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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與喻廠督結了仇怨,恐怕日後的日子便是人間煉獄,永無翻身之日。
能見喻廠督真容之人少之又少,傳言都說喻風酌此人行事雷厲風行冷酷寡情,這乍一瞧,著實掛相的緊,的確是一派肅殺寡淡的模樣,與喻青崖絲毫無有共同之處。
喻青崖抱著喻風酌的腿哭求了半晌,也不見喻風酌臉上多一絲一毫的表情。
「咳咳咳——」
等喻青崖嚎的嗓子都有點發乾,喻廠督終於微微垂了垂眼目,道:「今兒個的事情,回府再說。若我晚上不曾瞧見你,你可知道後果?」
喻青崖一聽,全無鬆口氣模樣,道:「爹!我都知道錯了!別晚上再說了,求您了,我不是故意要罵爹您的,只是……誤會啊!對對就是誤會!我把爹您給認錯了。不知者無罪啊!」
喻風酌撇開鬼哭狼嚎的喻青崖,倒是走到了厲長生與荊白玉的面前。
喻風酌動作乾脆毫不拖泥帶水,拱手行禮道:「卑臣拜見太子殿下。」
「喻督主無須多禮。」荊白玉小大人似的點點頭。
喻風酌聽了這才將手放下來,道:「卑臣無有想到,在這裡能遇見殿下。犬子從小被卑臣慣壞了,若是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莫要介懷。」
喻風酌這麼一說,喻青崖又是一陣脊背發涼,趕緊衝上來,說:「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做,無有衝撞公子的!」
他越說越是心虛,就怕他爹知道自己是如何與太子殿下相識的,趕緊給荊白玉與厲長生遞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喻督主多慮。」荊白玉也不多說什麼,畢竟告狀打小報告那樣的事情,是小孩子才會做的,自己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了。
「想必這位就是厲大人了。」喻風酌頭一次與厲長生正式見面,倒不像是傳聞中的那般冷漠不好相處,反而主動搭話。
喻風酌道:「方才厲大人勸阻犬兒,可是早已知曉在下便在車輿之中?」
他一開口,喻青崖才想起來,剛才厲長生的確出言阻攔,不過喻青崖正在氣頭上,哪裡顧得了那麼多,當下直接衝過去。
厲長生笑著道:「只是剛巧起風,聞到車輿之中的焚香之氣罷了。喻公子身上的焚香味道很是獨特,卻與車輿之中的氣味一模一樣,小臣便斗膽猜測,這車輿之內,恐怕坐的便是喻公子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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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風酌:15】
厲長生這話一出,系統出現提醒。看起來喻風酌這人是個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的性子,與厲長生第一印象不錯。
喻青崖聽了更是後悔不迭,心說早知道自己就先使勁兒聞聞了。
喻風酌道:「厲大人果然心細如塵,在下佩服之至。」
「喻督主過獎了。」厲長生並不託大。
喻青崖見他爹臉色緩和,便好了傷疤忘了疼,瞬間原地復活了起來,跑過來道:「可是,爹啊!你怎麼會和那個踢館的夫人在一塊呢?那夫人不會真是爹您找來坑我的罷?」
喻青崖說完,頓時感覺到他爹涼颼颼的目光。
「呵——」喻風酌瞧著他笑了一聲。
喻青崖趕忙開口,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罷了。」
喻風酌淡淡的道:「最近你總是不著家,似是頑野了去。我這得了空子,自然要來看看你這是在做些什麼,又闖了什麼禍去。」
「爹,我真沒闖禍,我這不是忙著掙錢嗎?」喻青崖道。
喻風酌的車輿路過香粉鋪子,正巧瞧見有人踢館,便在外面多看了幾眼,想瞧瞧喻青崖是如何處理的。
隨即那夫人急匆匆離開,喻青崖便命人立刻跟上,亦是想要知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欺負上門。
誰料到喻青崖派去跟蹤的小廝,竟是把喻青崖的爹,當做了挑事兒的僱主。
「可是不對啊……」
喻青崖奇怪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腦後勺,說:「爹您身邊的隨從侍衛呢?怎麼一個也不見。若是瞧見他們,我一準兒不會這般魯莽的上前來。」
「呵——」喻風酌又是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道:「若是瞧見他們,你恐怕早已逃命去了,是也不是?」
「我……」喻青崖心裡咯噔一下子,總覺得自己中計了!
若是真瞧見他爹的隨身侍從,喻青崖哪裡還敢大呼小叫,的確早就腳底抹油去逃命了。喻青崖嘀咕著,完了完了,我爹是故意遣走隨從和侍衛,一個人坐在車輿之中悶不做聲的,絕對是!
為的什麼,那自然不必說,為了就是自己說錯了話,晚上好狠狠訓斥自己一通啊!
喻青崖頓時愁眉苦臉蔫頭耷拉腦的。
荊白玉一瞧,止不住低笑一聲,覺得煞是有意思。
厲長生低聲道:「公子笑什麼?」
荊白玉對他咬耳朵,道:「好頑呀!你瞧喻青崖瞬間變成了小耗子!」
頑了一日,眼看著便要日落,荊白玉終於隨著厲長生回了宮去。而喻青崖更是愁眉苦臉,他亦是要回府去的,若是今兒個還夜不歸宿,怕是就再見不得第二天的太陽。
荊白玉瞧喻青崖那英勇就義的模樣,笑道:「我瞧著喻廠督風度翩翩,說話辦事乾淨利索,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主兒,怎麼把你給嚇成這樣?」
喻青崖嘆息道:「你是不知的,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