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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張大嘴巴,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心驚肉跳了一會兒,額頭上浮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大意了!」

  他拍了一下腦袋,轉身就走。出了門,又轉過身來,站在門檻邊,對著瑤英一揖到底。

  剛才作揖只是為了安撫瑤英,現在這個拜禮才是真心實意的感佩。

  這個時候了,公主居然還事事為大局著想。

  瑤英一臉淡然:「還請都尉派人去和葉魯部大王子解釋清楚,免得他們起疑。南楚既然能煽動羽林衛來救我,也可能在葉魯部那邊煽風點火。」

  秦非冷汗涔涔,答應一聲,派人去給長安那邊報信,自己親自找到葉魯部的大王子,告訴他們馬廄失火,並未驚擾到文昭公主。

  第二天,瑤英出現在葉魯部的使者面前,依然是盛裝華服,雍容華貴。

  大王子昨晚聽到官驛里又是走水又是一片大叫大嚷聲,心中難免生疑,此刻見瑤英容光懾人,恍若神女,不由得心旌搖盪,只恨不能離得近點多看她幾眼,哪還記得昨天的懷疑?

  他哈哈大笑,目送瑤英登上馬車,眼神肆無忌憚。

  秦非悄悄鬆口氣,又覺得心口一緊。

  看來葉魯部不會起疑。

  然而,大王子對七公主的覬覦之心已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葉魯酋長年老,等他們這些送行的羽林衛、儀仗衛離開,大王子豈會放過七公主?

  無論秦非有多擔心七公主的安危,三天後,當他們抵達駐地,遠遠看到天際處巍峨聳立的連綿山脈時,他不得不清點人馬,向瑤英辭行。

  「公主,在下只能送到這了。」

  秦非說得艱澀。

  「以後您身邊只有謝青和幾十個親兵……您保重。」

  瑤英一笑,掀開車簾,遙望東邊方向。

  「都尉保重。」

  秦非心裡沉甸甸的,不敢抬頭看她,轉身爬上馬背,逃命似的疾馳而去。

  葉魯部的騎兵很快迎了過來,圍住馬車,大王子的聲音傳進瑤英耳朵里:「美人,接下來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隨即是一陣大笑聲。

  馬車重重地晃蕩了幾下。

  瑤英坐在馬車裡,一聲不吭。

  ……

  長安。

  鄭璧玉料理完宮務,餵兒子吃了一碗熱黍粥,哄兒子睡下,剛想躺下靠一會兒,一名侍女匆匆穿過長廊,跪伏於地。

  「娘子,宮裡有些動靜。」

  「什麼動靜?」

  侍女不敢作聲。

  鄭璧玉示意廊前侍立的宮人退下。

  侍女起身,上前幾步,小聲道:「奴聽薛貴妃宮裡的人說,榮妃死了!」

  鄭璧玉低頭看自己的指甲:「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榮妃毒害謝皇后,被投入廷獄治罪。她這些年得罪了那麼多妃嬪,肯定活不到年底。

  侍女喘了幾口,湊近了些:「殿下,榮妃死了沒什麼奇怪的,可榮妃死之前說了些胡話,把薛貴妃嚇著了。」

  鄭璧玉挑眉:「榮妃說了什麼?」

  侍女低頭,道:「榮妃說,文昭公主不是聖上的血脈!」

  第31章 生日(修改)

  鄭璧玉心弦顫動,愣了半晌,霍然坐起身:「胡言亂語!」

  謝皇后是望族嫡女,怎麼可能與人苟合?

  侍女沒敢吭聲。

  鄭璧玉出了一會神,問:「榮妃的胡話還有誰聽到了?」

  侍女回道:「只有薛貴妃和她身邊的幾個宮女聽見了,薛貴妃當時笑說榮妃瘋了,滿口胡言,這幾天卻悄悄把當時在場的宮女都打發走了,只留下了她的心腹。」

  那個心腹剛好是侍女認的乾姐姐,東宮的眼線之一。

  鄭璧玉手指發麻,吩咐侍女:「榮妃瘋了,她嫉恨文昭公主,死前故意說這種胡話敗壞謝皇后的名聲,薛貴妃處置得很好,這件事不許外傳。」

  侍女低頭應是。

  鄭璧玉眼光閃爍,低聲問:「榮妃到底是怎麼說的?」

  侍女答道:「榮妃臨死之前大罵文昭公主,說聖上的兒女,郎君個個挺拔壯健,女郎個個高挑豐肥,為什麼只有文昭公主自幼體弱,直到三歲了還不能下地?為什麼她從小不能斷藥,每個月必須服用凝露丸?為什麼只有文昭公主的眉眼不像李家人的眉眼?」

  「薛貴妃反駁榮妃,說那是因為文昭公主天生不足。」

  「榮妃大笑了幾聲,說文昭公主根本不是聖上的血脈,因為她不是謝皇后生的。」

  鄭璧玉嘴巴微微張開,一臉驚訝。

  她還以為榮妃在暗示謝皇后不守婦道,原來她說的是李瑤英不是謝皇后所生。

  侍女接著講述:「榮妃說,當年宗族的人都支持二皇子……謝仲虔為世子,謝皇后的侍女對著唐皇后說了幾句冷言冷語的話,唐皇后憤然自盡,聖上一夜白頭,連仗都不打了,趕回魏郡為唐皇后料理喪事。那時謝皇后也有孕在身,聖上才沒有責罰她。」

  「榮妃告訴薛貴妃,其實謝皇后那時候根本沒有懷孕,皇后的乳母擔心聖上遷怒皇后,教皇后謊稱有了幾個月的身孕,謝皇后照做了。」

  因為李德幾個月前回過魏郡,每晚都宿在謝皇后院子裡,謝皇后又深居簡出,所以沒人懷疑。

  「榮妃說文昭公主絕非金枝玉葉,她是衛國公抱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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