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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人不露聲色,先是詢問了些兆縣政務,然後突然開口要尋訪監獄。

  於縣丞連連帶頭,便帶著張大人一行人,直直奔向監獄,待得到了監獄時,張大人要來了犯人備案登記名字的冊子,兩眼一掃,登時看到了柳展鵬的名字,而他入獄的時間,也跟密報的相符。

  張大人有了底氣,面色也陰沉了下來,只問縣丞柳展鵬犯了何事?

  沒想到縣丞卻遲遲疑疑,只說還在審訊中,這位嫌犯究竟犯了何事,還沒有定論呢。

  一旁的吳將軍冷笑一聲,道:「是沒有定論,還是不敢有定論啊?據我聽聞這位疑犯在監獄裡可是好酒好肉的招待,竟是比外面鄉間的老爺都清閒自在呢。」

  縣丞和顏悅色道:「既然是嫌犯,並無定罪,下官自然是以禮相待,畢竟下官就是個芝麻父母官,鄉里鄉親的,以後還得見面呢……」

  張大人也冷哼一聲道:「鄉里鄉親?我看是窩藏的外省逃犯吧?本官一路走來,看到鄉野的布告欄里貼滿了緝拿逃犯的告示,裡面明明有從漠北苦役營里殺人潛逃的柳展鵬,怎麼他到了你這裡,卻是好吃好喝的供起來了?」

  於縣丞看了看張大人,小心翼翼道:「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吳將軍橫著一臉的肥肉道:「誤會?你當三朝的國老是傻子不成?今日張大人就是要來看看,眞州的地方官是如何包庇柳展鵬這個逃犯,隱而不報,徇私枉法的!」

  於縣丞聽到這,身子挺得直直的,直瞪向了那位吳將軍道:「這位大人身兼何職?為何我與張大人說話,你頻頻插嘴?這一張嘴就往本官的身上潑灑髒水,難不成本官先前辦案,法辦過大人您的親眷,您要循私報復不成?」

  吳將軍氣得一啪桌子:「你這般芝麻綠豆大的小吏,哪裡配得我報復?看今日張大人扒了你的這一身狗皮!」

  於縣丞也板著臉冷笑了起來,他乃李媽媽的小兒子,臉黑起來很帶母親的面相,那等子黑臉兒看人的神情,像看到了什麼醃H垃圾一般,只俾倪四方道:「我乃正經的科舉應試的考生,當年也是經過面試,雖然官職不大,卻也是天子家門,日日兢兢業業報效朝廷,不敢辜負這一身的官服與頭頂烏紗。為何大雁父母官的官服,到了您這位將軍的嘴裡,就成了狗皮?難道您這一身的鎧甲,是狐假虎威的虎皮不成?」

  「你……」吳將軍哪裡說得過這樣文科出身的官吏,一時氣得臉色發漲。

  而張大人卻懶得聽他們打嘴仗,只冷聲道:「來人,將那柳展鵬提審了!」

  「且慢!」於縣丞抬手道,「下官官職雖微小,卻是一方百姓父母,張大人要查我手裡的案子,不也該跟我講一講緣由,讓下官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嗎?」

  張大人都要被這伶牙俐齒的小官給氣樂了:「難道本官說得還不清楚?朝廷逃犯柳展鵬在你的牢獄裡多日,卻隱而不報,遲遲不肯結案。你這不是私藏是什麼?至於原因嗎?待我問過淮陽王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於大人不大的眼睛,越聽越大,最後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張大人,恕下官孤陋寡聞,多嘴問一句,那位逃犯就算真的逃到了兆縣,與淮陽王又有何關係?」

  張龐光被這位於大人的嘻皮笑臉氣到了。徹底沉下臉道:「於縣丞是真的不知道嗎?那柳展鵬乃是淮陽王王妃的兄長。」

  於大人不笑了,只瞪大眼睛問:「那這位柳展鵬的年歲多大呢?」

  張大人來時,已經徹底看了柳展鵬的卷宗,並熟記在心,所以聽了於縣丞的質疑,便沉著臉道:「他乃是三十而立的年紀,可惜卻頻頻行差走錯,淮陽王包庇這樣的十惡不赦之人,真是有損他的威名!」

  於縣丞似乎無話可說,只轉臉吩咐差役:「去將那個柳展鵬提過來!」

  吳將軍聽聞了這話,不由得神清氣爽,只覺得自己沒有辜負綏王的信任,這趟差事算是能辦踏實了。

  而張大人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只想著一會該如何質問淮陽王,並上報朝廷關於淮陽王包庇殺人逃犯的事情。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鐐聲陣陣,只見差役們攙扶著一個鬍鬚頭髮皆白,滿臉褶子的老頭走了進來,

  那老者一身囚衣,腳上還戴著鐐銬,進來就直呼:「青天大老爺,我……我冤枉啊!」

  張大人和吳將軍都有些看傻了眼,吳將軍更是橫眉立目道:「於縣丞,你這是提了什麼人來糊弄張大人?」

  於縣丞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個紫砂壺抿了一口茶水道:「他就是我們縣衙一直囚著的柳展鵬啊!他原籍乃惠州淮西人,原本經營薄田十畝畝,妻賢子孝,日子過得還算順和。可惜後來綏王的親侄子要占地修建獵場,強行占了他家的田地,這柳老伯在惠州告無門,反被污衊偷了綏王支援西北的物資,一家幾口,除了尚在哺乳的幼孫外,都被抓進了監獄。而下官接手兆縣後,整理舊日卷宗,發現本地有一宗偷盜案子似乎跟這柳家也有干係,便臨時向淮西縣的縣丞發函,請他發送這位柳展鵬來兆縣協助調查……只是一路審問下來,卻覺得這是淮西縣的冤案,因為可憐他家破人亡,老妻都死在了監獄裡,所以對他也是以禮相待,吩咐小廝,將下官吃剩的酒肉拿去給他吃……不知怎麼,竟然成了下官包庇殺人囚犯這般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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