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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她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崔行舟說完便發現自己做了不好的示範,倒是立刻亡羊補牢,斜瞪她一眼又道:「就算我姐姐有孕在身,和離回家也不愁再嫁。當初她嫁人我做不得主,嫁了這麼一戶悶心窩子的人家。她以後若是再找,我自然會替她把關,尋個好的。可有些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女子,就要注意些了,別存著一婚更比一婚高的心思,到時候別說和離,就是出府都沒門!」

  眠棠覺得他說話的腔調氣人,便一骨碌爬起來,沖他瞪著大眼道:「你說的是誰?指出名姓來!我看她到時候能不能出府!」

  崔行舟覺得她那副炸刺般模樣其實也很欠打,便走過去,用兩手捏著她的雙頰道:「不是在說我姐姐的家事,你怎麼倒往自己的身上攬?是不是當真存了什麼不軌的心思,且說出來見見天日……」

  柳眠棠心裡存著的不可見天日的秘密略微多了一些,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心虛,圓瞪的大眼也縮小了一圈,只順勢靠在他的懷裡,小聲嘟囔:「不是你先嘲諷人的……對了,你既然這般說,那姐姐是什麼意思?」

  崔行舟顯然對姐姐的回覆不甚滿意,淡淡道:「便是捨不得,只說自己的確沒有為郭家開枝散葉,膝下只有一子。怨不得婆婆給夫君納妾。又說那郭奕保證,絕不會寵妾滅妻就是了。」

  眠棠聽得有些不是味道。但是這的確是姐姐的家事,她若是能忍,就算是嫡親的弟弟也摻和不得。

  想來崔芙雖然跟婆婆不慕,但是卻對夫君還存著萬般情誼,自然不會從了弟弟的快刀切亂麻。

  「那就這麼算了?」眠棠覺得這不像崔行舟的行事做派。

  崔行舟倒是看了她一眼,微微冷笑道:「自古以來,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既然姐夫內院春意濃濃,那麼官場便要經經寒冬,他家但凡有個明白人,自己琢磨出來,便該知道怎麼做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眠棠再問,崔九卻不想再說了,只囑咐她若姐姐回王府來住,只管多留她些日子就是了。

  等過了幾日,崔芙還真領著錦兒上門了。

  崔芙這次回來,還真是打算多住些日子。

  她上次懷著錦兒的時候,有些坎坷,加上婆婆愛立規矩,當真是熬得苦不堪言。

  這次她又有了身孕,加上有些不安穩,更不想呆在郭家看夫君跟新妾親親我我。

  所以在眠棠過去透話,希望她常住陪陪自己時,崔芙就一口應下了。

  前段時間,崔芙總是跟郭奕吵,每每關起門來,便是從心底翻湧出排山倒海的委屈,跟別人說不上,也只能將一股子怨氣宣洩到郭奕的身上。

  若是碰到懂得體諒孕妻苦衷的男子,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地開解規勸。

  可郭奕如今有了新人,自然心裡生出比較。一邊是青春盎然,全然不知油鹽醬醋滋味的風花雪月,一邊是積年累月的磕絆心結,怨悶委屈。

  他自是再不願去崔芙的屋子裡去,便堂而皇之打著崔芙有孕,須得靜養,他不宜同房的旗號,自是理所當然地長住在玉嬈的院子裡了。

  雖然以前婆婆也塞了不少同房,可是那些個小妾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成宿眠宿主家?崔芙第一次感到夫君竟然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而玉嬈那邊仗著有蓋氏撐腰,自是有恃無恐,壓根不將她這個正室放在眼裡。崔芙心裡鬱悶,巴不得不回去了。

  而她提出去淮陽王府里陪陪弟妹時,郭奕也一口答應,只讓她在弟弟家多住些時日,實際上心內也是暗自慰藉不必再日日被崔芙拽進房裡吵。

  崔芙見他連歸期都不問,自是心內又一陣的氣。

  剛一出郭家時,便在馬車上捂著嘴哭了出來。

  錦兒現在不到三歲多的年紀,卻已經懂些事情了,見母親哭,只無助地摸著崔芙的膝頭。

  不過崔芙下馬車時,卻已經拭乾了眼淚,不想讓柳眠棠看出什麼破綻來。

  只可惜匆匆抹上的脂粉沒有推開,實在是有些掩耳盜鈴。

  眠棠只假裝沒看出來,熱情地招呼著錦兒先來吃點心。

  錦兒很喜歡這個美得如夏花般明艷的舅媽,乖巧地依偎在她懷裡吃著棗泥糕,還趁母親不注意,附在眠棠的耳旁,偷偷地告訴她,娘親方才在馬車上哭了。

  眠棠摸著錦兒的小胖臉,微笑著道:「你娘是太想你舅舅了,如今來了就好了,你也要乖,莫惹了你娘生氣。」

  如今,崔芙跟眠棠倒是有了許多的話題,這入門的親戚就在於走動。

  離了眞州,眠棠這個做弟妹的便看著比別的府里的夫人們來得親切。崔芙也是看出了眠棠的性情,爽利大氣,相處著一點都不累,言語也和善了很多,越發像一家人了。

  就好比她初入門時,明眼人都看出她哭了。可是眠棠卻連問都不問。但是轉天便在王府里支了戲台子,請了名角入王府唱堂會。

  崔芙提不起精神點戲,就讓眠棠做主,於是場場的都是類似於「刀鍘陳世美」,「王魁負桂英」一類的折子戲。

  雖然那戲的結尾看起來真是大快人心,心情透爽,但看多了崔芙也看出門道了,便瞪起了柳眠棠。

  「你這是在臊我的臉,還是在給我指路?我既不能像包青天那般鍘了我們府上的陳世美,更沒膽子像桂英那般自我了斷,死後變鬼去索命,看這些個,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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