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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荊白玉兩眼放光,話匣子仿佛也打開了,道:「你做的那道松鼠鱖魚簡直絕了!超級好吃的!我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了!一會兒筵席開始,大家肯定會都拍案叫好,父皇也肯定會喜歡的。」
「原來偷吃的都停不下來了?」厲長生道。
「才……才不是。」荊白玉後知後覺自己說多了,趕忙閉著嘴巴不肯言語。
那面荊白玉跑去找厲長生,陸輕舟這個詹事便沒了事兒做。
他雖然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又是新提拔的將作少府丞,但陸輕舟乃是陸家庶子,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兒,這將作少府又是木匠活,只管修建園林,多半官員仍是看他不起的。
陸輕舟身邊人煙罕至,並無太多人寒暄。
他閒極無聊,一個人左邊瞧瞧右邊看看,正巧便看到一個人進了大殿,為人行事低調的緊。
「竇將軍!」
陸輕舟連忙一臉笑意,走到了竇延亭面前,道:「竇將軍,久仰大名。」
竇延亭向來不喜歡這樣虛偽的寒暄,就算陸輕舟笑得再友善,竇延亭也是面上無有太多表情,淡淡的點了頭,轉身便要離開。
「竇將軍,竇將軍。」陸輕舟死皮膏藥一般,趕緊又追了上去,道:「竇將軍方從邊疆歸來,恐怕是累的緊了?」
「嗯。」竇延亭又是淡淡的點了個頭,沒有後話。
「這……」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輕舟覺著,竇延亭的確沒有打自己的臉面,但自己仍是老臉火辣辣的疼。
陸輕舟硬著頭皮,二皮臉一般黏在竇延亭身邊,又沒話找話似的說:「聽說竇將軍幼時在南阜住過很長時間,正巧了,輕舟的生母也是南阜人。」
「嗯。」竇延亭第三次點頭,與前兩次全無不同。
「哈……哈……」陸輕舟乾笑著,嘴角與眼角幾乎要給笑裂,說:「那個……」
竇延亭終於停下了腳步,垂頭一本正經的瞧著陸輕舟。
陸輕舟被他看得心中一突,只覺竇延亭這人,果真是常年上戰場的將軍,身材高大的猶如「黑熊」一般,遠看也不如何,走近了竟是比自己高了這麼許多。
竇延亭道:「陸詹事有話不妨直說,竇某人並非喜歡繞彎子的性子,瞧不得旁人這般扭扭捏捏的模樣。」
「扭……」
陸輕舟的臉皮本已刺痛得很,眼下被竇延亭這一番奚落,更是覺得沒了面子。
他這人長這麼大,踢過的鐵板也算不少,但竇延亭可謂是最堅實的一塊。
陸輕舟乾脆冷下臉來,道:「聽說過不久,竇將軍還是要回北面的?」
「自然是。」竇延亭點頭。
竇延亭是個將軍,若讓他以後只待在皇城之內,便失去了他最大的功效,自然還是要回邊疆駐守。
陸輕舟聽了眼睛有些許的放光,道:「不若將在下一同帶上?」
「你?」竇延亭納罕的再次打量陸輕舟。
陸輕舟從竇延亭那僅有的一個字里,聽出了濃濃的不信任與鄙夷。
竇延亭又道:「邊關無有酒肆供陸詹事取樂,若陸詹事只是一時好奇,想要領略邊關風情,竇某人奉勸陸詹事一句,還是好好呆在京都為妙。」
「你這人……」陸輕舟有些著惱,道:「我如何便是去取樂的?我自然要去做正經事。」
竇延亭無有接話,眼神更是不信任。
陸輕舟一看便是紈絝公子之流,雖然也習武射箭,但是樣樣皆不精通,若讓他上戰殺敵,恐怕是有去無回,也無怪竇延亭會如此輕視他。
竇延亭乃是信奉實力的人,對於陸輕舟這般公子哥並無好感。
陸輕舟冷冷一笑,道:「你這樣的武將,便是一根筋的很。自己一根筋便罷了,還當旁人也都像你們這樣不知道變通。我是不能上戰殺敵,但你們上戰殺敵能救百姓於水深火熱,我亦是有辦法救百姓於水深火熱的。我瞧你也不懂的什麼是水利,與你說了也是白說,對牛彈琴!」
陸輕舟氣急敗壞,留下一通話,乾脆轉身便走,倒是叫竇延亭瞧著他的背影有些納罕起來,眼神不由越發深沉……
荊白玉與厲長生正說著話,便瞧陸輕舟氣哼哼歸來。
荊白玉道:「陸詹事去了哪裡?怎麼這副模樣。」
「沒……」陸輕舟趕忙調整了一番自己的表情,變臉一般,笑著道:「沒什麼。」
荊白玉道:「一會兒父皇便要過來,我們這邊入席等著父皇罷。」
「敬諾。」陸輕舟道。
筵席差不離開始,皇上果然如期而至,眾人連忙屏氣凝神,然後一道山呼萬歲。
皇上看起來心情著實不差,今日詹國臣服於此,又瞧小太子荊白玉能力出眾,皇上自然是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皇上一番言辭之後,眾人這才紛紛入席,隨即鼓樂聲響起,這慶功宴便算是正式開始。
詹國使團隨著竇延亭凱旋的隊伍入京,已然有幾日功夫,使團大部分人住在京城驛館之中,但也有少部分人直接入住宮中,那詹國公主便是其一。
詹國送公主前來,自然是為了表示議和的誠意。皇上聽說公主貌美如花,又正值妙齡,便將公主直接接入宮中,叫她熟悉熟悉環境,等慶功宴上便可正式封了夫人,也算是回應了詹國的議和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