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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很疼,顧琛握著徐以敘的手緊了緊。

  當初徐以敘剛救他的時候,顧琛感覺到過那種疼痛,即便是他這種受過很多傷的大人都感覺難以承受。不敢想像當時三歲的徐以敘是什麼樣的感受。

  感受到『時琛』手上的力道,徐以敘偏過頭對著他笑了笑,牽著他的手兩人以前往著來時的路回去:「那時候我就想跑,讓了位小研究員給我開了門。」在徐以敘體質崩壞前,他想做到控制一兩個研究員還挺簡單的,哪怕當時只有三歲。

  甚至於他還經常會讓一些研究員喜歡和他玩。

  「研究所很大。」徐以敘沒有回頭看那座廢墟,現在他再看,那座研究所其實和他們的小區也差不多,從頭走到尾估計就十分鐘,但對於只有三歲的小徐以敘來說確實是太大了。

  「我找了很久找到大門。」

  徐以敘說的很平靜,語調也很慢,顧琛沒有催促,也沒有吱聲。

  這是徐以敘第一次在別人沒有問的時候,主動說了自己的事,他不應該打擾。

  「那個時候外面風很大,非常的大,好像走出去就會被吹上天一樣。」

  「雨也很大,大門玻璃咔咔響,還打雷,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徐以敘說著笑了一聲,現在他已經知道,那個時候剛好晨會區颱風登陸,但是當時的小徐以敘不知道,被嚇住了站在大門口動彈不得。

  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應該怪當時運氣不好,還是應該怪小時候的他沒有勇氣。

  「那個時候於博來了,問我怎麼一個人在那邊,爸爸媽媽是誰,帶我到休息室里坐著,給了本圖畫書,讓我上色。」想到當時的場景徐以敘笑了笑。

  也是從那時候起,徐以敘才知道,別人真實的喜歡和愛護是什麼樣的,那之後他就很少再去操縱別人對他的感覺了。

  那種虛假的溫情,讓徐以敘覺得噁心。

  「我第一次握畫筆,就是她教的。我和她說,我不想和媽媽在一起,和媽媽在一起很痛很難受。」

  「她問我,是不是媽媽打我了,我說沒有,媽媽在給我治病,但是治病好難受,我不想治病。」

  「於博和我說,要做勇敢的孩子,不能害怕疼痛,等長大了就不會生病了。」徐以敘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挺好笑的。

  「我當時還說不想和媽媽在一起,不想媽媽照顧,於博當時哄了我還挺久的,最後沒辦法了和我說,等到十八歲成年了,就可以不用和家長在一起了。」

  「然後,我就一直等到了十八歲。」

  於秀梅從徐以敘口裡問出了徐瑤的名字,通知了徐瑤來接人,那個時候還數落了徐瑤一頓,和徐瑤念了一頓育兒經。

  之後徐以敘就被帶回了實驗室,在實驗室里,徐以敘也問了其他研究員還有徐瑤和所長,他們都肯定了徐以敘十八歲就可以獨立生活這一件事情。

  當時徐以敘覺得那些人說話的時候感覺奇奇怪怪的,現在徐以敘想起來,只怕那些研究員們並不覺得在那樣的實驗強度下,真的有人能活到十八歲吧。

  不過徐以敘的人生在那之後就有了光明存在,他堅定只要堅持到十八歲,就可以結束了。

  這或許是徐以敘一直以來心態都非常良好,沒有被眾多研究折磨崩潰的原因所在。

  「我就,一直等到了十八歲。」徐以敘說這句話的聲音有點哽咽。

  他如果沒那麼能忍,再逃一次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顧琛伸手摟住徐以敘,輕聲安撫道:「不是你的錯,而且有的時候正義也是需要合適的時間才會出現,你當時出來即便是報案,可能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十五年前,那個時候顧冕正是如日中天的時間,當時徐以敘即便是逃了出去,霽星也不會有人敢受理這個案子,只可能被壓下去,然後把徐以敘重新抓回研究所而已。

  或者說,也就只有這兩年,顧琛上台之後,顧冕真正勢弱,才有可能把研究所的真面目揭開。畢竟這之前說顧琛的爸爸在做家主,然而顧冕是他親哥哥,還有顧琛奶奶護著,顧旻心中念著親戚,他也不是個強硬的人,其實也很可能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知道,研究所既然敢做這樣的研究,肯定是都有準備的,如果不是有這場爆炸案發生,可能你報警之後,他們連人體研究實驗室都找不到。」

  「到時候徐瑤就會出來說,你對她工作不滿,沒有時間陪你,所以報假警希望獲得她關注,向警官們道個歉,你就會被徐瑤帶回去了。」

  「未成年的話語,是很難讓人相信正確的。」就像是法庭上,當時被告律師就說證人都是未成年,不足為信。

  「所以時間也是很重要的,現在是剛剛好,所以並不是你的問題。」顧琛認真和徐以敘說著。

  感受到了顧琛的誠懇,徐以敘遲疑起來,已經開始信了:「是這樣的嗎?」

  「是,錯的絕對不是你,你沒有任何問題。」世界上從來沒有說法是,受害人因為沒有自救,所以做錯的道理。

  徐以敘抿了抿嘴,心裡的陰霾終於散了些去。

  「好了,不哭了,我們回家吧。」顧琛揉了揉徐以敘。

  「沒有哭。」徐以敘抗議道。

  「我感覺到你哭了。」

  「噫——你又沒我的能力,感受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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