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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轉過頭去別看!」戚夏歡輕聲安慰著,顧迎秋轉過頭咬牙,夕照再鋒利,砍斷鐵鏈還是會扯動的,那種痛,他實在不想再嘗。

  嗤的一聲,劍氣一過,鐵鏈應聲而斷,顧迎秋傻眼,江英南則是心驚,怎麼也料想不到戚夏歡功力會高到如此,和伊兒寒一戰,又讓他躍升一層新的境界。

  戚夏歡取下牆上掛著的映雪殘,顧迎秋低著頭,撕下床單將雙腿牢牢縛緊,不讓鐵鏈晃動,伸出手,戚夏歡自然將兩柄劍拋給他,一把將人抱起,無視於一旁站著的江英南,自顧自離開。

  「大哥!」等戚夏歡走遠,江兆春跨入房內疑問,臉色慘白。江英南望著她苦笑,看得出一票守衛全讓戚夏歡打傷,那人還算俠義心腸,幷不為難那些人,夕照完全沒有出過鞘,不過光用劍鞘就足以將那些人揍得七葷八素。

  「讓他們走,你們攔不住人的!」江英南嘆口氣,雖然想強留顧迎秋,不過他最首要的目的仍是對付富惠齡。

  一連趕了幾日路,無風無浪的順利回到糕餅鋪子,戚夏歡才抱著人走回內廳,就聽見富惠齡慡朗的笑聲,還有尉遲冬隱那誇張又得意的叫囂。

  「哎呀!小兔崽子,你可回來了!一屋子的粗人,竟然沒人察覺虞大美人有孕在身,還讓她東奔西跑操勞,你們真是該死!」富惠齡笑眯了一雙眼,尉遲冬隱立即湊到戚夏歡身邊,原本還想多說幾句,眾人這才發現顧迎秋臉色蒼白的靠在戚夏歡身上。

  「難怪我老覺得她紅光滿面……。」顧迎秋硬扯出一張笑容,可惜卻痛得牙根打顫,戚夏歡連忙將他抱上床,富惠齡解開腿上繃帶,皺緊眉仔細的檢查著。

  看著富惠齡嚴肅的神情,再加上顧迎秋雙腿上的鐵鏈,眾人很是擔心,怕他一雙腿從此廢了,富惠齡深吸一口氣,眾人不由得一顆心揪了起來。

  「好俐落的手法,都沒傷到筋骨呢!是個高人、是個高人!」富惠齡嘖嘖有聲,顧迎秋多想一斧劈死他。

  「神醫前輩,有得醫嗎?」戚夏歡很關心,顧迎秋雖然一路上都不吭氣,不過他知道那人向來能忍,必然是在硬撐。

  「這不是廢話?你當我神醫那兩個字是掛假的嗎?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傷,鐵鏈扯出來,藥上一上,十天半個月他又能活蹦亂跳,運氣好的話,還能長高呢!」富惠齡答得輕鬆自在。

  「長高?」將神醫找回來的安映春感到好奇,本來是把人追回來要救戚夏歡的,沒想到那人反而沒事,搞得一身傷的卻是顧迎秋,這兩人真是難兄難弟。

  「是啊!要不要試試?打斷腿再接上,我保證你能再長高。」顧迎秋笑的咬牙切齒,他快痛個半死了,這些人在討論什麼?安映春吐吐舌頭,閃到管槐世身後,不要跟顧迎秋太計較,他是個瘋子!

  「虞大美人,妳先出去休息。」富惠齡柔聲的勸著虞明彥,轉身又語氣不善的將尉遲冬隱也一併吼出去,讓自己未來老婆不遠千里的跑去四川?活該他娶不到人。

  「吶!你們兩個也來幫忙,將人壓好了!長痛不如短痛,為師一口氣將兩根鏈子抽出來,忍一忍就過了!」富惠齡解釋,管槐世和安映春很為難,光是看就覺得痛,還得幫忙壓著人?戚夏歡則早一步圈著顧迎秋,後者緊拽著他手臂微微發顫。

  「怕他亂掙扎?就不能拆了他膝關節嗎?」安映春小小聲問著,其實他也很想跟著尉遲冬隱出去,顧迎秋兇惡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動不了,他八成會飛撲過去狠狠呼他兩巴掌。

  「不可以!這得使勁扯,傷筋動骨的話就真的麻煩了!」富惠齡搖搖頭,動手和著藥,光嗅著氣味,顧迎秋就一陣發寒,富惠齡還真是堅持他的苦口才算良藥。

  「把人敲昏呢?敲昏就不知道痛了!」連管槐世都不由得提議,顧迎秋白得泛青一張俊臉,這兩個前世有仇、今世結怨是吧?一個兩個生來欺負他?

  「那我哪知道他是痛昏還是痛死了?」富惠齡回答得理所當然,顧迎秋差點沒氣暈過去。

  「吶!為師數三聲,忍著點……三!」富惠齡突然使頸一抽,顧迎秋眼前一花,張口就咬,慘叫的卻是戚夏歡……。

  強灌顧迎秋一口蔘茶,動作迅速的裹上藥,富惠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神醫啊!

  回頭再看看撫著自己上臂的戚夏歡,這個可憐的傢伙,一塊肉差點讓人硬生生咬掉,同樣也痛得牙根發顫,強忍著笑意替他包紮,這個年輕人命太好,受點皮肉傷,擋擋血光之災也好。

  「這陣子別亂跑亂動,按時換藥,用不著十天半個月,為師保證你健步如飛。」富惠齡語氣得意,眾人苦笑,神醫好象從來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

  才剛解釋完,轉頭又檢查著顧迎秋背上的刀傷,這個混帳徒弟果然還是有學到兩下子,那一刀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那背上的傷痕,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趁著你不能亂動,乾脆把身上的疤也醫一醫好了!」富惠齡才說完,顧迎秋臉色立變,一顆頭搖得跟波浪鼓似。

  (以下由花園錄入組veiling錄入)「不用你雞婆!」顧迎秋咬牙切齒。當初他不過是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富惠齡便說要試一試新藥,能讓疤都不見,那種痛簡直可謂生不如死,光手臂上一道疤就讓他想砍了那隻手算了,更何況富惠齡擺明了想將人整個浸進藥缸里,不要沒讓江英南害死,反而讓富惠齡的藥給活活痛死。

  「這個……男子漢大丈夫,其實身上有些疤沒關係的。」戚夏歡幫腔,顧迎秋第一次這麼感激他,不過那人首先想到的不是心疼顧迎秋,而是擔心到時遭殃的是自己,顧迎秋這人很不講理,他自己不好過,戚夏歡也休想有好日子。

  「混蛋!虞大美人臉上如果留道疤像話嗎?好好一個玉器,非得磕個缺口出來變成破瓷爛瓦,你們不在意,可是我看著心裡不舒坦!就這樣,沒得講情!」富惠齡其實也是極度不講理之流,神醫多多少少還是有怪脾氣。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算?」顧迎秋氣得一斧扔了過去,安映春、管槐世心一驚,身形一閃,一個拉開富惠齡,一個接住冷電銀斧,雖然沒用上勁,不過對著不懂武藝的富惠齡這樣當頭當臉扔過去,還是會出人命的。

  「顧迎秋!那個是你師父!」管槐世沉聲,這人怎麼始終不會聽?

  「如果他扔死我,那就是你們不對了!」富惠齡白了管槐世一眼,後者傻了,顧迎秋倒是在一旁冷笑,神醫是出了名的護短,怎麼?管槐世第一天認識嗎?

  接下來幾日簡直是哀叫連連,顧迎秋雙腿上著藥壓根跑不掉,富惠齡準備的藥澡,效力佳所以性子猛,泡進去無異像是在收命似。

  第一日,顧迎秋都不曉得是哪生來的氣力,連戚夏歡也讓他拽進去,要知道那人也是大傷、小傷不斷,痛得他如今見到富惠齡像耗子見著貓似的猛躲。

  不過幾日下來,倒是讓眾人見識那兩人能成為高手的一面,恢復力驚人。戚夏歡好手好腳、四肢健全,自然逃得飛快,顧迎秋這個雙腿仍在上藥的傢伙,竟也能足不沾地的東躲西藏,要知道廉雨絲毫沒有內力都能練就一身好輕功,更何況是內力震古鑠今的顧迎秋?這人從能下床後就開始飄上飄下,沒一日安份。

  「我覺得……武林第一人該頒給神醫才對,我第一次看到那兩人見鬼似的逃命……。」尉遲冬隱一直在笑,語氣頗為興災樂禍。

  「的確是……。」管槐世苦笑,其實公義四少全讓神醫給整治過,自然明白箇中滋味。

  「病鬼好像變了呢!以前他要是有一點點不順心,一定馬上報仇,現在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沒看他怎樣,還是整天殺戚夏歡好玩。」安映春晃著腿,好玩的看著那兩t人拚殺,若不論映雪殘和夕照鋒利鬥起來兇險,那兩人舞劍確實好看。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等著他腥風血雨似的?他以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那是因為他非爭不可,否則,他一輩子也得下到想要的;如今,他只要笑一笑,張開手,最在意的便會自己靠過來,他幹嘛費那麼大心力?」虞朋彥咯咯直笑,自從當了母親,整個人心思變得柔和起來,看啥都順眼。

  「其實他還是一樣薄涼,不管對他再好、再糟,一樣還是不會將人放在心上。不過我覺得怪的是,他這人不是一向自視甚高,什麼一身才學無處施展?我看他現在小日子過得舒服得很!」尉遲冬隱哼哼兩聲,他佩服顧迎秋的才智謀略,不過那人似乎完全不將大宋安危擺在心上。

  「那是因為宋國沒得救了!有朝一日,建立大一統基業的絕不會是姓趙的!」顧迎秋冷淡的嗓音飄近,和戚夏歡拚殺一場,雙頰些許泛紅,氣色甚好。

  「你預備怎麼做?我不信你完全不想對付江英南。」管槐世平靜的問著,楚坷傳來消息,江英南身份十分可疑,不由得想問問顧迎秋的意見。

  「用不著我出馬,那是你公義城的責任!江英南這個完顏浩信的親兄弟,該由你們對付才是。」顧迎秋冷笑,管槐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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