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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白玉悄悄打開門,小老虎跟在後面,都無需拐彎,直接便敲門進了旁邊的房間。

  「公子?」

  喻青崖驚訝的瞧著門外的荊白玉。

  荊白玉頭上還綁著傷布,衣服也未有多穿,便這般過來了。

  喻青崖奇怪的說:「公子您怎麼來了?」

  荊白玉往裡瞧了瞧,道:「你爹呢?」

  「出去了,」喻青崖說:「去端午膳了,你找我爹啊,他很快就回來。」

  「不找你爹,我找你呀!」荊白玉笑著說。

  喻青崖瞧他一笑,頓時汗毛倒豎,說:「找我?」

  荊白玉與小老虎擠進屋裡,一關門。喻青崖更覺得毛骨悚然,心裡沒來由慌慌的。

  荊白玉關了門就問:「喻青崖啊,你知道厲長生的手罷,他的手好像受傷了,可有看醫師?」

  「看了啊。」喻青崖道:「自然看了。厲大人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他右手脫臼了,不能動,還是我叫來的醫師。」

  「那醫師怎麼說?」荊白玉趕忙問。

  喻青崖想了想說:「就是脫臼了,沒事兒的。我以前也脫臼過,復位就好了。我脫臼了我爹還打我呢,你瞧我不是也沒事嗎。」

  荊白玉鬆了口氣,道:「真的沒事啊,看來是我想多了……」

  喻青崖點點頭,說:「醫師的原話是,將養些時日,就能恢復七八成了!」

  荊白玉一驚,道:「七八成?那剩下的兩三成呢?什麼時候能養好?」

  喻青崖搖頭,說:「不知道啊,畢竟是受了傷的。厲大人自己走了一日才與我們匯合上,拖延了治療時機,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十成。不過你放心罷公子,醫師說了,將養幾日,日常這些事情,都無有問題,不會妨礙什麼的。」

  荊白玉越聽越是心驚膽顫,日常的事情雖不妨礙,但厲長生哪裡是安於日常之人,他們皆不是那樣的人。

  厲長生那雙手,便是要做些登峰造極之事才能展現他的鋒芒。

  而眼下,因為要救自己,他的手受了傷,不知道是否能痊癒。

  喻青崖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見荊白玉臉色突然慘白,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嚇了他一大跳。

  正巧這個時候,喻風酌歸來,見了荊白玉的模樣,不由冷冷的瞧著喻青崖,道:「你做了什麼?」

  喻青崖委屈的說:「爹……我什麼也沒做啊。」

  荊白玉有些個失魂落魄,最終帶著小老虎離開了喻青崖這面,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次不只是厲長生受了傷,陳均年亦是受了傷,不過眼下大家都已然無礙,停留此處休息一時,也便可以再次上路,往會盟之地趕去。

  荊白玉有些悶悶不樂,拜託蕭拓與喻風酌兩個人,去四周尋找一番,將附近的名醫都請來走一趟。

  厲長生聽了這事情,便往荊白玉面前去,道:「可是頭疼?或者身上的傷口疼?」

  荊白玉搖搖頭,說:「不疼,都好了。」

  「那這是怎麼了?」厲長生坐在他身邊,道:「那是著了風寒?請這麼多醫師過來做什麼?」

  荊白玉抬眼瞧他,道:「……給你看手臂的。」

  厲長生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搞得神神秘秘,害得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

  荊白玉一臉嚴肅,著實想不出來,道:「你的手傷得那麼嚴重,你怎麼不告訴我。」

  厲長生道:「與陳均年比起來,我的手傷得並不嚴重。」

  「但是……」荊白玉有些個蔫頭耷拉的說。

  「不必擔心。這次能順利脫險,已然是萬幸之事。只是手臂有些小毛病罷了,無需擔心。」厲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開頑笑一般說道:「莫不是長生這手不能動了,太子便要嫌棄了我去罷?」

  荊白玉笑不出來,垂著頭道:「我怎麼會嫌棄你,我只是怕你嫌棄我。我……一直這般無能,總叫你保護我。」

  厲長生道:「太子殿下可是日後長生的靠山,如何能這般說?乖,過兩日便要上路,就別多胡思亂想了。」

  雖然厲長生全不在意模樣,但是荊白玉心中有個疙瘩,怎麼都覺著不舒坦。

  眾人修養數日,厲長生肩膀好的差不離,陳均年亦是傷口結痂,下榻行走全無大礙,只要不立刻動刀動槍,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而那一面肩膀中箭的殷棋,同樣慢慢的好了起來。

  殷棋正坐在營帳之中,剛為自己換好了傷藥。突聽外面有跫音而知,腳步不輕,間或輕重緩急,來者武功不弱,卻走得如此凌亂,顯然心中煩悶至極惱怒非常。

  「嘩啦!」

  有人大力掀開營帳帘子,竟是一下子將帘子硬生生拽了下來。

  姜笙鈺板著臉怒目而入,呵斥道:「殷棋!」

  殷棋不知姜笙鈺為何如此動怒,他站起身來,大約抱了個拳,說道:「殿下尋殷棋所為何事?」

  「何事?」

  姜笙鈺只身前來,身邊並無侍衛跟著,他從頭到尾皆被怒氣充斥,快步進來,一把便抓住了殷棋的衣領子。

  殷棋皺了皺眉頭,最終忍耐下來,並未有躲避還手,站在原地,聲音平靜的道:「殿下這是何意?殷棋不知做錯了什麼,讓殿下如此惱怒。」

  「不知道!好得很!」姜笙鈺冷笑一聲,道:「好得很呢!我看,那詹無序處心積慮的,全無與我合作的誠意,反而是來激怒我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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