件事情對荊白玉恨之入骨,也有人因著這件事高興慶幸。

  事情平息下來,那些個貪污之人卻萬萬無有料到,突然出現了宋茗的義子,還有想要替宋茗發難的葛將軍。

  若這事情真的被翻出來,怕是又要天翻地覆!

  如此一來,有人便要殺了多事的宋旻,才好平息此事。

  厲長生笑著說:「原來太子殿下是想用宋旻為誘餌,將那些真正貪贓枉法之人釣出來。」

  荊白玉頷首輕點,道:「便是如此。」

  厲長生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道:「那長生這裡,倒是有個再好不過的計策。」

  「你……」荊白玉差點子便順口叫他快說出來。

  話到嘴邊,荊白玉整個人一愣,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著實讓荊白玉不敢置信。

  太子叫人將宋旻先押起來,就關在殿中,嚴加看管,一定要注意宋旻的安全問題。

  隨即荊白玉與厲長生在內殿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日頭偏西,這才敲定好了釣魚的計策。

  厲長生瞧了瞧時辰,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如今乃是晚膳時辰,不知……」

  「無膳。」荊白玉猜到他要說些什麼,已經冷淡的拒絕說:「流安世子可退下了,一切按照計劃便是。」

  厲長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未有太過堅持,看來這晚膳也只能回到驛館再說了。

  「那長生告退。」厲長生恭敬的說。

  「嗷嗚——!」

  就在這霎時間,突然外面天搖地動,還伴隨著野獸的怒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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