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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罕可汗剛剛離開沙城,正準備去西州,看完信,十分驚訝。

  阿陵什麼時候扣押了一位魏朝公主?

  畢娑立在瓦罕跟前,不卑不亢地道:「讓海都阿陵過來當面和我對質!魏朝公主的親隨就在沙城,他們可以作證,海都阿陵囚禁我們王庭的客人長達半年之久!還扣押了公主的嫁妝!我們王庭從來沒有為難過北戎商隊,即使兩國正在交戰,北戎商隊也能去聖城交換貨物,大汗,請您遵守盟約,送還公主的嫁妝。」

  幾位王子正好也在帳中,聞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王子走到瓦罕身邊,小聲道:「父汗,前不久海都阿陵確實藏了一個絕色美人在營地里,我聽人說那個美人是他從中原擄來的,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公主。」

  瓦罕可汗臉色微沉。

  小王子冷笑了兩聲:「父汗,海都阿陵狼子野心,您還不信嗎?他藏的不是尋常美人,而是魏朝的嫡出公主,王庭佛子的客人!他隱瞞您這麼久,胃口不小吶!還有,他身為北戎王子,居然侵吞財物!是想造反嗎?」

  瓦罕可汗淺褐色的眸子冷冷地看一眼小兒子。

  小王子臉色蒼白。

  瓦罕可汗收回目光,眼神閃爍了兩下,飛快做了個決定,看向畢娑,哈哈大笑:「不愧是阿史那的子孫,果然英勇!這事或許是誤會。」

  說罷,讓人去請海都阿陵。

  不一會兒,海都阿陵過來了,看到金髮碧眸、一臉凜然之色的畢娑,淺金色雙眸微微眯起。

  瓦罕和顏悅色地問:「狼奴,你是不是扣押過魏朝公主?」

  從李瑤英被曇摩羅迦救下的那一刻起,海都阿陵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見畢娑都找上門來了,知道這事必然瞞不住,沒有否認,輕佻地問:「魏朝公主現在不是在佛子那裡嗎?怎麼,佛子這是要為一個女人和北戎交惡?」

  瓦罕可汗面色如常,溫和地道:「狼奴,我已和王庭君主訂立盟約,還立下誓言,不會為難對方家眷。魏朝公主仰慕王庭君主,千里迢迢追隨而來,她的嫁妝被你扣押了,現在王庭君主派人來討要那些嫁妝,你看該怎麼辦?」

  他神色慈和,眼裡甚至帶了幾分笑意,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大汗的笑容代表著什麼。

  帳中諸人汗流浹背。

  海都阿陵心中惱怒不已,但是面上只有恭敬,沒有片刻猶豫,順從地道:「自當如數奉還。」

  瓦罕可汗點點頭,臉上滿是笑容,眼底卻有陰狠之色一掠而過。

  海都阿陵看向畢娑,話鋒突然一轉,「敢問王庭君主以什麼身份來討要魏朝公主的嫁妝?」

  畢娑平靜地道:「魏朝公主願嫁給我們的王。」

  海都阿陵嘴角一勾:「喔,所以你們的王這是打算要破戒?」

  畢娑抱臂而立:「王是出家人,不能迎娶公主,公主無所求,願效法摩登伽女,為王修習,王答應了,這是佛陀對他的考驗。」

  海都阿陵瞳孔猛地一縮:曇摩羅伽居然真的答應李瑤英那天的求婚了?

  讓李瑤英入寺修習,不就是把美人藏在身邊嗎?!

  他就不怕消息傳遍王庭,人心浮動?

  海都阿陵飛快思考:當初葉魯可汗只看了李瑤英一眼就以涼州為聘,他怎麼勸說都沒用。葉魯部的幾個王子看到李瑤英後,更是饞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自己呢,也因為李瑤英的美色而對她格外有耐心。

  難不成曇摩羅伽也被李瑤英的美色迷惑住了?

  他果然小看了那個女人,以為將她帶到八千里之外的西域就能讓她徹底絕望,再老老實實臣服,沒想到她認識佛子,現在連佛子都為她傾倒。

  海都阿陵心中冷笑。

  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得到那個女人。

  畢娑得到瓦罕可汗的許諾,也不多做糾纏,告辭離去。

  他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帳門前,海都阿陵立刻朝瓦罕可汗下拜,滿面愧色:「侄兒在中原時,見那位魏朝公主是人間絕色,便將其擄至帳中,打算敬獻給大汗,沒想到她竟然和佛子有瓜葛,半路讓人跑了。侄兒大膽妄為在先,無能在後,請大汗責罰!」

  帳中諸人直翻白眼。

  瓦罕可汗沉默不語。

  海都阿陵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片沉水般的寂靜。

  半晌後,瓦罕可汗起身,扶起海都阿陵,語重心長地道:「算了,你也是一片孝心。」

  海都阿陵一副誠惶誠恐之態:「多謝大汗體諒!」

  瓦罕可汗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這些年西域諸國獻上的美人寶物不知凡幾,佛子從未動心,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的嫁妝大動干戈,看來你的眼光很好,那魏朝公主確實是個絕色。」

  海都阿陵眉心顫了顫,冷笑:「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瓦罕可汗頷首:「狼奴,不管那個美人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管你是不是不甘心將美人拱手讓人,現在美人成了佛子的女人,肯定對佛子的名聲有礙,這對我們北戎來說只有好處。」

  海都阿陵低下頭,俊朗的面孔上籠了層陰云:「侄兒明白,侄兒不僅不能阻止王庭為那個女人出頭,還應該把這事大事宣揚出去,最好讓每個人都知道聖潔的佛子甘願為一個漢女沉淪。」

  瓦罕可汗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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