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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長生不卑不亢,語氣淡然道:「女官,髮簪的事情的確與旁人無關,請女官大人大量,勿要牽連無辜。這髮簪……我定然想辦法賠給你。」

  雖然厲長生的確沒拿什麼髮簪,不過據說,又的確是「自己」偷走的,這麼說來想辦法還給采蘩,倒成了厲長生分內之事。

  「賠?」采蘩聽著厲長生態度頗好的言語,驕橫的道:「賠有什麼用?你可知就因為突然少了這支髮簪,我錯失了天大的幸事!你如何賠償的起!」

  厲長生這一聽,原來如此,他本以為采蘩是來討要髮簪的,倒是他想的過於輕巧。這采蘩哪裡是來要髮簪的,分明就是故意來與厲長生不痛快的。

  采蘩先說要髮簪,厲長生答應賠她,她又反齒說賠了也沒用,這意圖再明顯不過,稍有心思城府之人,恐怕都頓悟期間道理。

  厲長生還是頗為好脾性的模樣,平平靜靜溫溫柔柔:「小人愚鈍,不知妨礙了女官大人何事。若是女官大人肯指點一二,說不定小人還可補救些許,或許有用。」

  「補救?」采蘩甚是不屑,瞥斜了他兩眼,一臉看他不起的模樣。

  只是不知為何,就是厲長生溫溫吞吞的那副模樣,竟看起來也沒平日裡那麼不順眼了,采蘩聽他好聲好氣的說著,肚子裡那團火那團氣,慢慢也就疏散了開來。

  厲長生的淡然和平靜,仿佛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叫人見之忘俗,見之安心。

  再加他本就面貌不俗,言辭溫和,舉止落落大方,更襯出一股挺拔瀟灑之氣,俊美不凡。

  采蘩心思搖動,忍不住暗自忖度著,這厲長生雖身份卑賤,卻不是普通人,聽說還是個戎狄巫者,那可是邪門的很,說不定他當真能找到什麼補救的法子?

  采蘩輕嗽一聲嗓子,道:「好啊,聽你這大話說的,也不怕閃了舌頭。我若是不給你一次機會,你怕是還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那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免得太后面前,你還覺得委屈了去。」

  厲長生微微一笑,聽她口氣雖還蠻橫驕縱,但知她到底緩和了一些,便更是好言好語的道:「多謝女官,不如請移步入內說話。」

  采蘩沒有著急抬步,又道:「這狠話說在前面,若是你想不到補救的法子。太后面前,是一定要去的,你厲長生的一雙手,我也是一定要砍下來泄憤的!你可知了?」

  大傢伙都聽說了,長巷那邊的厲長生著實鬼迷心竅,竟偷了女官采蘩的一支髮簪。

  那髮簪大有來頭,是太后賞賜,聽說是邊陲小國的貢品,不是一般的物件,乃是神仙留下來的寶貝。

  太后寵愛采蘩女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平日裡說話解悶兒,可比什麼兒媳妃子要貼心的多,再加上采蘩女官在太后面前,乖得跟只貓似的,太后自然更是愛惜采蘩女官,不說當親生女兒那個虛的,平日裡賞賜一些總是有的。

  這髮簪乃是邊陲小國的珍寶,據說佩戴過這髮簪的女子都是絕世美女,美若西施,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因此上貢的時候,小國使者便把髮簪說得神乎其神,甚至能一夜回春。

  太后是不信的,什麼珍寶沒見過,便隨手將小國進貢的簪子,賞賜給了采蘩女官。

  簪子被傳的如此神奇,采蘩自然是寶貝的厲害,從未捨得拿出來戴過,只是如今這髮簪就要派上用場,哪想到卻不翼而飛!

  太后一共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已登基為帝,小兒子年輕的多,封了一方為王,是為陵川王。太后年紀大了,自然是更疼小的。只是這小兒子平日裡紈絝花心慣了,總是做些個不著邊際的事情,叫太后是又氣又惱卻又捨不得責罵。

  也不知是誰想出的注意,太后決定將身邊最得力最稱心的女官,許給小兒子陵川王做個小的。如此小兒子身邊有了太后的人,也好時時提點一二,叫他不要過於出格。

  貂蟬女官采蘩,向來是太后眼前的大紅人,當年因著給太后覓得了中意的髮飾,討好了太后,一直備受寵信。太后第一時間,便決定將采蘩指給陵川王做小。

  采蘩聽說了這個事情,自然欣喜非常,在宮裡做個伺候人的丫鬟,哪裡比得上去封地享福?雖說她身份不足,去了陵川王身邊也沒辦法當什麼夫人,但好歹是太后指來的,再怎麼說也是半個女主子。

  采蘩大喜過望,卻在此時,有人背地裡嘀咕一些難聽話,傳到了太后耳里。

  有人說采蘩面黃肌瘦,面相便不富態,恐怕短命克夫。她自稱二八年華,但觀那模樣,倒像是二十四五,早已出嫁被休棄過的模樣,誰知不是謊報了年歲的?或許早年連兒子都生過了也不一定。

  太后本來並無多想,但這謠諑多了,久而久之難免不被影響。太后心裡有了成見,再仔細那麼一瞧采蘩,越瞧她越覺得不似是二八年紀,越瞧她越覺得配不上陵川王。

  采蘩前些個還歡歡喜喜,如今卻從雲端跌下,那心情著實是天淵之別。

  采蘩哪肯便如此作罷,稍一忖度,決定將珍藏已久的飛鳥銜白珠髮簪拿出來佩戴上,佩上這髮簪,絕對年輕貌美明麗照人,叫太后和陵川王非她不選。

  可誰料到就在這緊要關頭,飛鳥銜白珠髮簪不翼而飛,竟叫人給偷了去,這個大膽偷竊之人,聽說便是厲長生。

  「聽說是我?」厲長生瞬息之間便抓住了采蘩口中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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