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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們那身穿戴,客店掌柜有點愛搭不理,這種窮人他見多了,一般住不起店的,見她真從衣袖裡掏出了一百文錢,這才擠出點笑容說道,“本店提供熱水沐浴,只要再加十文即可。”

  雲姨忙道:“不用了,現在天熱,用點涼水洗洗就行。”

  掌柜聞言也不再搭個了,直接收了錢叫來夥計帶她們上樓,這京城的客棧到底是比鄉下強多了,屋子大不說,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亮堂堂的,茶水全天供應,夥計隨叫隨到,十分方便。

  待門關上後,雲姨先是打開包袱數了數錢,當初走時除去換了三張五十兩的銀票貼身保存外,這包里是她當初賣首飾的碎銀和銅錢,現在已所剩無已。

  雲姨用手帕把余錢包起來嘆了口氣,徐長清在床榻邊上看了會開口說道:“雲姨,我們還是找房子住吧,清兒不喜歡住客棧。”雲姨身上的三張銀票看似不少,但在京城裡卻算不上什麼,若是不儘早安定下來,連活計都難找,錢也只會越花越少,入不敷出。

  雲姨也是這麼想的,微微點頭,收拾起情緒,起身走到水盆處用乾淨的帕子仔細沾了水,擰乾後遞給徐長清:“先把臉擦一擦,姨娘帶你去吃飯。”原本她一直擔心清兒的臉,如今總算放了心,現在這小臉白嫩白嫩的,不說根本沒人會相信他曾得過天花。

  徐長清接過帕子一本正經道:“謝謝雲姨。”然後拿著慢慢擦臉,因為曾醜陋過,所以他比誰都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面孔。

  雲姨轉身打開包袱,幸好走前拿了兩套家裡的衣服,不用再花錢買,給清兒做的新衣也帶著,當時扯的料子還是極好的,可是拿到這京城卻不值一提,但總好過身上這粗布麻衣。

  待徐長清擦完了臉,便給他換上,自己也找了件舊衣穿上,梳了個尋常婦人的髮髻,也沒戴髮飾,只插了只普通木釵。

  將那余錢收起,便拉著徐長清下樓去了,樓下自然有現成吃食,但是價錢不便宜,所以不敢多作停留。

  街邊的一些吃食倒是物美價廉,就著木凳坐下雲姨跟店家要了兩碗餛飩,雖然湯汁無甚鮮美,但好在個大餡多能填飽肚子,見徐長清埋在碗裡兒狼吞虎咽的吃著,雲姨目光有些濕潤,以前在徐家好吃好穿孩子哪受過這些,現在跟著自己,她受點辛苦倒不算什麼,就是苦了清兒,也難得清兒聽話,一路不哭不鬧,不知給她省了多少心。

  雲姨見徐長清吃得香,便把自己碗裡的分給他一些,徐長清忙抬頭對著她燦爛一笑道:“雲姨,我已經吃飽了,你也快些吃吧……”

  見他拍著肚子直說撐著了,雲姨這才放下碗低頭小口吃起來。

  徐長清吃完了餛飩放下筷子,便開始左顧右盼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記是自己是三年後來的京城,現在這街道與那時有一些不同,像這餛飩鋪子三年後就沒有了。

  正打量間,不遠傳來熙攘聲,有個人正拖了一隻狗,那狗全身毛色銀亮,身形極為雄健,只是腹部有個血洞,正往外浸血,一會功夫便染紅了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旺德,你這是從哪兒弄的一條死狗啊?”有人嘻笑著說。

  “看不出你這小身板還能打死狗呢。”人群里傳來一陣鬨笑。

  那叫旺德的氣得跳腳:“呸呸,是誰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我今天就打了一隻給你們看看……”

  “這傷可不像是普通的傷,咦?這是狗嗎?”那人離近處看了看,“這是狼吧,狗哪有這般氣勢?”

  徐長清早在看到那狗時就已經溜下桌跑了過去,因為長得小也不受人注意,很快就湊到了那狗跟前。

  前世他滿身麻疤,連一起討飯的都排斥疏遠他,一生孤苦淒涼,唯一交好的便是流浪狗,不知被那些狗救了多少次,如今一見到狗受傷便極為心疼。

  待聽到那人說這是狼時,徐長清才心下一凜,頓時細細打量起來,毛髮通體銀色極為罕見,那身形強健有力,的確不是普通的狗可以比擬的,只見它兩耳豎立,尾不上卷,尾毛蓬鬆,銀中帶黑很是煞人,放在狼群里也極有可能是狼王一樣的存在,只可惜狼身並不大,似乎剛成年不久的樣子,這樣死了真是可惜了……

  徐長清蹲在地上正端量間,那狼突然睜開了眼,對上視線的徐長清頓時驚出身冷汗來,差點沒坐到在地。

  狼身上的傷,洞穿腰腹,任誰都認為它必死無疑,卻不曾想竟還能活著。

  令他更驚訝的是,它眼睛只獨獨盯著自己,除了剛睜開時閃過一絲狠戾外,似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它一般,竟是極為人性化露出渴求之色,令徐長清心下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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