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0 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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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太太忙就避開讓下人服侍大夫診脈,但是大夫診脈之後臉上的表情並不好。

  「老朽無能,看不出大人到底是什麼症狀!」那大夫只說了這一句就退出去。

  他從醫也算有些時間,但一直以來,見過的病症不知凡幾,可居然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病症。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宋太太泫然欲泣的說道。

  宋老爺笑道:「許是有些鬱結於心,吐出這一口黑血便也好了,你不用這樣,讓璟兒看到了不好。」

  他這話不光是安慰妻子,而是實心實意的話,他忽然就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連之前那種揮之不去的束縛也消失不見了。

  因此,此時他的笑容格外燦爛!就好像一個人忽然掙脫牢籠一樣的感覺。

  雖然這樣的比喻很奇怪,但宋老爺確實是這種感覺。

  但是,其他的人可不這麼想,宋家太太首先就不同意,她站在床邊上哭哭啼啼的說道:「老爺,你都吐黑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你下毒,咱們還是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才是。」

  「娘,尋常大夫有什麼用?當今醫術最好的就是太醫院的齊醫正,如今唯有請他來,才有辦法診斷清楚。」宋璟才得到消息進門,就聽到了這句話,馬上就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爹現在可是宋家的柱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宋家這一大家子人要怎麼辦?雖然家裡人不少,但是能頂事的幾乎沒有,爹可是一點事都不能有!

  宋家太太馬上讓人備車去勤王府求了女兒女婿,請了宮中的醫正齊大夫來。

  齊醫正能在太醫院做到這一步,醫術自然不用懷疑,他一身的好本事據說除了當初的岳家人之外,誰也比不了。

  他尤其擅長診斷疑難雜症,這些年在宮中,凡是有疑難雜症都是他醫治,瞧著宋老爺的臉色,他一聲不吭,只是從隨身的醫箱裡拿出一個引枕開始號脈。

  花了很久時間,就在眾人以為,連齊醫正都無計可施的時候,齊醫正終於將號脈的手收回,然後安靜的收拾小引枕。

  他的動作很緩慢,但是這樣慢的動作看在宋家人的眼中,卻只覺得觸目驚心!

  「齊醫正,我父親他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可是中毒了?」宋璟到底年輕終究忍耐不住,焦急的開口問道。

  齊醫正蹙眉說道:「宋老爺這症狀,不像是生病,也不是被人下毒,我懷疑是被人下蠱。」

  他這一番話說的也很緩慢,一字一句都清晰無比的就這麼傳入宋家眾人的耳朵里!

  他這話說出來,宋家所有的人臉色瞬間都變白了,下蠱?怎麼會是下蠱?

  蠱那不是只有西南邊陲才有的,怎麼京城裡也出現了?難不成,西南有人混到了京城裡?

  到底是什麼人下的蠱,此人真真是其心可誅。

  其實,就是齊醫正自己也花了很多時間才確定自己的診斷無誤,畢竟,這種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京城裡的東西忽然出現,總讓人覺得不大可能。

  但是,他卻能確定,這真的就是蠱,也不知道宋家這位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連這麼陰損的東西都被用上了!

  「大夫,你可知道,我爹中的蠱是什麼蠱?到底是什麼人害我宋家?」宋璟焦急的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悽厲和殘忍。

  他爹居然被人下蠱了,這怎麼可能?宋家雖然不如王宮一般,但是等閒人也進不來,怎麼可能有人給父親下蠱?

  可是,他不敢說是齊醫正誤診了,齊醫正是國手,不可能會誤診,那就是父親真的被人下蠱。

  如果讓他知道是什麼人做了這等天理不容的事,他肯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

  齊醫正卻搖頭說道:「令尊這種脈象,應當是蠱主亡故,所以我現在已經不能診斷出來到底是什麼蠱。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蠱本身並不是很陰毒,要不然,蠱主死亡之後,令尊也會有危險。但現在看起來,令尊卻性命無憂,只要調養數日,就無事了。」

  「還請齊醫正開方抓藥,以求我父親早日好起來!」宋璟忙就鞠躬說道。

  父親沒事就好,家裡現在就靠父親撐著,這麼多年,布起來的局面,如果沒有父親掌控,還不知道要出現什麼問題。

  勤王那邊,父親雖然看起來只是外戚,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父親到底有多重要的作用。

  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想來,父親也不會甘心功虧一簣!

  齊醫正點頭應道:「這是自然,宋公子不必客氣!」

  宋家現在的地位如日中天,皇上器重勤王,所以連勤王的岳家都受了不少的好處,作為皇子妃的父母,這位宋大人算是一枝獨秀!

  到底是宋家有眼光,怎麼就看中了勤王,將女兒送到了勤王府?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宋家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

  心下想著是不是應該乘著這次機會,與宋家的人更進一步攀上關係,齊醫正開方子抓藥然後讓人去煎,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齊醫正這才告辭離開。

  送走了齊醫正,宋璟捏著的拳頭狠狠的捶在桌子上,桌上的青瓷茶杯發出清脆的響聲,似乎在懼怕眼前人的怒意。

  「璟兒,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正應該查一查,看看你爹身上這蠱到底是何人手筆,目的何在!」知道自家丈夫沒事,宋太太的那些慌亂全都消失不見了,她冷靜的對有些暴躁的兒子說道。

  宋璟忙就應了下來說道:「娘,此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全權交給兒子便是!好在我爹沒事,這件事,咱們也來得及查。只是——」

  他是在擔心,這背後的人目的到底是宋家,還是勤王,如果只是宋家,倒是也就罷了,但如果是勤王的話,此事牽連就廣了!

  他最近總是有些擔心,父親還說他是個不能擔當的,這麼點事兒就亂了方寸。

  可是,他真的覺得自己的擔心並不多餘,不說別的,光是最近這段時間,這一切的計劃進行的異乎尋常的順利,就讓他覺得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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