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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亦是不難的。」詹夫人壓低了聲音,湊近陵川王幾步,幾乎就要與他貼在一起。
荊博文已然聞到詹夫人隱隱的體香之氣,不悅的皺緊了眉頭,但也不好再行退開,只好咬牙忍著站在原地不動。
詹夫人依偎在他旁邊,小聲道:「既然大王與我情投意合,何不……何不及時行那雲雨之樂?」
「什麼?」荊博文給她著實嚇了一跳,詹夫人竟向荊博文自薦枕席,要知道眼下詹夫人可是有孕之身。除非……
荊博文眸子微動,心中咯噔一下子。
就在此時,便聽詹夫人道:「到時候,妾有了大王您的骨肉,這孩子若是成了太子,日後便是大荊的皇上。那麼……大王您也算是熬出了頭,不是嗎?」
荊博文心中暗自驚詫不已,這詹夫人果然沒有懷孕,這些日子宮裡的傳聞都是假的。更可怕的是,這瘋女人竟然要拉自己來騙皇上,還想要懷了自己的孩子充數。
這事兒若是一旦敗露,就算自己乃是皇上的親弟弟,那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的,連太后也救不得自己。
這決計……
萬萬不可。
荊博文心中這般想著,但嘴上並無一口拒絕,反而伸手摟住詹夫人,道:「你當真這般想的?」
「自然,我一番心意,你還不知嗎?」詹夫人微微仰頭,看模樣竟是要獻吻給荊博文。
「呀……」
小太子荊白玉連忙抬手,用肉肉的小手捂住眼睛,一副辣眼睛沒眼看的模樣。
荊博文捏住詹夫人下巴,仿佛地痞流氓調戲良家婦女模樣,實則不著痕跡的擋住了詹夫人的獻吻。
荊博文道:「那這事兒,咱們就這般說定了。今日不方便,我還有要事在身,與人約了一同辦事,咱們下次再行見面,可好?」
「好啊,妾一切都聽大王您的。」詹夫人嬌羞的道:「日後,妾便是您的人了,大王您說什麼,妾怎麼敢有意義呢?」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一些。」荊博文道。
陵川王荊博文找到機會抽身離去,一行出宮一行想著,這瘋女人詭計多端,不應承了她,恐怕今日是過不去的。
不過也無甚可苦惱的,便先答應下來,改日找個機會,賄賂一下詹夫人身邊的宮人,著人將帶扣偷回來便是了。
「沒了帶扣,看她如何威脅孤!」荊博文咬牙切齒的說。
荊博文先行離開,隨即詹夫人亦是很快走了,只留下厲長生與小太子荊白玉兩個人在假山石後。
小太子荊白玉琢磨著說:「小叔父這便答應了?看上去不是他的作風啊。會不會假裝答應,準備另行辦法?」
「太子殿下聰明。」厲長生道:「陵川王雖窺伺皇位,不過在詹夫人這事兒面前,陵川王倒是清明的很。」
若說荊博文不想做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太子荊白玉年紀尚小,荊博文是一萬個不服他的。
只是詹夫人乃是詹國公主,若荊博文真與詹夫人生了孩子,做了太子,在荊博文心中可是個大疙瘩。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大荊的太子殿下,竟有一半詹國血脈。這在陵川王荊博文這樣的老荊人心中,是萬萬也不允許之事。
這荊博文突然答應的十足爽快,一看便是其中有詐。
小太子荊白玉道:「好生奇怪。你說那詹夫人,是如何偷到陵川王帶扣的?這可是親密之物啊,旁人一般是拿不著的。」
「太子這話說的不對。」厲長生說。
「說的不對?」荊白玉有些納罕,道:「我那裡說錯了?」
厲長生勝券在握的一笑,道:「太子怕是未有發現,那白玉帶扣並非陵川王之物。」
「啊?」荊白玉立刻說:「不可能啊,若不是小叔父的東西,為何詹夫人用帶扣威脅小叔父,他竟然不說?還被拿捏的毫無還手之力。」
「若是長生未有記錯。」厲長生十拿九穩道:「那應該是謀主孟雲深之物。」
「孟先生?」荊白玉更是一臉迷茫,道:「怎麼可能啊,那……哎呀,我想起來!」
荊白玉說到一半,突然驚訝的改了口,道:「是了是了,我想起來,真的是孟先生的帶扣,上次孟先生入宮,我們去探看慶功宴場地,還曾瞧見過他佩戴那副玉扣呢。」
厲長生點點頭,說:「正是。」
厲長生敢如此肯定,那白玉帶扣並非荊博文之物,便是因著他曾經見過孟雲深佩戴。當時厲長生也無太過留心,如今一瞧卻分外眼熟。
荊白玉更是好奇了,道:「孟先生的東西,怎麼會在詹夫人那裡?看詹夫人的態度,她似是不知那東西乃是孟先生的,還以為是小叔父的貼身之物呢。」
厲長生道:「詹夫人應該是收買了陵川王府中之人,讓其偷了個帶扣,不過沒成想偷錯了主人。」
不論這東西是荊博文的還是孟雲深的,若是詹夫人拿出去叫旁人看到了,都是無法解釋的事兒。
荊博文一瞧那帶扣便發覺不是自己的東西,乃是孟雲深的,但他不好與詹夫人解釋,若是說出豈非害了孟雲深?乾脆閉口不言,還假意答應了詹夫人,先行抽身離開。
「那這事兒……」荊白玉猶豫了一下,說:「我們要不要去與孟先生說一聲?」
「說是一定要說的。」厲長生微微一笑,道:「但只與孟先生說說今日詹夫人和陵川王親親我我之事,至於帶扣是誰的,暫且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