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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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眼看著一板一眼的從善,姜耘昭都奇怪了,為什麼二表哥與從善主僕兩個的性格差別如此大?難不成二表哥是覺得從善過於一板一眼才會將他打發到自己身邊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大表哥也捎信過來,等後日便來莊子上,與我們會同一同出發。」姜耘昭知道劉子歸的好意自己是拒絕不了了,只能同意。

  左右,舅舅不可能讓劉家的骨血有任何不妥,二哥沒有了從善,應該還有其他的人,她要去的地方可是西北,多帶些人或許有好處。

  「是,小姐!」從善一板一眼的回答。

  這一次要出遠門,姜耘昭不打算帶太多人,她身邊已經有了從琳、從玢兩個丫頭,最多再帶紅棉一個就是,至於其他的人還是留在莊子上幫自己打點庶務的好。

  這些人都在京城裡,多少也能麻痹其他的人,如果她身邊的人都走了,別人未嘗不會懷疑其中有問題。姜耘昭從來不會懷疑別人的智商低下。

  且丹雲、丹朱以及綠蕊等人的年紀都不小了,要是真的帶走了,只怕也耽誤了她們的終身大事。

  姜耘昭這邊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而京城裡的姜伯康卻因為當日姜明玉的一席話,讓他心中懷疑的種子開始發芽,姜耘昭到底活著還是死了?

  雖然當初劉家的人一再說姜耘昭沒了,但按照劉家的人對姜耘昭的喜歡,若是姜耘昭真的沒了,也不至於在廟裡停靈幾天就下葬,而且,據說當時劉家的主子都不在廟裡,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且他哪位前岳母對姜耘昭有多上心,他清楚的很,姜耘昭死了,劉家一直以來居然沒有請大夫,這也不對勁。

  莫非,真的像明玉說的,姜耘昭還活著,只是劉家用了障眼法?雖然不知道劉家意欲何為,但這件事卻確實存在幾分可能。

  姜伯康對二太太母女三個多番試探,卻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試探出來,他也最終確定,這娘三個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才徹底了死了從這按打聽的心。

  不過,得了賞賜的姜伯康手中有了可以周轉的錢,他很快就買了幾個人留在身邊,並且讓這些人去打聽姜耘昭的消息。

  前後打聽了很多天,得來的消息卻是姜耘昭身邊慣常用的丫幾個頭和婆子現在都留在劉家的莊子和鋪子裡,一個人沒少。

  只是當初跟著將耘昭從肅寧縣來的一個白髮女子近日離開了京城,究竟去了哪裡卻打聽不到。

  「難道不是詐死,是真的死了?所以那靠著姜耘昭養活的女人才不得不離開?」姜伯康兀自猜測。

  若然如此,看起來劉家對姜耘昭也未必就有多少的真心,居然連她身邊的一個人都容不下,可笑姜耘昭還真將劉家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姜伯康如此想著,竟然覺得自己心裡舒服了不少,姜耘昭心心念念只當劉家是親人,現在若是在天有靈,也該知道便是劉家也不會當她是自己人。

  「你們繼續打聽,若是有什麼蛛絲馬跡,及時來找我。」姜伯康開口安排了一句,便揮手示意幾個下人都下去。

  這幾個人都是才買進來的,用著不是很得力,但姜伯康也沒有別的選擇。宮裡頭下來的賞賜不是很多,他還特意拿出了一百兩給了姜仲舒。剩下的錢,買了幾個人之後,所剩不多了,他還送了兩個兒子去讀書,如此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其實,姜伯康相信,他就算是不給姜仲舒銀子,姜仲舒也會全心全意維護他,但畢竟,姜仲舒還有妻子兒女,這幾個人對他可不是很友好。

  二太太對姜伯康確實是非常不友好,若不是為了自家男人的面子,許是早就將姜伯康攆出門去了。

  就算姜伯康送了一百兩銀子過來,二太太還是十分不待見姜伯康,這些銀子是怎麼來的,雖然姜仲舒沒有告訴她,但她還是知道了。

  這可是靠著耘昭的本事弄來的錢,他們兄弟兩個拿著揮霍,這樣真的好嗎?真的不覺得心中有愧嗎?

  每每想到姜耘昭年紀輕輕就枉死,二太太就心如刀割一般,總是情不自禁的流淚。

  可恨的是,姜伯康居然還在懷疑,耘昭那可憐的孩子是不是真的還活在世上。

  按照二太太的想法,她倒是情願姜耘昭還活在世上。哪怕是姜耘昭詐死,哪怕是姜耘昭從此不想認他們都可以,只要她還活著就足夠了。

  「娘,您也別總是哭了,仔細傷了眼睛。」瑾瑜輕聲慢語的勸二太太。

  「我也不想傷心,不想難過,可是每每看到你大伯和你爹,我就不自覺的想哭了。人總是如此,物傷其類。」二太太抹去眼角的淚水,有些戚戚然的說道。

  姜家兄弟難道都是如此的絕情絕義?現在他們能對耘昭如此絕情,將來說不得就能對他們母子也如此絕情。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二太太就有些不寒而慄,如果早知道到了京城會過這樣的日子,她情願與丈夫一直都生活在小縣城裡,做個小小的縣官,倒是比在京城裡好了不知道多少。

  或許他們不來的話,這一切還不至於發生。

  「娘,爹只是一時被大伯哄了,總有一天能發現大伯的不是,到時候,爹肯定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瑾瑜小心翼翼的說著。

  「可就算是他將來有一天改好了又能怎麼樣?你大姐姐已經沒了。難不成你爹改了,你大姐姐就能活過來了?」這是二太太心中最深的怨念。

  二太太一直都認為,姜耘昭的死,自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這些日子,不知道抄了多少經文燒給姜耘昭,就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可惜的是,經文抄了也燒了,心裡卻一點都沒有安寧,反而總是覺得心虛的厲害,甚至連夜裡做夢也都是耘昭來索命的噩夢。

  姜瑾瑜嘆了一口氣也不多說話了,大姐姐的死,已經成為母親的執念,估計不是一時半刻能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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