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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海憤憤不平。

  「所以要冷靜啊。」劉明九段嘴角上揚,雙手端著杯在空調房裡冒著熱氣的清茶,茶杯靠在唇邊,忽然又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當年親手扼死了一個很有前途天分的小孩,也沒有多出什麼想法啊。」

  「老師!」

  楊海猛地瞪圓了眼睛,眼睛裡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仿佛第一次認識的仔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個——永遠懶洋洋提不起精神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的是蘇柯啊。就是季九段的圍棋入門老師。」

  劉明九段再一次的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當年那小子和我打賭,如果那年定段賽沒有他的名字,他就永遠不進職業圍棋界……結果的話,那段公案,早就塵埃落定很多年了。」

  「你從來沒說過……」

  「你又從來沒問過。」

  劉九段喝了口茶後,慢悠悠的繼續說道:「我現在活著的意義就在於,想看看那些為了個這種便捷方式學圍棋的傢伙們,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啊。兩頭討好,最後一定是兩手空空白白蹉跎大好年華。」

  楊海沉默,半天憋出一句——

  「老師,你黑了啊啊啊啊!」

  「我一直都這樣。」

  「不要說現在的年輕人了,現在的老年人都是變態。」

  楊海遠目之。

  .

  .

  .

  「艾倫啊,相信我,追女孩子不是這麼個追法的。」

  已經解決後半生幸福的寒少,很過來人的口吻道。

  「who are you?」

  「小子別給我拽英文,要是你怎能把我們家鍾奕娶到手,我就是你叔叔。」

  「uncle,你好」

  90度鞠躬。

  「臥槽,老子是根正苗紅的天朝戶籍,別給我使這套應付小日本的動作。」

  「了解!」

  「……也別擺出這個納C姿勢……話說你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誒?我是和鍾奕『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你小子,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小寒,別丟人現眼了。」

  季姑娘出手,把這位炸毛暴走的寒少直接丟到一邊去後,伸出右手,面帶笑容說道:「我是季清鳶,鍾奕的老師。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的二更……

  內啥,我要交代鍾奕姑娘的終身了。

  十六

  艾倫少年看到那個年輕女子把米歇爾的叔叔丟到一邊去,然後伸出手,友好微笑的對自己自我介紹說道:「我是季清鳶,鍾奕的老師。你好。」

  秉持著有著良好教養的英倫三島出來的少年,禮貌的點點頭,面露含蓄笑容,同樣伸出手,握住,「艾倫?菲爾斯切。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冷場了三秒鐘。

  寒少看著這兩個人握手,接著很自然分開後,由自己已經是確認關係了的未婚妻和自己侄女追求者打起了太極。

  有些鬱悶的想要去撓牆——雖然說是人家小日本的牆撓壞了也沒啥——不過還是自己的指甲比較重要——但是還是因為影響形象這種原因而作罷。

  不過不代表他不會很不樂意看著一旦苗頭不對,就裝「語言理解不懂」的艾倫,此時乖巧聽話的每當小四說一句鍾奕的習慣,就點頭記下,還時不時的根據以前和最近幾天得到的經驗來做補充——終於能把這丫頭給推銷出去了。

  這是身為一個搞定了自己終身大事以及後半生幸福的叔叔,閒得蛋疼想要看著自己那個就快錯過早戀期的侄女……抓住青春的尾巴。

  這是哪門子的思想感情教育啊?

  喂喂,木子清木九段這樣子真的好嗎?你怎麼就教出來了這樣子的一個學生?

  ——我已經金盆洗手退休不幹了。(笑眯眯)

  如果真這樣子衝著某個和自己老婆——才四十歲左右就提前退休了後——一起出國度蜜月順便一起手牽手壓馬路的笑面男怒吼質問,估計一定會招來這樣子的回答。

  當然了,如果真有能在木子清這位積威棋壇數十載的人面前這般鼓足勇氣吼上一句,那麼也一定是把這輩子的好運都堵上了。

  而結果,毋庸置疑的一定是血本無歸還欠下一大筆債。

  不過話說回來,還好這世界上能下出逆轉局勢絕殺對方88目的木子清就一個;能知道神之一手究竟是什麼的木子清就那麼一個……這樣子的一個木子清,就那麼一個。

  說起來,有家有業,夢想達成,有妻有子……額,呂寒之應該算是半個兒子——

  由不得人背後說起來,加上一句腹誹「人能活成這樣,不是給那些不圓滿的人狠狠甩上幾耳光嗎?」

  但是仔細看看那載入圍棋史冊絕對無法複製的那一場對局,木九段當時比賽完了,是直接從對局桌前摔下去,暈倒在對局室里,事後在醫院住了三個多月才剛剛能下床走動走動。也正是因為了這個事情,直接導致了他一恢復過來,就立刻辦了場來客不多、但各個分量足夠的金盆洗手退休宴。

  所以其實當後來比賽到一半,楊海承受不住自己老師那副優哉游哉喝茶喝的一臉愜意的樣子,尋找吸菸室點根煙平穩下波動激昂的心情時,正好看到那對他來說刺激無比的寒少和小四一左一右坐在一邊喝茶看報紙瞬間時不時的給邊上焦急萬分的艾倫少年吃顆過期定心丸的一幕,瞬間整個人衝過去就拎著呂九段的衣領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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