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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葛終南朗聲說道:「太子殿下可記得,兩年前冤死的宋茗大人?」
「宋茗?」荊白玉喃喃的低語言一聲。
這宋茗不知是何人物,厲長生曾經並未聽過,不過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無不喧譁,看來這宋茗的確是個名聲響亮的人物。
【危險指數:8】
【幸運指數:5】
就在這個時候,系統2.0的標籤再次跳出。厲長生側頭瞧去,這標籤並未是出自葛終南,而是宛陽郡主身邊,男扮女裝的小旻。
小旻聽到「宋茗」這個名字,危險指數提高了1點。
厲長生心中一動,莫不成小旻與太子荊白玉之間的血海深仇,與這宋茗有關係?
葛終南繼續說道:「正是!宋茗大人一身清廉領袖清風,這是百姓們無有不知道的事情!而太子殿下您呢!竟然聽信小人片面之言,竟是冤枉宋茗大人貪贓枉法,將宋茗大人逼的上吊自盡,死於家中!這……」
葛終南的聲音洪亮至極,仿佛一口響鐘,不停的敲擊著荊白玉的耳膜與心口。
「原來……」荊白玉眯著眼睛,表情變得冷硬了許多,道:「葛將軍是為了這事情而來?」
葛終南從懷中掏出一物,眾人險些以為他帶了兵器想要刺殺太子殿下。
只是那掏出來的,卻不是武器,而是一塊皮子。
厲長生聞到了更為濃重的血腥味兒,果然是從葛終南身上散發而來,源頭便是這塊皮子。
葛終南將皮子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血字,乍一看潑辣醒目至極。
葛終南大聲說道:「太子殿下請看!這是百姓們為宋茗大人寫下的血書,還請太子明鑑,勿要冤枉好人,重新徹查宋大人貪贓……」
「夠了!」
荊白玉厲聲呵斥,硬是將葛終南的話頭打斷,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荊白玉的聲音因著大喊有些個沙啞起來,冷淡的說道:「宋茗貪贓,那是有確鑿證據的,葛將軍此時才來翻案,不覺得太晚了些嗎?」
「太子殿下!」葛終南虎目充血,說道:「那證據若是旁人誣陷給宋大人的,那又如何是好?宋家三代為官,清廉無比,乃是朝堂上下盡人皆知的事情。那些銀錢,必然並非宋大人所有啊!還請太子殿下重新徹查此案,莫要寒了滿朝文武之忠心!」
「來人。」
荊白玉方才厲呵一聲,此時變得極為平靜,只是輕輕招了招手,道:「將擾亂壽宴的葛將軍,拖下去,暫時關進大牢,請葛將軍好好冷靜冷靜。」
「太子殿下!」葛終南喊著:「太子殿下要殺要剮,我絕不皺一下眉頭,但宋大人死的的確冤枉!太子殿下!」
「堵上他的嘴!」荊白玉眯著眼睛道。
喻青崖一招手,道:「愣著做什麼,帶走!」
侍衛快速魚貫而入,伴隨著疾風驟雨般的腳步聲,押住大喊大叫的葛終南,硬生生合著八人之力,將其拖出大殿。
隨著葛終南大喊著遠去的聲音,大殿內連一聲呼吸聲都不曾有。
「噠噠噠——」
荊白玉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回了席間坐下,淡淡的擺了擺手,道:「本太子乏了,今兒個筵席便到這裡,諸位大人請回。」
「敬諾……」
「是……」
眾人如蒙大赦,趕忙爭先恐後的放下賀禮,一個個逃竄離開,生怕太子殿下心情不佳,會將他們也下獄問罪。
「厲長生……我們快走罷!」
宛陽郡主也不敢再說荊白玉長得如何好看了,看樣子有點被嚇著,道:「快走罷,大家都走了。」
「咦?」宛陽郡主側頭去瞧小旻,道:「小旻,你是不是嚇壞了,怎麼渾身抖的這麼厲害?」
小旻趕忙回了神,僵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婢子只是……從未見過怎樣的世面……」
「別說是你了,我也未有見過呢。」宛陽郡主小聲道:「忒也嚇人,我們快驛館去罷。」
厲長生瞥眼去瞧,不由自主還在微微顫抖的小旻。他怕不是因著害怕才顫抖不止,而是因著氣憤。
小旻的眼珠充血的厲害,掌心也被自己的指甲刺破,有血跡順著他的指尖滴下。
「你們先回去,我隨後就回。」厲長生道。
「啊?」宛陽郡主不敢置信的道:「你不走嗎?留下來作甚麼?」
厲長生不答,反而笑著說:「若是你們再不走,太子發現了,怕是就走不得了。」
「我的娘呦……」
宛陽郡主不過個小姑娘,當下身體一抖,趕忙拉著小旻就跑,丟下厲長生是頭也不回。
大殿內一時間眾人走的乾淨。
陸輕舟搖了搖頭,他知道太子的秉性,這會兒留下來只會徒增太子不快,當下垂著頭退了出去。
喻青崖見荊白玉臉色煞白,心中不落忍,想要上前去,卻被喻風酌一把拉住了手腕。
喻風酌低聲道:「走罷,自會有人安慰太子殿下。」
「誰?」喻青崖納罕的放眼去瞧,果然看到席間竟是還有人未走,可不就是那十足相似九千歲厲大人的流安世子?
喻青崖露出不屑的表情,道:「就他?可別再惹了太子不快,被咔嚓一聲砍了腦袋!」
「走罷。」喻風酌拍了拍他的背,將喻青崖帶出了大殿去,道:「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