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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似乎對他們的身份依舊抱有懷疑。其實他們的懷疑是完全有根據的。格列格里為了擺脫黛米夫人的糾纏,故意放棄離梵瑞爾最近的傳送魔法陣密塞城,選擇了方向相反卻路途遙遠的卡特拉城,從常識上來說,是繞了遠路,再加上這樣黑漆漆的夜,這樣兩輛馬車怎麼看怎麼可疑。

  漢森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忽視手中的通行令,走到馬車邊。月亮終於在雲層後面露出小半張臉,稀薄的光縈繞在馬車的周圍。

  士兵搜尋的目光在觸碰到馬車上那簡潔優雅的家徽時猛然頓住。仿佛不敢置信,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美麗的紫色鬱金香含苞待放,比寶石更加誘人。

  “那菲斯特……”士兵身後的另一個士兵驚叫起來。

  漢森低笑著將手中的通行令收了起來。

  “請下車。”站在前頭的士兵謹慎不安地喊著,語氣里透露出濃濃的心虛。

  門被輕輕推開。

  海登跨步下來,耀眼的金髮在月光下鍍了層神秘的蒼白。他看著那兩個更加惶恐的士兵,微笑道:“我是海登·那菲斯特,後面那輛車上坐著格列格里·丹亞,因為私人的原因,我們想用卡特拉城的魔法陣傳送去瑪耳城。希望你們能放行。”

  “當,當然。”前面的士兵仰望著海登,激動得幾乎想用單手摺斷手中的長矛。眼前站著的這個不僅僅是帝國元帥,還是每個帝國軍人最崇高的榜樣!他們尊敬西羅,因為西羅是帝國的主人,是尊貴的皇帝陛下。他們尊敬海登,卻因為他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是目前帝國最戰功彪炳的軍人!

  海登伸手理了理他的軍裝,“貝薩將軍曾經說過,夜晚是士兵最睏倦的時刻,卻是敵人最清醒的時刻。但是你們的表現狠狠地反駁了他的話,帝國的士兵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著比敵人更加清醒的頭腦。”

  “是!”士兵們挺起胸膛,驕傲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容隱隱的青年。

  海登向漢森伸出手。

  漢森掏出通行令交給他。

  海登道:“不過我更希望下次你們放行是因為這張通行令,而不是因為這輛馬車。”

  士兵臉色紅了紅,訥訥地點點頭,看著海登重新登上馬車後,自發地站成兩列,舉起長矛,用已知的最高最崇敬的禮儀恭送他們離開。

  梵瑞爾城離卡特拉城大約三天的路程。路上大部分的時間蒙德拉都在昏睡,格列格里幾次想要接近他,都被海登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到後來,格列格里也放棄了。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海登真的知道了蒙德拉的身份,那麼他們現在就不該是往前走,而應該是往後退。既然海登還高高興興地朝著卡特拉城的方向前進,就說明小亡靈法師的身份還沒有曝光。

  也許,海登真的想把他送回家來討好他?

  格列格里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三天很快就過了。

  當漢森看著路的盡頭出現一座陳舊卻不失氣派的城牆時,飛快地丟掉了手中的乾糧,抹了抹嘴角,自言自語道:“肉,肉……終於能吃肉了。”

  卡特拉城的士兵並沒有像梵瑞爾的士兵那樣嚴謹,粗粗地看過通行令之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街道上鬧哄哄的聲音和混雜的香氣讓漢森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熱鬧的景象了,修復中的梵瑞爾是沉默的,就像酣睡中的巨人,誰都知道它很強大,誰都知道它總有一天會甦醒,但現在,它依舊在沉睡著。

  他們找了一家普通的旅店落腳。

  當旅店老闆和夥計看到馬車上的紫色鬱金香家徽時,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車廂的門,直到海登和蒙德拉下車,才同時咽了口口水。

  金色的發,藍色的眼,挺拔的身軀,英俊的面孔……

  是那菲斯特元帥吧?

  老闆和夥計面面相覷。

  旅店內不乏眼尖的旅客,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但是當海登、蒙德拉和格列格里進門時,那些聲音立刻消失了。每個人都低著頭,拼命地想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眼角的餘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往海登的方向掃過去。

  海登要了五間房,每個人一間,然後帶著蒙德拉上樓。

  他們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下面就傳來哄哄的議論聲。由於海登他們走得還不夠遠,所以嗓門最大的幾個人的聲音毫無窒礙地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那菲斯特元帥旁邊的應該是唐娜小姐吧?”

  “唐娜小姐不是紅髮嗎?應該是多洛絲女公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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