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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長生聽了,倒是有些個想笑,這菀柳果真到太后跟前去獻媚,恐怕是被訓的不輕。

  厲長生道:「原是如此,女官可真是誤會了我。並非染料出了問題,而是女官未按照長生說的去做,這才出現了偏差。」

  「你什麼意思?」菀柳被他說的迷糊。

  厲長生一副玲瓏心肝,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女官也知,長生這豆蔻染料與平日裡的鳳仙花染料大不相同,用法自然也是不同的,使用最為講究手法和熟練度。長生方才將染料拿予女官之時,本欲細細講來,只是女官聽聞一二便匆匆離去,根本不由得長生將剩下之話說完,長生也全無辦法啊。」

  他如此一說,菀柳便想起些個來,當時厲長生的確說過,什麼染料不能搖晃等等的事情,只是長篇大套都是廢話,菀柳急於獻媚,哪裡有心聽他廢話,急匆匆便走了,並無注意。

  厲長生又道:「那些個染料可都是稀罕之物,莫不是都被女官給糟蹋了?那著實太過可惜了。」

  菀柳面上臊紅起來,心想著難道真是自己手法不對,所以才會變成那般模樣?

  厲長生將菀柳忽悠的一愣一愣,還故作好心腸的道:「若是女官改日有空閒,長生可教導女官豆蔻染料之手法,如此一來,決計再出不得絲毫差錯。」

  「恐是我太心急了……」菀柳聽厲長生說的懇切,言辭之中也並無甚麼破綻,心裡那氣勁兒便緩和下來,表情也舒緩下來。

  「原是這麼回事。」菀柳點頭道:「諒你也不敢騙我。日後我得了空便來尋你習學這手法。我這兒還有要事,今日沒空與你多言。」

  菀柳是特意找了為太后辦事的藉口前來,刻不容緩,並無太多時間,被厲長生忽悠一通後,急匆匆便走了。

  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恐怕說的便是女官菀柳無疑。

  厲長生送走菀柳便復又回來,正巧宮女桃夭正尋他。

  桃夭上前道:「厲長生,那女官可為難了你?」

  厲長生笑著搖頭,道:「這乃是皇后宮中,女官如何敢在此撒野,全然不會。」

  「那便好。」桃夭道:「你且隨我來,娘娘正找你。」

  厲長生問道:「娘娘尋我?那太子殿下可還在殿中?」

  桃夭道:「太子殿下下午還要習學騎射,已然回了。」

  「原是如此。」厲長生道。

  荊白玉整日裡忙的仿佛小陀螺,哪裡有片刻停歇機會,已然離開皇后此處,滴溜溜的跑去騎馬射箭,晚些還要學著批改奏摺處理國家大事,可比現代的那些孩子要辛苦許多。

  皇后著厲長生過來,是想讓厲長生再給她事先畫個面妝,也好仔細端詳一番,瞧瞧哪裡有不滿意的地兒。後日便是皇上壽辰,是一絲一毫差池也不可出的。

  厲長生應言而入,將各種化妝品和工具準備妥當,便給皇后再試裝一次。

  皇后本欲雞蛋裡挑骨頭,只是厲長生一上手,她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全然看不出絲毫的不滿。

  皇后壓抑住想要驚嘆的聲音,輕輕咳嗽,道:「後日你給本宮便如此畫,要一模一樣的,可知了?」

  厲長生道:「小臣明白。」

  皇后又道:「手腳要麻利,倒時不可誤了時辰,我等要早早入席,候著皇上才是規矩,可知了?」

  厲長生道:「小臣明白。只是……」

  厲長生眸子微動話鋒一轉,一副欲言又止,十足吊人胃口模樣。

  「只是什麼?」皇后聽他不再言語,追問道:「你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莫要吞吞吐吐,本宮是最瞧不得這種性子的。」

  厲長生這才道:「小臣只是覺著,皇后您早早入席,不如壓軸出場。」

  「壓軸出場?」皇后聽不甚明白,從鏡鑒中看了一眼厲長生,道:「這是何意?」

  厲長生解釋道:「便是說宮宴之日,請皇后娘娘最後一個,在萬眾矚目之下,步入宴席。」

  「你說甚麼?」皇后一愣,道:「你這寺人,竟是什麼都敢說道!你可知最後一個步入宴席的,只可是皇上?若本宮遲遲不出,像你所言壓軸出場,那可是大不敬!不懂規矩,成何體統?」

  皇后乃是最懂規矩的女人,從小到大,她的家教便是最為森嚴的。每日裡何時起身,何時用膳,何時晚歇,都是一絲一毫也不肯錯亂。甚至說一日幾杯茶水,什麼時候該喝一杯,都是一板一眼,絕不打亂。

  如今厲長生叫皇后壓軸出場,在她耳力便是駭人聽聞之事,簡直荒唐到讓人發笑的地步。

  厲長生聞之一笑,道:「皇后娘娘諳守規矩,這本是好事。不出錯恪守規矩固然好,卻難免使您瞧上去過於強勢死板。皇后您過於強勢,皇上難免感覺壓迫,心中不舒坦是自然的。」

  哪位陛下自尊心不強,若是有女人比他還強勢,如何還可受到愛見?

  那劉美人蛇蠍一般,卻裝的柔弱如水,皇上看了便心裡順堂,萬分舒坦踏實。

  皇后並未言語,似是沉思著厲長生的話。

  厲長生又道:「皇后不妨趁此時機,稍作改變,或許會有意外收穫。再者說了,後日乃是皇上壽辰,便是皇后言行有些小小差錯,大喜日子百官面前,皇上為了圖個吉利,也便不會多言甚麼。真乃是穩賺不賠之買賣,皇后可考慮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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