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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鶴不由駭然,因他此時以幻容丹將容貌變幻至一中年人,並將修為遮蔽至築基初期,沒想到方魯大師竟是一眼看穿,不過早聽聞佛禪修至大乘可得眉間開泰,視清萬物本質,想來方魯大師早年應該是佛門弟子,如今修為已是不淺,否則又豈能煉製天一神木。

  如此一想陳鶴頓時釋然,拱手道:“大師果然是高人,在下班門弄斧了。”隨即便收起了丹田的幻容霧,回歸到原本面容和修為,在小人面前自然需小心嚴防,但是有大靈通的得道高階修士眼底繼續如此卻是有些藐視之意,並且陳鶴此時有求於對方,自然要坦誠相待。

  “周掌柜所說,小友是要煉製一件法器?”方魯大師面相和善,即使平常之態也似面露微笑,極為和藹,神色和語氣間絲毫沒有在意剛才的小事,反而是主動詢問。

  陳鶴忙道:“是,在下偶然得到一段天一神木,想請方魯大師代為煉製一串婆娑珠,煉製的費用我已經聽周掌柜說起,在下願意付八塊極品靈石,並且將煉製所剩下的天一神木也一起贈與大師,不知大師意下如何。”這樣的煉製條件極為優厚,相信任何一個煉器大師都不會拒絕。

  陳鶴之所以出手如此大方,也是出於時間的考量,大戰在即緊迫,容不得再在價錢上浪費時間,即使再多加一倍極品靈石對陳鶴而言都是值得的,話落陳鶴便的揮手將空間那段天一神木取了出來,這一段得幾百枚木珠,若以之前一串手珠十六顆之一的失敗率足以煉製出兩件,材料富富有餘。

  方魯大師在聽到天一神木時眼睛一亮,不過在看到天一神木的大小卻是道了聲:“可惜……”便沒有再言語,陳鶴聽罷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以他天性謹慎的性格自然沒有錯過在見到天一神木時對方眼中的那一抹喜色,但是方魯大師眼中喜色純粹而自然,不帶有任何的私慾及貪婪之意,讓人生不起半分不滿或防備。

  正猶豫間方魯大師已經開口道:“修仙界遭此大難必是百年無法平息,我觀小友前途無量,此次必能成功渡過傳送陣逃出生天,老朽就為道友煉製一串婆娑珠助小友一臂之力,酬勞便罷了,老朽已不需此物,十日後小友來此拿取即是。”

  陳鶴聽罷卻是一怔,不要酬勞再次出乎他意料,本以為方魯大師對天一神木感興趣,但現在看卻又是不然,大神通者果真是難以推測的,不過無故受人恩惠不是陳鶴的性格,他並沒有一臉喜色生怕方魯大師會反悔的告辭離去,微一頓後反而問道:“此次仙城被魔物圍攻,大師似乎並不急於離去,是否代表仙城還有一線生機?”

  方魯大師聽罷半晌才回:“小友既然問起,老朽也不隱瞞,仙城必會被魔物所破,所說的一線生機皆是因人而異,有人可逃出生天,有人將萬劫不復,此乃萬物因果之道,不可逆不可逆。”

  “至於老朽為何仍然滯留此地,是因老朽大限將至,已算到坐化之日便是城破之時,生機即已斷,無論到何地都是無用,不如就在此故地坐化。”

  世間最讓人不舍的莫過於英才早逝和高僧坐化,兩者在人們心中是想要極力挽留的,陳鶴心智極堅又看過太多的生死,心神很少為之所動,但是此時聽到方魯大師平靜的道出自己的死期,語氣沒有半份傷感,平和而坦然,讓陳鶴一時間心神有些凜然,可能對於得道的高人而言,捨得二字放下,生與死便不過是一段路程的結束,並沒有常人太多的驚恐和痛苦。

  “大師方才見到天一神木時所說的可惜二字是何意。”陳鶴這句話有些衝動,他其實從來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但是剛才一瞬間,心中確實是有了想要完成方魯大師心愿的念頭,即使這個念頭只有那麼一瞬間的誠意。

  方魯大師聞言卻是抬頭看了陳鶴一眼,半晌卻是拿下手腕上的一串烏黑佛珠道:“此物是我早年佛門師尊所留,乃是一件重寶,在危急存亡時用可保性命,這數百年間一直在我身上,如今坐化在即,與其任它落入魔物之手,倒不如捨得法身與此珠自爆,那時便可重創魔物挽救仙城一乾性命。

  只是此珠需配合天一神木才能將威力極致催發,所以小友剛才拿出的一截時老朽有些失態,不過小友盡可放心,這段神木較少,並不夠催發此珠,老朽既答應了小友煉製出一串婆娑珠,必然不會失言,小友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陳鶴離開萬寶齋後便又尋了處地方的坐,此時街道邊的修士已經銳減,但凡能湊到靈石的或者搭上伙的都已進入傳送陣,只剩下一群鍊氣期和五派的修士,大多的鍊氣期無法湊到極品靈石,而五派修士則需要守著仙城不可隨意離開,此時若抬頭望,整個視色都是灰濛濛的,濃霧中已經出現了一塊塊黑斑,就如天空被烏雲所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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