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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棠想到這,抱住了崔行舟的一隻胳膊搖晃道:「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賴著。再說我真要走,何須別人接應?只讓仰山的弟兄們給我安排好,半夜翻牆上馬車就是了……」

  她說到這,卻發現崔行舟的臉更黑了些。

  這小娘皮!還真跟劉淯想到一處去了!

  如果細算起來,這位子瑜公子也算仰山的弟兄,也眼巴巴地駕著馬車在王府的牆外等著她呢!

  一時間,淮陽王的俊臉更臭了。

  他今日有要緊的公務,便先去城外的軍營巡視去了。哪知道耽誤小半天的功夫,小西園的後院就燒起了熊熊烈火。

  「這事兒,等我今晚再跟你細算。」

  主人不能久久不露面,所以崔行舟最後便拉著柳眠棠的手,一起出現在人前。

  方才在後院子的時候,崔行舟脫了一身戎裝,換上了眠棠給他準備好的衣服。

  最近眠棠很愛打扮相公,命裁縫製了好幾件時興的寬袖長袍。雖然這袍子在清雅之士里很是流行,可若身材不夠高大,壓根顯不出袍子的俊逸。

  崔行舟天生的好身材,加上從不間斷的習武習慣,更顯的腿長腰細,寬厚結實的臂膀更是能撐得起來。

  那繡著祥雲的衣領堪堪抵住喉結,襯得目若朗星明月,濃眉挺鼻,頭束玉冠,鬢角如刀,在大步行走時,飄逸的長袍便如軟雲浮動,灑脫極了。

  這般俊美的男子,手裡又拉著個絕美的嬌娥,一起出現在人前時,那種視覺上的撞擊,若不是立在當場,絕難感受得到。

  一時間原本正在說話嬉鬧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直看著淮陽王一路走得從容不迫,挽著王妃的手腕前去跟外歲請安。

  劉淯看著崔行舟拉著眠棠的手一路走來,眼神也變得有些晦暗。

  淮陽王向來是不會在人前跟女子親親我我我的。雖則他以前也經常攜著眠棠出入大小宴會,雖然舉止親切,但不會逾越禮節的太過親昵。

  但是現在,淮陽王似乎打破了以前恪守禮節的禁忌,拉著王妃的縴手不說,還挽著她的細腰,簡直是一副捧著瓷娃娃怕碰碎了的樣子。

  看著他望著王妃的寵溺神色,還真想像不出,他曾經對自己的王妃大打出手過。

  於是不免有些機靈的夫人們有些頓悟,越發篤定淮陽王這是欲蓋彌彰。

  不過崔行舟壓根不在乎別人是如何想的,他只是在明晃晃地告訴那個敢給他夫人遞字條子的人,這是他崔行舟的王妃,誰的馬車也接不走!

  劉淯看崔行舟也來了,只連場面上的客套的笑容都懶得維持,態度冷淡道:「崔愛卿不是該巡視軍營嗎?怎麼來了這裡?」

  崔行舟更懶得客套,淡然道:「公務處理完畢,自然可以回家休息,倒是陛下不是該在小西園狩獵嗎?怎麼來到了賤內的園子?真是讓人誠惶誠恐,蓬蓽生輝啊!」

  一旁的綏王看著他們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勢,不由得心裡一喜,順便閒閒地澆油道:「萬歲爺聽聞淮陽王妃在小西園做詩社,一時詩性大發,便來了此處,果然領略到了王妃作詩的風采,叫人看了就難以忘懷啊!」

  柳眠棠飛快地瞟了一眼綏王,突然開口笑道:「綏王倒是又勾起了我的詩性,想要獻醜和詩一首呢!」

  綏王一挑眉毛,道:「我居然能勾得王妃的詩興大發?自當洗耳恭聽。」

  柳眠棠順手拿起作詩時,打拍子敲擊的缶槌,咚咚咚地敲了起來。那聲音仿佛是空蕩蕩的腦子在嗡嗡迴響。

  只敲得在場的眾人都紛紛側目,詫異地看著王妃敲木魚時,她才開口誦道:「一隻鷸來,一隻蚌。互相鉗咬真是忙,一個老翁立一旁,手到擒來不慌張,不慌張!」

  伴著最後一聲,才高八斗的淮陽王妃咣當又敲了一聲,表示圓滿結束。

  然後在眾人的瞠目結舌里,她笑吟吟地問綏王:「還請綏王猜猜,您是那隻長舌的鳥,還是縮在殼子裡的軟貨,又或者是那個老而不死的漁翁呢?」

  這種毫不客氣地指名道姓的罵法,真是滿京城裡難找!這他媽的是一詩三罵啊!既罵他長舌搬弄是非的鳥人,又罵他是個老不死的稀軟貨啊!

  「你……」綏王氣得差一點就要掀桌子打人了!

  一旁的眾人也聽得瞠目結舌,有些咬不准王妃是當著滿京城才子們的面前,認真地做了一首罵人的打油詩嗎?

  不過李光才大人卻率先鼓掌道:「好詩!既用了鷸蚌相爭的典故,提醒世人莫要兩強相爭,讓心懷叵測之人渾水摸魚,又打破了律詩絕句的格局,返璞歸真,深入淺出,詩意雋永深遠啊!」

  眠棠也很是欽佩地看著李大人,心裡很是替他嘆息,若是早在幾年前,李大人就有這種睜眼說瞎話,滿嘴阿諛奉承的功力,何至於當初被同僚排擠,哄攆出了京城?

  不過李大人起了頭,於是阿諛奉承之言,便也接踵而至。

  劉淯聽了柳眠棠的不著調的打油詩後,卻一時沉默了。

  被柳眠棠毫不客氣的提醒之後,他也隱隱後悔,自己的確不該受了綏王的挑唆魯莽地來到小西園。

  如今仰山的舊部一個個自恃居功甚偉,自成一黨,難以調度。他雖然先前罷免了孫將軍。可是他的舊部黨羽甚多,雖然現在賦閒在家,卻是依舊牢牢操縱著他的舊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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