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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柳眠棠說這忠義四兄弟是她帶出來的時,淮陽王還有些不信,現在一看,這到處挖洞藏銀子的本事的確是一脈相承的。

  不過柳眠棠既然說出了方向,那麼崔行舟便可派人去尋了。

  以前他是巴不得幾個龜兒子有些個什麼意外,再不會來。

  可是現在,淮陽王處理公務之餘,又擔心這幾兄弟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在外漂泊出了什麼意外,他孩子的娘可又要肝腸寸斷地回奶,到時候餓著的可是他自己的親兒子!

  眠棠出了月子,總算可以略略松泛下,偶爾陪著太妃和姐姐崔芙一起出去交際了。

  自從扳倒了綏王之後,淮陽王府的門前可以說是門庭若市,太妃和崔芙知己貼心的的友人也驟然增多了許多。

  不過柳眠棠這幾日在府宅里安排了幾場堂會,個個都是當家的主母不賢,誤交了心懷不軌之人,害得滿門抄斬的戲碼。

  楚太妃看得脖頸子發涼,直問眠棠可是給戲班子的紅包不夠豐厚,為何總演這些家破人亡的折子戲?

  一旁的崔芙倒是看得明白,笑著跟母親道:「母親,這是你兒媳在指點著你,身在京城,跟府外的那些人最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別像在眞州時那般,說話不謹慎。行舟如今在朝堂上政敵甚多,你無心的一句話,可能就換了滿府樹倒猢猻散。」

  楚太妃拿眼瞪正嗑瓜子的柳眠棠:「你當我是鄉間的農婦,這般沒見識?我當年在京城裡跟你公公在京城交際時,你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呢!」

  眠棠笑著抓了一把羊奶酪子炒香的瓜子,遞給了楚太妃道:「你別聽姐姐亂講,不過是因為這幾場戲是新排出來的,圖著看個新鮮罷了。母親既然不愛看,換些喜慶的就是了,一會便讓他們換個那個什麼牆頭馬上,這才子佳人私約起來,才好看呢……」

  聽了這話,崔芙又不禁深看一眼眠棠,疑心著這戲是在影射著自己。

  最近李大人總是約她遊船逛湖。可惜李大人雖然才學出眾,從政之時也是深思謹慮。但在男女相處之道上略微欠妥。

  這天氣才剛剛泛暖,湖面的冰雪也才剛剛消融,立在船上,就算多加了幾個炭盆子也是四面透風。

  她應約去了一次,仿佛上天警示她這段姻緣不妥一般,回府後就著了風寒,病了七日有餘。

  其實李大人的這場私約,眠棠是後來在崔芙的嘴裡聽聞的。

  她也在詫異李大人竟會安排如此拙劣的私約。

  那京城各處院子裡還在綻放的梅花不美嗎?去京郊幾家私廚菜館吃吃齋不香嗎?這麼多去處空落著,偏偏去湖上喝著料峭的北風,吹病了佳人,實在是讓人扼腕!

  不過她跟崔行舟略說起這事市,王爺卻微微挑眉道:「遊船不妥?光才兄問起我時,是我告訴他家姐喜歡遊船的……」

  眠棠沒想到癥結居然在自己夫君的身上,便耐著性子問他:「你家姐也是北風天裡遊船的?」

  崔行舟略想了想,忽然想起南方與北方的天氣不同。

  此時的京城,的確是不適宜遊船的,難怪這幾日光才兄看到他都是臉色發臭的模樣。

  柳眠棠至此也算是徹底看透她的夫君了。

  別看頂著一副好模樣,可若沒有這顯赫的家世陪襯,光憑著他對女子不上心的程度,估計也跟他的光才兄一般,遲遲娶不上媳婦。

  聽了柳眠棠的調侃,淮陽王不以為意:「誰說的,我這不也是自己憑本事騙了個嬌滴滴的娘子給我生孩子了嗎?」

  這話倒是堵得眠棠啞口無言,一時想到,她跟崔行舟的確一上來便居家過日子了,竟然沒有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回憶。

  這麼想來,最蠢笨的居然就是她自己!

  崔行舟可以不管同年好友的臭臉,可是自己王妃如喪考妣的臉色總是要管一管的,於是便說:「你若再想想,也還是有用心之處的,本王當時不是特意帶你泡溫泉了嗎?」

  眠棠低哼了一聲:「只泡一次便讓你睡了……」

  淮陽王一滯,面帶微笑地回憶著的確是這樣的情況。

  既然短缺了王妃私約苦求的過程,現在閒暇時候總得妥帖補上。

  恰好他又對不住光才兄,於是四人相約成行,去京城東側的圍場打獵。

  眠棠也是在王府里憋悶得太久了,只聽說王爺要帶她打獵,興奮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王妃便起床招呼著丫鬟們給她穿戴上成套的玄色獵裝,用鑲嵌著碧璽的額巾勒在了額頭處,濃密的長髮也束成了高高的馬尾,纖長的大腿被高筒的牛皮靴子襯得筆直,寬寬的腰帶束著纖腰一把,腰後還斜插著短匕首兩把。

  當一身戎裝的王妃不用人扶,徑直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下來時,真是煞爽得讓人捨不得眨眼。

  可是眠棠興奮地打量著周遭時,卻有些傻眼,問向王爺道:「你不是說帶我打獵嗎?」

  淮陽王壓根都沒換獵裝,依舊是一身的寬袍玉冠,指了指滿場蹦Q的肥兔道:「這些還不夠你打的嗎?」

  此時正值初春,若是在曠野林子裡遇到狗熊等一干飢腸轆轆的野獸冬眠醒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東郊的獵場不同於猛獸遍布的西郊圍場,而是以溫和平易近人的遊玩方式招攬貴婦們消磨時光。

  被綁縛住了後腿的傻兔子遍地都是,還有成群的梅花鹿供腦滿腸肥的老爺們彎弓一展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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