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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白玉雖說一肚子疑惑,但瞧厲長生眼色,知他心中有了計較,也便沒有多說,抿著嘴唇與他一道入內,快要離開之時還回頭暗搓搓的瞪了一眼陸輕舟。

  直至離開,荊白玉也未叫陸輕舟起身,那陸詹事仍舊跪著。

  陸輕舟待得荊白玉離開,這才回頭去瞧,心中暗暗思忖這厲長生果然不同尋常,怪不得連皇后都拿他無有辦法。

  厲長生不過一句話,小太子荊白玉便乖乖安靜下來,隨著他走了,可見厲長生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決計舉足輕重,想要絆倒厲長生,怕是並非易事兒。

  荊白玉耐著性子隨厲長生入了內殿,親自把門一關,道:「你方才怎麼不叫我教訓那陸輕舟?下次便抓不到如此好的把柄,想要攆走他怕是難了。」

  厲長生笑道:「太子說笑了,這叫甚麼把柄?就憑這點子,也無法將陸輕舟攆走,若是真的告到了皇后那面兒,恐怕會惹來皇后娘娘更大不滿。」

  「這話怎麼說?」荊白玉有些個迷茫。

  厲長生仔細的給他分析一番,這陸輕舟雖然並非陸家嫡子,卻也好歹和皇后娘娘關係不錯,亦是荊白玉的長輩。荊白玉與長輩起了衝突,這說起來便是不占理兒的事情。

  再說那虬髯大漢,只憑一個粗人口稱是陸輕舟的乾兒子,如今那大漢又不知身在何處,簡直死無對證。就算小太子荊白玉著人立刻去尋大漢,帶入宮中作為人證,到時候人證改了口,反而被倒打一耙,豈不吃虧倒霉?

  厲長生又道:「況且不論如何,這詹事大人才來殿中不滿一日,便被太子一頓連削帶打的轟走了去,皇后娘娘豈不是更要記恨於我?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說的……」荊白玉蔫蔫的垂著頭,小聲道:「好像沒錯。這可怎生是好?」

  如此一來,這陸輕舟是不得轟走的,只能留下來,豈不是沒了辦法?

  厲長生道:「不是有太子發誓要保護我的嗎?長生有何要懼怕的?」

  荊白玉攥了攥小拳頭,道:「你別笑,我說真的,你放心好了,萬一也有我給你頂著。」

  陸輕舟今個兒頭一天往太子宮中上任,本說是要找厲長生這個掌事內使問問話的。只可惜從太子回宮之後,厲長生便伏侍在太子跟前,竟是連就寢睡覺也無離開,叫陸輕舟一刻機會也尋不到。

  這會兒內殿已然熄了燭燈,荊白玉躺在榻上,懷裡抱著他的兔子頑偶。

  他側了側頭,道:「厲長生,你黑燈瞎火的在做什麼?怎麼的還不睡?」

  厲長生立身於窗口,正仰頭瞧著外面的月亮。

  厲長生道:「今日月亮頗圓。」

  荊白玉不以為然,道:「今日十六,又不是十五,怎麼會圓呢?」

  厲長生笑道:「太子殿下可知有句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沒聽說過。」荊白玉道:「這般晚了,先來歇息罷,我給你留了一半榻。」

  厲長生回頭瞧他,道:「小臣可不敢躺太子殿下的榻,湊合歇在一旁便是了。」

  荊白玉不依,拍了拍身邊的空地,道:「就睡我身邊兒,我這兒地方大得很,你睡地上可不行,如今天氣已涼了許多呢。」

  厲長生聽著有些個哭笑不得,這太子殿下的軟榻雖然並非龍榻,可說起來也差不離,再過個些許年,小太子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搖身一變,成了這大荊之主,天下之主。

  荊白玉堅持要與厲長生一塊,免得大晚上新詹事陸輕舟還來尋厲長生的晦氣。

  荊白玉拽著厲長生上了榻,強硬的讓他躺下,還像模像樣的拉了被子過來,給厲長生蓋上了,這才鬆了口氣,自己也躺在旁邊。

  厲長生更是哭笑不得,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有人給他蓋被子,這等溫情場面,卻是個半大孩子給自己蓋被子,著實讓人好笑得很。

  這一日忙得團團轉,荊白玉著實困得很,不多時便睡了過去,香甜的厲害。

  到了半夜,厲長生就感覺荊白玉不怎麼老實起來,畢竟是小孩子,哪裡有規規矩矩的,就算荊白玉是太子,也免不得俗氣。

  「咚」的一聲。

  厲長生只覺有什麼砸在了自己臉上,愣是將他給震醒了去。

  厲長生伸手摸了摸,是軟乎乎的東西,可不就是荊白玉寵愛有加的兔子頑偶。如今小太子已經墜入夢鄉,那叫一個肆意,之前緊緊抱著兔子頑偶,如今已然將兔子無情扔開,一下子便扔在了厲長生臉上。

  厲長生著實無奈,將兔子從臉上拿下來,輕輕的放回荊白玉懷中叫他抱著。

  「咚——」

  不多時,厲長生還未再墜入夢鄉,就感覺那兔子頑偶又來偷襲自己,準確無誤的再次砸到他臉上,砸了他一個酸鼻。

  不過這一次,兔子頑偶無有老實趴在厲長生臉上,彈跳一下便滾到了地上去,滾出老遠。

  厲長生側頭瞧了一眼兔子頑偶,嘆息一聲,還是叫那兔子趴在地上的好,否則後半夜恐怕睡不踏實。

  只是厲長生想的太少,著實偏頗了些。就算沒了兔子頑偶,小太子荊白玉仍是不叫他安然,這花樣百出,就從未讓人失望過。

  「嗬——」

  厲長生倒抽一口氣,又給咋醒過來。

  荊白玉突然一個翻身,咕嚕嚕滾過來,腦袋直接枕在了厲長生的胸口,簡直鬼壓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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