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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苪蘭緊抿了嘴道:「當初娘要將憐香送給表哥,可表哥沒有看上,自然不收。既然這般,他看上哪個,我們便幫一幫表哥,提前將她招入府里就是了。一來,讓王爺不再見天往外跑,二來,這妾也可以在太妃跟前學學規矩,莫歪了心思,痴想些不該想的。」

  廉楚氏有些明白女兒的意思,可仍舊皺眉頭道:「北街的女人是什麼出身?可怎麼往回接啊?」

  廉苪蘭輕蔑一笑道:「北街的太不堪,自然不好接,不然表哥也不會給她安置外宅子。倒是那個賀珍,雖然出身商戶,可她家乃是皇家御供的皇商,跟宮裡的熹貴妃也有些門路關係。這樣的小姐雖然算不得貴妾,卻也不好怠慢了,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廉楚氏細細一想,恍然大悟:還是女兒分得清輕重。那北街的就算再怎麼得寵,無非王爺准她生養些孩兒,將來老有所依罷了。

  可是外室生養的孩兒卻連王府的族譜都上不去。可賀家小姐就不同了,到底是正經的閨秀,出身清清白白,將來真得了王爺的寵愛,才是女兒的大敵。總要先主動出擊,籠絡住她才好啊!

  就此母女倆商議好後,廉苪蘭便準備去那靈泉鎮的賀家瓷鋪走一走,看看那位賀三小姐是何等的秀美人物,竟然迷得王爺特意回府跟管家過問。

  而崔行舟並不知自己王府未來的賢妻已經替自己考慮周詳,準備迎個家世清白的妾來服侍他了。

  他這兩天騎著快馬趕到了青州府地界,查了查當地幾位官員的卷宗。

  這並非他心血來潮,前些日子跟歸鄉的孟閣老促膝長談,倒是從這位三朝元老的嘴裡知道了一些當年東宮驚變的密聞。

  據說被熹貴妃迫害的皇后被打入冷宮裡後,太子一早便做了準備,他雖然被熹貴妃假傳聖旨騙入了宮中被灌入了鴆酒慘死。可是他的兩個嫡子卻被太子親信救了出去,從此下落不明。

  直到現在,那兩個逃出去的孩子,都是已成為聖母皇太后的熹貴妃的一塊心病。

  就是當年熹貴妃扶持當今萬歲上位的手段太過毒辣,當政之後,又扶持黨羽,殘害忠良,許多朝臣敢怒不敢言,內心都無比懷念當初賢德的太子殿下。

  孟閣老按論年齡,其實是從政最醇熟的時候,可是他卻不肯同流合污,只藉故了生病早早回鄉了。

  崔行舟當年是他甚為得意的門生,師徒二人的交情甚篤。如今看來,這個學生的確是有出息,絕非依靠父蔭的王孫。所以孟閣老也是在崔行舟的身上有所寄託,對他倒是知無不言。

  師生二人密室長談,快要分離時,孟閣老語重心長地對他道:「老朽看事情不算通透,可是如今九重天上瘴氣瀰漫,小人起舞,絕非治國長久之計,還望行舟審時度勢,不要太過迂腐,保存住實力。一旦朝中生變,便需忠良力挽狂瀾,定海萬里之外……」

  崔行舟拱手表示記下了恩師教誨,便就此告辭別過了。

  隨後他便來到了青州典查卷宗。

  這一查,倒是發現了些許的蛛絲馬跡,只是有幾卷官員的卷宗明顯少了頁子,也不知被什麼人給扯了下去。

  當他回到靈泉鎮上時,已經是滿天星鬥了。回到北街的宅子時,他原想著喚李媽媽叫東西吃。

  可是眠棠卻一邊披著衣裳一邊跟他說:「李媽媽早起時有些頭沉,好像是昨天吃甜瓜貪涼了,方才郎中來替她瞧過病,已經喝了藥睡下了,夫君你要吃些什麼?我來替你做就是了。」

  崔行舟覺得屋外入夜寒涼,眠棠這般出去會著涼,便又問:「新送來的兩個丫頭呢?讓她們做去好了。」

  眠棠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芳歇和碧草看著也算手腳麻利,只是媽媽訓導新人太過嚴厲,只倒水那一樣,就讓她們練了一下午,可憐的兩個小丫頭,手腕都腫了。幸好李媽媽今天病了,我想著讓她們好好睡一覺,媽媽明天還要布置新功課呢!」

  其實崔家也算不得大戶人家,可是李媽媽的規矩真多,那些個功課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倒水時居然要無聲無息,不能濺出半點水滴,而且腰板手勢都有講究。

  說實在的,眠棠當初出嫁時,父親給她請來的女夫子都沒李媽媽這麼龜毛。眠棠起初是攔著李媽媽的,不讓她這麼講究,可是李媽媽看著兩個小丫鬟沒規矩的樣子,當真是心裡容不下哦,只直勾勾地看著,臉兒黑得如墨汁一般,一副「不說出來,老身就要憋死了」的樣子,更是無心炒菜做飯。

  最後眠棠到底做了甩手掌柜,任憑老的去折騰那兩個小的,才算是換來家宅和諧,三餐定時三菜一湯。

  現在李媽媽睡下了,兩個小丫鬟怪可憐的。夫君嫌棄粗使婆子腌臢,從不吃她做的。算起來,也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崔行舟倒是知道眠棠的手藝,只偶爾個別的菜式做得像樣子,像一類家常菜並不拿手,刀工也一般,還需得人來給她打下手的。於是半躺在軟塌上問:「你要給我做什麼吃?」

  眠棠想起還有一簍子河蝦,便說:「做炸蝦吃可好?我更跟李媽媽學的,炸得酥脆些,撒些椒鹽就能下飯吃了。」

  崔行舟也是餓了,尋思著做熟了就行,於是點了點頭。

  看夫君點頭,柳眠棠便歡快地挽起頭髮,用巾布包裹好,然後拉著崔九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挑亮了燭光,磨好了墨汁,讓夫君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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