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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聽話,姨娘能快些帶我去嗎?”徐長清歪著頭裝著孩子般的天真問道。

  雲姨停頓了下,於是笑著點點頭。

  徐長清立即激動的握了握拳頭,終於,這一刻,他要與那可憎又可怕的命運交臂了,以後對他而言就是另一種人生,這如何不讓他欣喜若狂。

  當晚雲姨沒有睡好,幾乎想了一夜,第二日早早的便起來了,伺候著徐長清吃了早飯後,便將家裡的房契地契拿出來看了半天,下午又匆忙的出了門。

  雲姨雖然不善經商,但是心思極細,做事並不魯莽,相反卻很聰穎,她沒有先賣良田,而是先賣鋪子,這時賣鋪子,外人不會多作他想,只當她面子薄一時堵氣才要賣掉,而不是因為要搬走才賣,這樣別人就不能在價錢上打壓她。

  鋪子地點不錯,平日生意也很好,一聽說要賣了想買的人著實不少,雲姨尋了個出價高的賣了個好價錢,買到的那人也是沾沾自喜,畢竟地點好的鋪子一般人都是出租極少會賣掉的。

  之後雲姨又陸續的將家裡值錢的物件整理出來,然後分幾次拿到鄰縣的典當鋪兌換成銀錢,最後剩下那幾畝良田,因為開春已經僱人種好了莊稼,自然更為搶手。

  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手裡能賣的東西都悄悄出手了,只剩下李家的這座祖宅,宅子年代有些老,賣掉也不值不多少錢,住的時候長了也多少有些感情,而且,萬事留退路,若是京城待不下去了,這宅子至少是個留身的去處。

  雲姨這想法是正常的,但徐長清卻知道這宅子留不留都一樣,幾年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到那時災民動盪強盜遍地,隨便一把火就能燒的乾乾淨淨。

  但這些徐長清不會對雲姨說出來,怕她會擔心,而且也未必會信。

  將最後一些值錢的手飾典當完後,雲姨和徐長青坐在臥室數著幾張銀票和碎銀,四畝良田賣了三十三兩銀子,鋪子加上雜貨一共是四十八兩,再加上一些典當的值錢物件,有二十多兩,合在一起算了算有一百多兩了,雲姨原先手裡還有點積蓄,再加上徐長清給的那三十兩,總算心裡有了點底。

  徐長清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著,見雲姨數完銀錢額頭鼻尖都出了汗,便拿過手帕認真的給她擦了擦臉,雲姨鬆了口氣後,便笑著抱著他,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額頭,目光溫柔而堅定,為了孩子就算以後再苦再累她也不悔。

  這次去京城路途遙遠,有些地方都要方方面面打點好,雲姨忙的是團團轉。

  徐長清倒是輕鬆的多,這些天吃的好睡的好心情好,每天晚上又勤用綠液泡澡,臉上倒是長了點肉,也不再是面黃肌瘦了,皮膚還白晳了一些,那些麻坑看著也越來越淺,只是用手摸起來還有點凸凹不平,不過相信再洗一段時間會恢復的更好。

  此時,徐長清坐在床上正準備喝一滴綠液試試,他能感覺出那綠液是對自己極為好的東西,只是太稀少,每天只有兩滴,他用一滴泡澡,還剩餘一滴,前兩天閒的慌便餵了滴給一隻病歪歪的鴨子,結果今天看那鴨子正在院子裡昂首闊步的散步,叫得嘎嘎的極為響亮,身上的羽毛看起來也極有光澤,愣是從那群鴨子裡脫穎而出,所以今天他打算自己也試一試。

  徐長清手往額頭一抹,手裡出現藥盅,然後慢慢的倒出一滴在嘴裡,剛入嘴時一股清新之氣溢了滿喉,接著綠液在舌尖暈開,微涼還有些澀,他忙灌了口水,咽下去後不久便覺得腹部微微發熱,接著便是四肢百骸手腳臉頰,全身暖洋洋的竟有說不出的舒服,半響見沒有任何不適,他才放下心來。

  酒盅里還積攢著十幾滴綠液,徐長清知道貪多嚼不爛,並沒有急著喝掉,只是存在酒盅里留用。

  當天凌晨天還蒙蒙黑,雲姨悄悄叫起徐長清,然後拿出一套粗布衣衫給徐長清換上,這衣服又厚又粗,做工極差,不是深藍就是土色,穿在身上的好處就是放人堆里找不出來,極不引人注意。

  雲姨換上一身土布衣後,原本出挑的容貌也看著不起眼了,戴下耳墜再系上那塊破爛的頭巾,立即就從一年輕少婦變成農家大嬸,徐長清不禁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等貼身放好銀票,雲姨又將零散的碎銀和銅錢用手帕包好放進布包里,這才略有些緊張的拉著徐長清的手向門外走,因為最近她賣鋪賣地的事多少露了些風聲,心裡怕有心人算計,畢竟人心隔肚皮,她又揣著一百多兩銀子,還是個女人,所以不得不留個心眼謹慎些,況且還帶著清兒。

  見左右無人,雲姨急忙將門鎖好,不知誰家的狗在叫,她心慌的拉著徐長清一路小跑,昨天她特意跑到幾十里外的昌縣雇了可靠的馬夫和馬車,現在就在前面路口等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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