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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不忠不義之徒,上敢弒君,下能弒父啊!」一時間大殿之內,場面亂極了,人人都成了事後諸葛亮,似乎恨不得立刻拿下崔行舟這等不忠不義之人。

  可是就在這時,淮陽王鐵青的臉卻慢慢變得平靜下來,轉頭打量著這些親兵道:「這些看起來並不是宮中禁軍,而是本該在三津的宮家親兵,地方的衛隊卻入了宮中,綏王,你確定想要謀反之人是我崔行舟嗎?」

  綏王被問得一愣,他沒有想到本該暴怒失常的崔行舟卻發現了這等不妥的細節。

  現在這些三津親兵,身上穿的可都是禁軍的衣服,為什麼崔行舟能一下子說出他們原本應該駐守三津

  可是綏王並不太慌亂,只冷冷道:「淮陽王下毒謀害萬歲證據確鑿,來人,拖下去立刻斬了!」

  就在這時,有人在高殿之上說話了:「都給朕住手!」

  綏王轉頭一看,臉色大變。

  原本該昏迷在寢宮裡的皇帝劉淯竟然在石皇后的攙扶下,一步步地走上了宮殿台階。那些駐守在寢宮的兵將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任由著萬歲跑了出來?

  淮陽王微微用力,伸手巧勁一彈,那幾個用刀劍架著他脖子的兵卒頓時覺得手腕一震,噔噔噔後退幾步,就在這時,又一群官兵涌了進來,一個個身上穿的都是兵司的號甲,赫然正是崔行舟手下的兵馬。

  崔家軍都是上過戰場肉搏的兒郎,衝進來後,只一下子,便擰住了那十幾個親兵,卸了他們的武器,將他們拖拽了下去。

  綏王這時終於見了慌亂,只與坐在高位上的太皇太后迅速交換了眼神。

  太皇太后用養了許久的長指甲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然後一臉關切地問著劉淯:「皇上,你怎麼起來了?下毒之人,綏王已經找到,本宮盡託付給他料理就是了。」

  劉淯看著太皇太后,冷冷說道:「朕今日並沒有飲用虎鞭湯,太皇太后確定是淮陽王給朕下的毒嗎?」

  此話一處,綏王和太皇太后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太皇太后經歷過幾回宮變浮沉,立刻嗅覺出風頭不對。

  若是劉淯沒有喝那虎鞭湯的話,為何他會突然昏迷不醒?而且淮陽王的親兵是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宮中而來的?

  群臣們見劉淯出現,紛紛跪下,可是看此情形,也心知今夜宮裡恐怕要生出大變化,一個個噤若寒蟬。

  淮陽王也向陛下抱拳道:「宮家的宮謹將軍擅自調撥了禁軍守衛,換成了三津衛隊,並偽裝成禁軍,包圍了臣的府邸。最可恨的是他欺瞞太皇太后,卻私自串通芸妃在陛下的虎鞭湯內下毒,意欲構陷臣,並加害陛下,還請陛下明察!」

  淮陽王的這一番話,顯然是將反臣的名頭釘死在了綏王身上,可是卻又將真正的背後主使太皇太后給摘了出來。

  畢竟劉淯乃是孫輩,就算太皇太后才是真正主使的老虔婆,萬歲也不好拿她治罪,總要給她幾分體面,事後囚禁在後宮罷了,這才能讓老臣無話可說,讓百姓無詬病之處。

  可是綏王雖然也是長輩,更是人臣!他此番跳起得太高,又有群臣見證,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處置這位皇叔父!

  就在這時,披頭散髮的芸妃被人拖拽上的大殿,被一路拉扯間,她脖領子裡潰爛的皮膚也袒露了出來。

  看見劉淯鐵青著臉瞪著她時,她嚎啕大哭道:「陛下,我是被綏王所迫,被逼無奈的啊,還請陛下明察,我已經減了陛下丹參的分量,臣妾從未想要陛下死啊!」」

  可是太后太后怎麼肯讓劉淯處置她最心愛的兒子,只冷著臉道:「萬歲,既然你沒有中毒,應該早早告知哀家。你昏迷不醒,讓人誤會淮陽王謀反,綏王聽了哀家的話進宮勤王,有何錯處?」

  劉淯沒有說話,可是淮陽王卻笑著開口道:「三津的親兵在十日前便得了綏王的口諭調配入京,在距離京城甚近的慶豐鎮郊安扎。更是在夜裡陛下『誤服』虎鞭湯後,立刻入宮換防。若非我早有準備,只怕陛下就被綏王的部下,用枕頭捂死在龍床之上了!」

  聞聽此言,劉淯的臉色也是鐵青一片,道:「幸好有淮陽王派出的暗衛相護,不然的話,綏王你手下的親兵就要得手了……」

  綏王此時的臉,灰敗一片,突然伸手摔了一旁放置的花瓶。

  這是他與親兵設下的暗號,摔瓶聲一響,自然有人遞信,千軍萬馬包圍整個皇宮大內。

  可惜他一連撥倒了三四個花瓶,雖然摔得粉碎,可是屋外卻寂靜無聲,壓根無人來接應,看得人甚是尷尬。

  綏王已經不敢置信地瞪著淮陽王:「不可能,你的崔家軍不是都調防走了,而且城門一直緊閉,他們是如何進城的?」

  淮陽王微微一笑:「太平盛世,本王手底下的好兒郎空有氣力卻無用武之地,所以入京以來,本王奉了萬歲聖命,調防著他們輪流值守,挖了一條通往皇宮的地道,以供聖上差遣……你以為只有你會在他人的府邸暗埋眼線嗎?可惜你與芸妃的毒計早早就被芸妃的貼身侍女畫屏透露給了皇后。」

  芸妃原本低垂著腦袋,聽聞了此言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她的身後捆著一幫貼身的侍女,卻並無畫屏的蹤影。

  再抬頭去看那攙扶著劉淯的石皇后時,她胖胖的臉上依舊是平淡無奇的表情,似乎無害憨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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