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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鈺第一個大聲說道:「隔牆有耳?!那些個離國的喪家犬,著實大膽的很呢!都這樣了還賊眉鼠眼,好的很呢!我才不怕他們聽到,我便就是要他們聽到。叔叔你等著,我這就去將那姓離的一雙招子挖下來!」
荊白玉難得與姜笙鈺態度分外一直,板著臉奶聲奶氣的說道:「就是!好生氣,我這就去找那離太子。」
「太子,太子……兩位太子殿下……」
厲長生趕忙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將荊白玉與姜笙鈺都給攔住,說:「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小老虎在一旁看著好戲,雖然它是瞧不懂的,不過這會兒還是「嗷嗚嗷嗚」的跟著起鬨。
厲長生將兩位太子殿下拉進營帳內,道:「稍安勿躁,眼下還不是動那離太子的時機。」
「什麼時機?」荊白玉嘟著嘴巴道:「他敢對我的人賊眉鼠眼,本太子可是好欺負的?」
「沒錯,他……」姜笙鈺下意識的附和,話到一半轉頭瞪了荊白玉一眼,道:「什麼你的人?這是我叔叔!」
姜笙鈺說著,將厲長生往自己這面一拉。
荊白玉頓時不幹了,撲過去直接掛在了厲長生後背,仿佛樹懶一般,抱得死死的。
厲長生怕荊白玉掉下來摔著,趕緊背著手托著他。
荊白玉遞給姜笙鈺一個挑釁的目光,道:「是你叔叔怎麼的?現在厲長生是本太子的人!」
「你給我下來!下來!」姜笙鈺不幹了,伸手要去拽荊白玉,荊白羽頓時縮了縮脖子,躲在厲長生背後,死抱著厲長生就是不下去。
姜笙鈺雖然身材並不算高大,但總比七八歲的荊白玉要大的多,全然不能像荊白玉那般跳到厲長生背上去。
說實在的,姜笙鈺這會兒眼瞧著,只覺得羨慕不已。
而厲長生……
此時此刻真是頭疼不已。
這哄孩子的日子看來是沒個頭的,每日兩位太子殿下不吵個十次八次,只覺著渾身不舒服。
厲長生感覺荊白玉不像兔子了,姜笙鈺也不像是野狼了,他們兩個倒更像是小野貓,一言不合就開始互撓……
「有話好好說,別吵架。」厲長生說。
「不要動手。」厲長生又說。
「不許掀案幾。」厲長生又又說。
營帳里雞飛狗跳的,外面守護和巡邏的侍衛們已然見怪不怪。
陳均年走過來,大老遠便能聽到營帳里吵鬧的聲音。
「太子殿下,厲大人!」
厲長生趕忙安撫著兩個小祖宗,說:「陳校尉來了,想必是有要緊事情。」
陳均年入內,荊白玉和姜笙鈺這才消停一些,兩個人都抱臂站著,一左一右,皆是板著臉,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看來吵得著實兇猛。
陳均年見狀有些個猶豫,似乎不好開口,生怕兩位太子殿下的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厲長生問道:「陳校尉可是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陳均年猶豫了半晌,最後一咬牙道:「那面離國太子……」
「離國太子?」荊白玉不悅的皺眉,問:「他要幹什麼?」
陳均年道:「他身邊的親隨傳話了,說是離太子想要沐浴。」
「沐浴就沐浴,」荊白玉不屑的說:「沐浴還要傳話來,幾個意思?」
陳均年尷尬的說:「離太子的意思是……想讓太子殿下您身邊的人,去幫他送些熱水。離太子說,旁人他不敢用,生怕有上柱國派來的奸細,還是……還是太子殿下您身邊的人,比較可靠。」
「我身邊的人?」
荊白玉轉頭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厲長生,頓時臉色鐵青,道:「這個離太子,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姜笙鈺愣了一下,隨即也是火冒三丈,說:「他什麼意思?他是想死罷!本太子現在就去成全他!」
離太子所說的,荊白玉身邊的人,可不指的就是厲長生?
離太子方才一不留神,叫厲長生走了,他當下後悔不迭,在營帳內轉磨兩圈,不多時便來了主意。
他打著叫人送熱水的名義,點名要荊白玉身邊的人,可不便是指厲長生?想要找個轍,將厲長生再叫回來。
厲長生眼看著姜笙鈺要走,指不定真的就去擰掉離太子的腦袋,趕忙說道:「陳均年,快將人攔住。」
「這……卑將不太敢……」陳均年小聲說。
厲長生無有辦法,只好自己追出去將人攔住,說:「多大點事兒,值得氣什麼?」
「什麼多大點事!我真的好生氣呀!」姜笙鈺還未說話,荊白玉倒是開了口,說:「他一個逃亡的太子,如此這般囂張,他還真當這裡是他的太子府不成?」
「是啊。」姜笙鈺又難得與荊白玉達成了一致,說:「不給他點教訓,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沒錯。」荊白玉說。
厲長生有些想笑,只覺得若是自己不阻攔,下一刻兩位太子殿下,可能會手拉手的去將離太子腦袋擰下來。
這畫面設想一番,不知道怎麼的便戳中了厲長生的笑點。
厲長生道:「稍安勿躁,那離太子想叫太子身邊的人去送沐浴熱水,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太子殿下不妨就派人過去。」
「派人過去?」荊白玉一聽有些個納罕。
厲長生這話很微妙,說的是派人過去,而不是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