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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女果然上前,遞了一個小罐子給離纓,道:「太子叫你送些茶葉去給離國太子。」

  「我……」

  離纓還未有想辦法拒絕,那宮女已然熟門熟路的轉身離開,根本不多聽他說一句話。

  不多時,就有人前來稟報了離纓的行蹤。

  荊白玉一聽,悻悻然的說:「無趣兒,這離纓油滑的厲害,去了離太子那邊好幾趟了,怎麼的還沒有露出馬腳來?那離太子也是的,不只是好色!人還笨!可氣死我了。」

  荊白玉一提起離太子就咬牙切齒,若不是還用得上他,荊白玉早就挑唆著姜笙鈺去做了他,將他的腦袋給小老虎當球頑。

  厲長生笑道:「看來這離纓的確是聰慧的,不只是能屈能伸,還有些個智謀,也能臨危不懼,及時應變。太子殿下應當高興才是。」

  「我不高興。」荊白玉抱臂,板著嘴角說:「若是不叫離太子發現離纓,不叫離太子對離纓下手,本太子如何能英雄救美?如何能叫離纓對我感恩戴德?如何能叫離纓與我合作?」

  荊白玉說罷了,頓時頭疼不已。

  厲長生道:「自然是有辦法的,若想要離太子發現離纓的身份,其實只需送一樣東西過去給離太子。」

  「什麼東西?」荊白玉好奇起來。

  厲長生道:「太子恐怕是忘了,離纓身上有一樣古怪的東西。」

  「古怪的……」荊白玉話說一半,突然驚呼一聲,道:「是那破瓦片?!」

  「正是。」厲長生點頭。

  離纓乃是離國的二皇子,身份雖不如離太子尊貴,也不如離太子受寵,但怎麼說亦是皇上的兒子,離國又財大氣粗,離纓身邊什麼好東西沒有?

  離纓逃亡在外,身上不帶金子不帶銀子,也無有錢幣,反而隨身攜帶一片破瓦片。

  那瓦片看似不怎麼值錢,但離纓寶貝的厲害。當時瓦片從離纓懷中掉出,可把離纓嚇了一跳,趕忙就撿了起來收好。

  只是一轉眼的事情罷了,但是厲長生並未有將這事兒忘在腦後。

  這種細節在厲長生的眼中,可全不是什么小事兒。他當下便請喻風酌去調查一下離纓懷中瓦片的來由。

  喻風酌人脈甚廣,出門在外想要打聽什麼,自然是拜託喻廠督最為便捷。第二日喻風酌就帶回了消息。

  厲長生道:「那瓦片,其實相當於信物,乃是離纓最後的本錢,離纓正是準備拿著他去搬救兵。」

  「搬救兵?」荊白玉聽了只覺得納罕不已。

  離纓的母親,乃是離國的前皇后。離纓的母親梁氏是商賈出身,並非什麼達官貴族。

  想當年梁氏一族白手起家,梁氏的父親什麼粗活累活都曾幹活,帶著一個女兒一個小兒子,生活過的十足辛苦,根本無有瓦頭遮雨。

  後來生意有了些個起色,梁氏的父親卻重病不治,唯有剩下大女兒,也就是梁氏,和她年幼的弟弟相依為命。

  梁氏帶著弟弟,又被一乾親戚欺凌,好不容易做起來的家產,一夜之間被那些個親戚全部霸占了去,還將他們姐弟兩個趕出府邸。

  一個不起眼的弱女子,帶著個拖油瓶般的弟弟,誰又能想到,那弱女子卻成了日後離國的一國之母。

  弟弟為了感激姐姐梁氏的養育之恩,將他們露宿街頭遮風避雨的一片破瓦當成珍寶收藏起來。梁氏後來又將瓦片交給侄兒兒子離纓,告訴他若是日後有什麼困難,大可拿著瓦片去尋舅舅。

  離纓的母親已然去世,但梁氏一族仍然興旺。梁氏一族無有入官場,全部仍舊幹著商賈的買賣。

  他們在大荊邊城這面有個非常大的馬場,不只是離國,很多附近的國家,都會選擇從梁氏這裡購買馬匹。

  在如今這樣的時代,打仗靠的便是人頭數、糧食和馬匹,缺一不可。

  除了馬匹之外,梁氏的家丁也數不勝數,少說八千之眾。這些個家丁不只是養馬或者伏侍主子,自然還有保衛梁氏的作用。

  生意做的太大,少不得惹來旁人眼紅嫉妒,梁氏是有遠見的,懂得如何擁兵自衛。

  厲長生道:「梁氏擁有八千多人,就算不是正規軍,但數量也著實可觀。如今離纓走投無路,自然會想到他的舅舅還有梁氏。」

  荊白玉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原來他是要拿著瓦片去搬救兵,沒想到這瓦片還有這等用處。」

  厲長生說:「離國皇宮之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有一個寶貝,是個破瓦片。太子您說,若是我們將瓦片,不經意的送到了離太子跟前,他會不會……立刻發現離纓的身份?」

  荊白玉點點頭,道:「但是有一個問題啊,離纓那麼寶貝那瓦片,幾乎是時時刻刻隨身攜帶,我們怎麼能將瓦片偷過來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厲長生道。

  如何偷瓦片是個難題,厲長生出了荊白玉的營帳,便徑直往離纓那面去了。

  離纓好不容易閒下來,坐在席上鬆了口氣。

  「黍離?你可在?」是厲長生的聲音,在營帳外面響起。

  「又來了……」

  離纓感覺自己起初是心神不寧,後來是心驚膽顫,而眼下……

  顫的他根本已經沒了力氣,疲憊不堪。

  離纓止不住想著,算了罷,指不定厲長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在故意戲耍自己呢!還不如破罐子破摔,也好過現在這樣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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