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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沈含拒絕。
“明天還有活動要出席。”楊希強行把iPad從他手裡抽走。
“記者一定又會問我關於樂樂和BOSS的戀情。”沈含抱著枕頭奄奄一息，想一想就非常心碎，很值得吃掉一整隻烤鴨，還要配大蔥和甜麵醬。
“照老樣子回答就好。”楊希躺在他身邊，“再堅持一陣子，這件事差不多也就能過去了。”
“真累。”沈含趴到他懷裡，“我一定要申請讓BOSS加獎金，否則就拐走樂樂！”十分有志氣。
楊希笑笑，幫他掖好被角。
城市另一角的某處公寓裡，牆上壁燈正時明時滅，整間房子都顯得有些陰森。裝修很是豪華，卻沒有多少家具——或者說曾經有過，現在卻全部被換成了一包包的白色粉末。
孫魁坐在角落地板上，雙目有些失神，旁邊丟著針管和水杯，顯然剛剛注射過毒品。
手機嗡嗡震，來電顯示衛逸。
“好點了嗎？”衛逸淡淡問。
“好多了，他們送了貨過來。”孫魁道，“謝謝逸哥。”
“不客氣。”衛逸道，“你沒事就好，去休息吧。”
“逸哥，這次對不住了。”孫魁誠惶誠恐道，“原以為能找到猛料，沒想到——”
“不用說了。”衛逸打斷他，“你先把身體養好，別的都不重要。”
“好好，我會趁早調整。”孫魁趕緊點頭，聲音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和Moli料想的一樣，在剛拍到照片時，孫魁整個人都欣喜若狂，幾乎連手都在哆嗦，卻沒想到才剛剛給衛逸打完電話，網上就爆出了嚴凱當眾求婚的消息。
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猛料瞬間變得一文不值，孫魁整個人都灰心喪氣，回家後又將自己泡回了女人和毒品里，幾天便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都臉色蠟黃，連走路都在打擺。
雷霆工作室的老闆雖說平時不管事，卻也不想自己手底有個癮君子，就算孫魁的確是偷拍一把好手，也替自己賺了不少錢，但毒品這種東西向來是誰沾誰完蛋，再加上又有了別的投資項目，於是索性宣布暫時解散工作室，把孫魁好言好語請出了門。
拿著一大筆賠償金，孫魁很是過了幾天逍遙日子，但坐吃山空總不是長遠之計，在毒品耗盡又沒錢可買的時候，能想起的第一個人自然就是衛逸。
原本已經準備好會被罵得狗血噴頭，不過出乎預料，這次衛逸態度卻很和緩，甚至很快就轉來了一筆錢，還說讓他先養好身體。孫魁受寵若驚，自然又是賭咒發誓立保證，說要從頭開始重新做人，衛逸聽完後只是笑了笑，然後就掛了電話。
夜風蕭瑟，衛逸站在窗前，將手裡的菸頭丟在地上碾滅。
關於方樂景的新聞依舊聲勢頗大，他卻一反常態沒有太關注——或者說是沒心情關注。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方樂景，不是沈含，不是任何一個競爭對手，而是孫魁。
兩人在之前有過不少交易，要是都爆出去，那就算是徹底斷了自己的人脈和後路。雖然當初孫魁三番四次發誓不會說出去，但今非昔比，沒人會蠢到相信一個深度癮君子的保證，也沒人會忍受自己被當成無限取款機。
衛逸掏出手機換了張卡，熟練撥通一串電話。
一周之後，嚴凱飛回國內，並且很快接受了媒體專訪。
採訪在一家充滿陽光的咖啡廳進行，氣氛很好，記者也是老熟人，第一個問題自然是問兩人的交往時間。
“兩年之前。”嚴凱笑笑，“在他剛進東寰沒多久的時候。”
“這麼及時。”記者打趣，“是怕樂樂被人搶走嗎？”
“應該有不少人想和我搶。”嚴凱揚揚嘴角，“不過抱歉，他這輩子歸我了。”
“對網上的負面評論怎麼看？”記者問。
“當初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會面對很多質疑，也想過到底需不需要一直隱藏這段關係。”嚴凱道，“不過最終還是選擇了公開，因為我想對這段感情負責。”
“最喜歡樂樂哪一點？”記者又問。
“很多。”嚴凱想了想，“優點有很多，缺點也有很多，不過我都喜歡。”
“哇哦。”沈含一邊看雜誌一邊扭動，“BOSS果然非常深情，樂樂一定會感動到哭出來。”這種畫面我根本就不想看。
楊希頭疼，“過來穿褲子。”
“不穿不穿。”沈含套著小內褲到處亂跑，歡歡喜喜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