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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睜開了眼,眠棠半醉之間,這才發現夫君不知為何,眼睛都泛著血紅!

  眠棠不由得起身俯看著夫君,洗得嫩白的臉兒,泛著亮光,似乎吸引著人去品酌其中的嫩滑一般。濃黑的長髮從耳側傾瀉下來,落在了崔九的枕邊,更撩撥著他的面龐:「夫君你……」

  她本想問:「夫君你可是身有不適?」可話還沒有說全,崔行舟突然伸展長臂,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眠棠可以看見,夫君的喉結在上下微微發顫,握著她的手,也滾燙滾燙的。

  接下來,他突然起身,抱起了柳眠棠就往那小帳篷走去……

  碧草以為夫人不舒服,急急也要跟著進去伺候,可是還沒等挨近小帳篷呢,就聽到九爺略帶粗啞一聲:「都別進來!離得遠些!」

  碧草還在發愣,芳歇倒是機靈,趕緊拉著她離開了小帳篷。

  待得過了一會,那小帳篷里傳出隱約的動靜時,碧草才醒腔過來,小丫頭的臉漲得紅紅的。趕緊拉著芳歇又走得遠些,出了圍著水池子的屏障外。

  可是等出了屏障,碧草眼尖,居然看到小廝莫如緊挨著錦布圍屏,耳朵緊貼著聽聲,那表情就好似被人睡了自己的老婆一般的痛苦震驚。

  碧草不客氣地伸手擰了他的耳朵,小聲道:「九爺跟夫人休息,你這廝伸著脖子聽什麼呢」

  莫如懊惱地大力彈開她的手指,氣哼哼道:「你懂個屁!」

  若是別的浪蕩公子,像這等野浴遊玩,跟妾侍白日裡荒郊野外的嬉鬧,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那是他的爺——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淮陽王啊!

  他主子是那樣的人嗎?誰不知淮陽王有坐懷不亂的氣度,並非沉迷女色之人!是以莫如極度的震驚後,認定了是那個女賊子動了什麼手腳,勾搭了他的王爺!

  他有心去解救王爺,免得王爺一時衝動釀成大錯。可是方才淮陽王吼著碧草的話,他也聽見了。

  身為下人,怎麼好貿貿然攪鬧了主子的樂子?

  一時間莫如便如燙了腳的螞蟻,在圍屏外來迴轉。

  奈何那帳篷離得圍屏甚遠,除了初時那柳娘子傳來幾聲驚叫外,剩下的時間裡,都是時有時無的。

  加上那兩個小丫頭認定了莫如有什麼不良的癖好,跟母雞一般將他哄攆開了。

  但是在半個時辰後,莫如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直直衝入了圍屏,準備去小帳篷外問問王爺的情況,若是王爺真著了道,他也要盡職解救呀!

  於是他一邊走,一邊試探叫著王爺要不要飲水,結果莫如一片赤膽忠心,只換來主子乾淨利落的——「滾出去!」

  那一聲慵懶里又帶著千萬的不耐煩,莫如只能灰溜溜地滾出了圍屏,被那兩個閒坐的丫鬟吃吃笑。

  淮陽王的確是著了道,而且他千萬分地肯定是那酒的問題。

  他年少求學時,也曾跟同窗一同交際為樂。那些個席間作陪的舞娘歌妓一類,慣使的手段也是用些助興的藥物在酒裡面。

  那些個公子哥也是知道的,不過是半推半就,趁著酒興玩鬧一場罷了。崔行舟起初不知道時,曾經誤飲過,當然清楚那種血脈翻湧的滋味。

  可他並放縱之人,甚至最喜愛某些方面比和尚還要清規自律。只是那時,滿酒宴的荒唐,卻只有他一個清明而巋然不動的,甚至厭惡地推開了投懷送抱的姐兒。

  那等子定力,讓同行之人欽佩到底,人送外號「賽下惠」。以後再有此類玩樂,大家都有意識地避開他。

  畢竟放浪形骸時,卻有一個人在一旁目光清明,跟在羊圈外看牲畜似看著你,這種滋味誰也受不了。

  這倒不是崔行舟特意秉承君子之道,而是他覺得若不能任意控制自己的慾念的話,與那些爬蟲牲畜何異?

  崔行舟是個天生掌控欲極強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慾念掌控在別人的手中,更何況是舞女歌姬一類下賤女人的手裡?

  但今天,「賽下惠」的美名似乎再難維持。

  當喝到一半的時候,崔行舟就察覺那酒有些不對勁了。不過說實在的,那酒勁藥性比較著他以前喝過的那些個,並不值得一提。

  他略休息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可偏偏在不遠之處的水池子裡,卻總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叫人忍不住看過去,每次目光觸及,都能看到她掛著一抹無邪甜笑看著他。

  再到後來,佳人出浴,香氣襲人,就這麼軟綿綿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襲寬袍烏髮,細嫩的臉兒看上去如同剝殼的雞蛋。

  她挨著他,而他突然覺得那藥性竟然如排山倒海之勢一般,呼嘯襲來,卷裹著一切理智,渾身的每一處都叫囂著將她抱入帳中。

  尤其是當她俯身靠近,吐氣如蘭地看著自己時,崔行舟的理智徹底被席捲得沒了蹤影。只想著將她抱入帳篷里肆意妄為一般。

  結果他也是這麼做了,足足一個時辰後,那些理智才慢慢地爬回了腦子中。

  懷裡的嬌人,已經睡著了。

  此時她累極了,便摟著他的脖子,酣睡去了。只是額頭的汗水未撤,眼圈還是紅紅的樣子,像是受了無盡委屈一般。

  崔行舟意猶未盡地在她的嘴角輕輕吻了一下,怠足的神情,像吃飽的獅子,透著無盡的得意慵懶。

  她竟然比他想過的還要甜美,可是崔行舟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初次,竟然發生在這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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