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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姜笙鈺大喊了一聲,他已然無有馬匹,只能徒步去追,但他哪裡能追得上,「咕咚」一聲,一個不甚被盤曲的樹枝絆倒,狠狠摔了一記。

  「殿下!」

  士兵們快速上前,將姜笙鈺扶起來。

  一名士兵不明情況,道:「殿下放心,卑將們這就將那人押回,任由殿下處置!」

  「啪!」

  姜笙鈺被扶起來,便是狠狠在那士兵臉上甩了一記耳光,冷聲道:「誰敢動他!若誰敢傷他一根頭髮,本太子便凌遲了誰!可記住了?」

  「這……」

  士兵們面面相覷,迫於姜笙鈺的威嚴,只好應聲道:「敬諾。」

  姜笙鈺眼看著厲長生遠去的方向,心中空落落的一片,整個人仿佛瞬間頹廢了下來,哪裡還有方才的狠辣與風采。

  他的肩膀垂著,伸手摸了摸自己頸間的傷口,傷口並不大,只有一絲疼痛感。

  但好在還有一絲疼痛感……

  姜笙鈺心中竟是無比的慶幸,這一絲的疼痛感,讓他心中確定,自己方才真的看到了叔叔,那並非自己在做夢。

  「叔叔……」

  姜笙鈺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隨即一招手。

  有士兵立刻上前,姜笙鈺低聲與他道:「你去,給我打聽一件事情,快去快回。」

  「是!」士兵應道。

  那面荊白玉一直昏迷著,感覺腦子裡迷迷糊糊,定然是被摔得糊塗了,感覺累的夠嗆,怎麼都睜不開眼。

  他掙扎了許久,睫毛總算是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醒了!終於醒了!」

  一個聲音大喊大叫著,一聽就是喻青崖那大嗓門子。

  「小聲點,莫要吵了人休息。」喻風酌在一旁道。

  「可算是醒了,嚇死人了。」喻青崖道:「我這不是興奮嘛。」

  荊白玉睜開眼目,首先便看到喻青崖盡在咫尺的臉,比平日裡瞧著大了好幾圈,可嚇了荊白玉一跳,差點便抬腿去踹那張大臉。

  喻青崖笑得煞是爽朗,道:「感覺好點沒有?頭還疼不疼?公子你腦袋上磕了好幾個大包,怪不得會暈過去呢。這也太可怕了,醫師說要是再寸一點,脖子都要斷了。」

  「崖兒,不得口無遮攔。」喻風酌道。

  喻青崖這聽起來便是像在詛咒小太子荊白玉一般,喻風酌聽得眼皮直跳,將人拉開一些。

  「厲長生呢?」荊白玉連忙翻身坐起,左右瞧了瞧,根本無有瞧見厲長生的蹤影。

  他們已然不在什麼荒郊野外,身邊有榻有案幾,還有精美的小矮櫃,倒像是官宦人家模樣,考究非常。

  這一看便是安全了的樣子,但厲長生並無出現,叫荊白玉一顆心吊了起來。

  「公子你不知道!厲大人他一個人去引開追兵了!」喻青崖立刻又從後面湊了上來,探著頭道:「就他一個人,太危險了!」

  「什麼?」荊白玉心裡咯噔一下,感覺涼了半截,腦子也嗡的一下子,差點嚇得直接復又昏迷過去。

  他搖搖晃晃的從榻上爬起來,道:「不行,我要去尋他。」

  「公子你身體那麼虛弱,還是不要去了罷?」喻青崖勸阻道。

  「不行,我要去找他。」荊白玉堅持,甩開喻青崖欲要扶著他的手,硬是要從榻上起身。

  「哎——」

  荊白玉頭重腳輕,一聲低呼,差點便栽了個跟頭。

  有人及時一伸手,將他穩穩噹噹接住,然後抱回了榻上,還將被子給他蓋上。

  「厲長生!」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瞧著突然出現在榻邊上的厲長生,道:「你……你不是一個人去引開追兵了嗎?怎麼……怎麼……」

  厲長生溫和的一笑,道:「別著急,我沒事。」

  「是啊。」喻青崖簡直大喘氣兒,還頗為無辜的模樣,道:「厲大人一個人便去引開追兵了,我們在這裡匯合的,如今眼下已然無有危險,公子您方才慌慌張張的,也不聽我把話說完了。」

  「喻青崖!」

  荊白玉真是被喻青崖給氣死了,若是他有力氣,便跳起來暴打喻青崖的腦袋。

  喻風酌也著實頭疼的厲害,伸手扯住喻青崖的後衣領子,一句話不說,便將他拖著出了房間。

  「爹!咳咳咳!我要斷氣兒了,別拽啊,別……」

  「哎呦喂,摔死我了。」

  「很疼的,爹!」

  門外傳來喻青崖咋咋呼呼的聲音,還有喻風酌冷淡的聲音。

  「等你哪一日掉了腦袋,便不知道疼了。」

  「那爹你還不心疼死啊。」

  喻青崖沒皮沒臉的樣子,纏在喻風酌身邊,兩個人離開房間,很快去的遠了,屋裡這才清淨下來。

  荊白玉還在氣憤,小臉漲得通紅,道:「這個喻青崖,等我好了,我定要拔他一層皮!氣死我了,哼!」

  「算了。」厲長生道:「喻青崖便是那個性子,拔了他的皮倒是沒什麼,只怕喻廠督會與你拼命。」

  「那你說怎麼的,」荊白玉不服氣的道:「這喻青崖,仗著有個疼他的爹,便日日上房揭瓦,我還拿他沒法子了?」

  厲長生笑道:「不若回了皇宮之後,太子給他認命個官職,讓他留在太子宮中,日日夜夜的刷洗茅廁,可好?」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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