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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智商問題?
他萬分不情願地懷疑。
“小心!”
不等阿寶回神,三元和四喜就一左一右地架著他往後跑。
阿寶看著禮堂中央漸漸瀰漫開來的白霧,心頭大急,張嘴想喊點什麼讓祖師爺安心,又怕出反效果,反而讓他分心,就這麼一糾結,人已經被架出了禮堂。
三元和四喜還不敢停,一路往回跑。
“你們去哪兒啊?”一個聲音從後面追上來。
阿寶是後腦勺沖前路,所以後面追上來的人對他來說就是迎面而來。
“阿寶師兄!”對方跑得很快,三兩步就追到近前。
來人阿寶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是六派弟子,只是到底是哪一派就沒什麼印象了。他感到三元和四喜越跑越快,拼命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好乾笑著敷衍道:“啊,你好啊。”
“師兄去哪兒啊?”那人笑著,突然灑出一張定身符來。
一直躲在阿寶懷裡的曹煜早有準備,飛快地探出身子吹了口氣。
定身符被鬼氣吹得一頓,在空中晃了晃才繼續向前。
那人見事跡敗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從袖中抽出一把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用手指在劍刃上一抹。血抹在劍上,劍像是有了靈性,平平脫手,朝阿寶射來。
阿寶看離小屋還有一段路,當下氣勢十足地大叫一聲,“放我下來!”
“別理他!”比他更有氣勢的是從懷裡衝出去的曹煜。
曹煜之前丟了魂魄,被印玄仿照三元的方式抓來厲鬼修補,煞氣更勝以往,桃木劍被他阻了阻,然後一寸寸地推進。曹煜雙腳離地,跟著一點點地後退。
阿寶見那人又拿出黃符來,急忙叫道:“他是人,我是人,我來對付。”
曹煜咬著支撐,“你怎麼對付?”
阿寶道:“我會打架啊!”
那人咬破手指在黃紙上亂揮了一通,然後貼在桃木劍上。桃木劍頓時像吃了大力丸,一下子突破滯礙,如離弦之箭般往前衝去。
曹煜只覺得眼前一花,魂體已經被三元拉開。
桃木劍衝到阿寶面前三寸處定住。
藍大叔抓著劍,魂體的面色隱隱發青,催促呆站住的阿寶道:“還不快走。”
阿寶看著焦急的四喜,脫力的曹煜,憔悴的三元和正飽受痛苦的藍大叔,只覺心頭熱血一陣一陣地往上翻湧,伸手入懷裡將準備好的黃符抓了一把出來,怒道:“不把他打得屁滾尿流,我就不走!”
一個聲音呵呵笑道:“我看你這次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被白霧籠罩的禮堂靜悄悄的,最初的動亂過後,一切回歸寧靜,呼吸聲像是被層層白紗覆蓋,無法穿透。
當。
劍尖落地的聲音。
赤血白骨始皇劍?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是,難道印玄被制服了?
緊緊挨在一起的譚沐恩和連靜峰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儘管因為白霧的隔阻,他們所能交流的眼神十分模糊,但是兩人常年以來的友情和默契足以讓他們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
譚沐恩開口道:“你猜是誰?”
連靜峰道:“勞旦。”
譚沐恩道:“我猜是臧海靈。”
不遠處響起呼呼聲,面上隱隱感到熱氣。
“勞掌門!”譚沐恩出聲叫道。勞旦是火煉派掌門,他最強的本領就是御火,所以當附近出現熱氣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譚掌門?”回答的並不是想像中的勞旦,而是一個冷清而年輕的聲音。
譚沐恩想了想道:“余慢?”
“是我。”余慢慢慢地靠過來,大約兩三步的位置停下,“剛才有人偷襲我。”
“哦。”譚沐恩道,“印玄?”其實他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卻故意這樣說。
余慢道:“不是,像是……”話戛然而止。
譚沐恩不識相地問道:“像是誰?”
“沒什麼。”余慢道,“我打算從大門離開。”
譚沐恩道:“我們也這麼打算的,不過剛才摸了一圈,門的位置好像變了。”這就是他和連靜峰靜立在原地不動的原因,這個被白霧覆蓋的大禮堂已經成為一個無法看清楚彼此的陣法。
余慢道:“我知道。”他也摸了一圈。
清脆的鈴聲響起。
譚沐恩一怔,隨即發現鈴聲是從余慢的手腕上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