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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玉擺擺手,道:「算了,不提她了,忒的煩人。對了,還有那個尚南侯詹無序,也忒的煩人。你說他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準兒是算好的。」
叛亂剛剛平息,尚南侯詹無序便帶了五十來人前來救駕,著急忙慌的模樣,看起來著實巧合了一些。
指不定詹無序早已守在三游城外隔岸觀火,眼看著火沒燒起來,這才跑來沖個大好人。
荊白玉抱怨說:「果然啊,他們詹國人都不是好東西。」
厲長生說:「這些小人,便莫要惹了太子殿下的清淨。太子殿下好好休息兩日,大部隊便要開拔回京。」
雖說皇上秋獵的隊伍損失了大半,不過眼下加入了八千多土匪,隊伍又壯大了起來。
不多日,大部隊果然開拔回京,一路浩浩蕩蕩的。皇上哪裡還敢走小路走捷徑,全按照竇延亭的計劃,老老實實的繞遠回了都城。
這路上遭遇叛變之事,著實叫皇上沒個面子。尤其這叛變,還是因著皇上的女人給皇上戴了綠帽子,才引發而來,就更是叫皇上臉皮疼。
返京之時,皇上已然下了命令,不要大肆宣揚叛變之事,只是隨便給死掉的趙梁王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草草了事。
也只有一些少數人士,才知道這一趟秋獵所發生了多大的意外。
皇上回京,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這一次大家可全聽聞了,出行一趟,太子殿下身邊的寺人厲長生又發達了,不知為何被皇上賞識,竟是晉升二千石。一個太監罷了,升官升得如此之快,著實讓人眼紅嫉妒。
然而嫉妒也只能在心中嫉妒,畢竟如今厲長生可是皇上與太子殿下眼裡的紅人,若是將厲長生給招惹了,便是將太子殿下與皇上給招惹了,那還能有好果子吃?
有些個人心裡酸得很,便開始嚼舌頭根子,說:「聽說厲長生以前是戎狄的細作啊,這都能銀印青綬,秩二千石?」
「我也聽說過這事情,厲長生為了保命,自己揮刀自宮做的太監,嘖嘖……」
「其實陛下也不見得多信任這戎狄細作。」
「是啊,我亦是這般想法。你瞧陛下只是口頭上說了,予厲長生銀印青綬,秩二千石。但這二千石是個什麼官職,皇上根本未提,厲長生到現在也只是個中常侍罷了!」
「說不定陛下便不情願給他升官!」
因著厲長生今日裡聲名大噪,不只是巴結他的人變多,想要瞧他笑話的人也數不勝數。
荊白玉托著腮幫子,有點唉聲嘆氣的模樣。
靈雨伺候在一面,道:「太子殿下為何嘆氣呢?」
荊白玉道:「父皇不是著厲長生去覲見了嗎?怎麼還不將人放回來?」
靈雨笑著說:「皇上是要褒獎厲大人的,太子殿下這還不開心呢?」
「就是去的太久了,我有點擔憂。」荊白玉說。
這些日子,荊白玉聽聞了不少編排厲長生的話,心中也有些個犯嘀咕。難道說父皇脫了險,便不打算賞賜厲長生了?也不見得給他封個正經的官,叫人好生著急。
「回來了回來了!」
靈雨突然道:「太子殿下,你瞧啊,厲大人這不是回來了嗎?」
荊白玉趕忙跳起,一猛子便沖了過去,喊道:「厲長生厲長生!父皇說了什麼?」
小老虎一瞧,嗷嗚一聲大喊,也追著小主人沖了過去。
厲長生伸手攔住荊白玉,免得他跑得太快一猛子摔倒。
厲長生笑著道:「太子殿下莫不是一直守在這面?一直等著長生回來?」
「才不是。」荊白玉趕緊辯解,心中有些個不好意思。
那面同回的還有陸輕舟陸詹事,便沒有厲長生這般待遇,小太子荊白玉仿佛無有瞧見他的模樣。
陸輕舟唉聲嘆氣說:「太子殿下如此偏心,可叫輕舟心中怨念至極啊。怎麼的太子殿下就不問問輕舟的事情呢?」
荊白玉稍微瞟了他一眼,道:「我問你做什麼?你夫君不是對你噓長問短?有了你夫君還不夠嗎?」
「我……」
陸輕舟只是日常打個趣逗個樂罷了,哪裡料到小太子荊白玉跟著厲長生時間久了,嘴巴也是毒的厲害,一開口便叫陸輕舟吃了癟。
陸輕舟臉上紅了一片,道:「太子殿下,這事兒都過去了。當日輕舟也是迫於無奈,才和那竇將軍假扮夫妻的……」
「所以呢?」荊白玉笑眯眯的仰頭瞧著他,說:「你是覺得如今回了京,與竇將軍假扮不了夫妻了,心中遺憾至極?想要本太子給你做主嗎?」
「太子殿下!」陸輕舟竟是說不過荊白玉,他趕忙看了一眼旁邊的厲長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只可惜厲長生並無出頭幫忙的意思,他自然是站在小太子荊白玉這面的。
荊白玉一臉為難模樣,道:「這可不好辦呀!也不知道竇將軍是否中意你,這亂點鴛鴦譜的事兒,本太子是不能做的。萬一竇將軍不稀罕你,本太子勉強讓竇將軍收了你這媳婦兒,竇將軍心中埋怨本太子怎麼辦才好呢?厲長生你說是不是?」
厲長生笑得一臉寵溺,附和著道:「太子殿下思慮周祥,正是如此。」
「我……」
陸輕舟老臉一片通紅,根本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乾脆掉頭便跑,道:「卑臣還有事情,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