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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棠也是話裡有話,說著的事情,臉上帶著冷笑直直盯著全氏。

  全氏仿若被蛇盯上一般,竟然被她的氣勢震得一時不能動彈。

  最後飯也沒吃一口,便急急拉著女兒陸青瑛回去了。

  眠棠也不知道二舅舅能不能體會她的心思。不過敲打一番,總得讓他收斂些。

  第二天時,眠棠起得甚晚,無聊地在被窩躺了一會,然後尋思著一會去船塢頭看看。

  她最近買了兩條新船,今天正好要試水,她得親自到場去剪系在船錨上的大紅綢子,過一過入水的儀式。

  所以起床後,眠棠先在自己的小院子裡練習了一套拳。這拳是眠棠以前看著崔行舟在北街小宅院裡練的那套小擒拿。

  她看得多了,拳套路也默默記在了心裡。只是看著簡單的拳法,待自己真的演練起來時才發現,這套拳很吃氣力,若是演練到位的話,不一會就手腳酸痛,大汗淋漓。

  所以漱洗吃完飯後,等上轎子時,眠棠是癱軟在了轎子裡,待到了地方下轎子時,也是嬌弱無力要人扶的樣子。

  這般我見猶憐的軟嬌娥模樣,正被剛從客船上下來的人看在了眼中。

  綏王深深的笑了,覺得自己跟這位陸文很是有緣,不然他怎麼一到西州,就看見了她呢?

  第67章

  想到這裡,綏王大步流星地下了船,走到了正被芳歇攙扶著慢慢走的眠棠跟前,笑著道:「你我倒是有緣,在這裡遇見了。」

  可是眠棠卻抬頭疑惑地打量眼前這位錦衣華服的男子,只見他身材高大壯碩,雖不是斯文的長相,卻也帶著貴氣。總之是個英武魁偉的男子。

  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啊。於是她蹙眉問道:「您……是哪位?」

  不怪眠棠認不出來,綏王劉霈以前做得是帶髮修行的打扮,披頭散髮的,還蓄滿鬍子。

  可現在他「還俗」了,束著金冠,鬍子也只留了唇上,修剪整齊,一看便是個富貴王侯的氣派,叫人上哪裡認去?

  劉霈見她認不出自己,笑意更深了:「我先前在你鋪子上買過瓷器,是你親自招待的我,怎麼就忘了?」

  眠棠一聽,原來是以前靈泉鎮瓷鋪子的主顧,只是這麼顯貴的一位客人,她怎麼全無印象?

  當下她也是微笑著應付一下,便轉身準備上船去了。

  可是綏王卻不肯讓她走,依舊攔住了她道:「我第一次來西州,人生地不熟,正好遇見了你,莫不如隨著你遊歷下西州。」

  眠棠斜著眼睛又看了他一下,覺得這樣的厚臉皮似曾相識。

  就在這時,李媽媽默默給眠棠的身後提醒:「小姐,他是綏王……」

  李媽媽當然見過少年時的綏王。那時的他已經人高馬大,不過還沒有留鬍子。不過綏王卻不認得李媽媽是淮陽王府的下人。

  只是看那婆子附耳說了什麼後,眠棠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深深又看了他一眼後道:「閣下總是這麼當街攔著女子,要人給自己引路嗎?」

  綏王笑了笑:「分人,並非誰都配得上伴我左右……」

  「義父,他們說馬車在半路斷軸,幾時便能派新的來……」芸娘也剛從船上下來,剛才聽見了侍衛的說話,便趕著過來跟綏王說話。

  綏王虎背熊腰,正好遮擋了他面前的眠棠。

  直到芸娘走得近了,這才看見了立在那的柳眠棠。

  芸娘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見了眠棠,仿佛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眠棠則深深看了一眼芸娘。大舅舅曾經說她在仰山呆了很久,而這位芸娘似乎也是子瑜公子的愛慕者,最後好像也是相處不甚愉快的樣子。

  而且……想起以前在靈泉鎮上,芸娘僱傭個肥胖子冒充崔九的行徑,當真不是什麼好鳥!

  眠棠忍不住摸向了自己的手腕子——當初她被人挑斷了手腳筋,拋入河中,會不會也是這芸娘的手筆?

  芸娘最後一次見柳眠棠,是在靈泉鎮上,還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現在一看她摩拳擦掌的樣子,頓時嚇得往後一縮。

  綏王瞟了一眼芸娘,她立刻知趣後退,不再打擾義父說話。

  劉霈這才笑著又道:「看著你也有事,容我過後再來找你……」說完也不問她住在那裡,便笑著轉身離去了。

  眠棠知道,依著綏王的能耐,打聽自己住在哪裡是輕而易舉,只是她想不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總纏著自己不放?

  綏王來此,還真不是來尋眠棠的。他此番從京城迴轉,原是打算來西州尋訪一位高才。

  這個人當年乃是殿試探花出身,文采韜略過人,可惜因為朋黨案被牽連,所以貶出京城。他曾經在眞州賦閒了一段時日,新近又出仕,卻只做了西州的小小縣丞。

  綏王身邊阿諛奉承之人不少,可是有見識,能踏實做事的人不多。那個李光才很有大才,當初卻跟崔行舟過從甚密。只可惜他是投錯了主人,崔行舟如今勢頭正盛,可他卻降職成了西州的縣丞。想必心裡定然憤憤不平。

  綏王喜歡挖人牆角,男女不限,男子看才,女子看貌。

  李光才其貌不揚,但有本事,綏王從京城回來時,便順便挖一挖淮陽王怠慢的人才。

  可他沒想到一下船竟然碰上了柳眠棠,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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