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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容錦道:“這是拜誰所賜?”若非他莫名其妙地跑去突厥,又招惹確珠他們被追殺,他何至於如此?

  闕舒樂了,“難道是我敲斷的?”

  何容錦:“……”這輩子他都不會承認他親手敲斷了自己的腿,這是在太蠢了!

  “罷了,你還沒吃東西吧?過來。”闕舒擺擺手,後面的人識趣地將他推回小吃店。

  何容錦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明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私情的時機,但每次看到闕舒都不免想起那一次的開誠布和後來的無疾而終。

  他進門,闕舒已經擺好碗筷。

  “坐。”闕舒將包子遞給他。戰爭一起,城中的物價就曾被胡亂哄抬了好幾次,幸好何容錦聯合城守嚴令各商行不得自行抬價,強壓了下去,不然城裡勢必要亂一陣。

  何容錦坐下來拿著包子卻沒什麼胃口。

  闕舒道:“我打算讓傅炎祖出城營地,你留在軍中坐鎮。”

  何容錦道:“外頭是十萬大軍。”

  闕舒道:“察隆在回都途中會先向羅汗、赤峰雙城調集兵馬,算算腳程,最多五天便能趕來支援,屆時,便可與南門裡外夾擊。”

  何容錦道:“確珠未必會堅持五日。”

  闕舒頷首道:“這正是我讓傅炎祖出陣的目的。”

  何容錦道:“誘敵?”

  闕舒道:“給他一塊肉,讓他先聞一聞,再舔一舔,等吃到嘴裡的時候才叫他知道,這塊肉是餿的!”

  ……

  幸好傅炎祖沒有聽到這番形容。

  何容錦乾咳一聲道:“確珠並非衝動之人。”

  好意的提醒落在闕舒耳里又是另一番滋味,明知他站在自己這邊,心裡仍不免泛酸,“你對他倒是瞭若指掌。”

  何容錦低頭吃包子。

  闕舒說完又有些後悔,在他面前,自己總是顯得有些心胸狹窄和小氣,完全不似平常的自己,可偏偏忍不住。這個人他不停地追逐了這麼多年,追到如今依舊只能痴痴地看著,連碰一下都要找機會,內心的煎熬早已將理智扭曲,每次都不得不用意志力來克制。

  “喝點茶。”他將杯子推到何容錦面前,然後盯著何容錦在嘴唇默默地口乾舌燥。

  何容錦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三兩下塞完包子,道:“我去城守那裡看看。”

  闕舒老大不願意,卻還是點了點頭,“小心腿。”

  城守得了傅炎祖的令,正在城中籌集鍋、油和柴。

  何容錦好奇地問起緣由。

  城守道:“我也不知,將軍只說是守城用。”

  何容錦腦子轉了轉,就想到了作用。西羌和突厥打仗甚少用這些手段,這點倒是比不上中原人。他想著,然後跟著籌集到一部分的物資回到城頭。

  油很快被燒起來,然後一鍋子一鍋子往城頭搬。

  何容錦看著油澆下去,下面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還不夠,傅炎祖親自挽弓射火箭。火箭所到處,滾油起火,端得是驚心動魄,看的人心驚膽戰。

  悽厲的慘叫聲令想來驍勇的突厥士兵也為之膽寒。

  “油不夠啦。”下頭的人喊。

  傅炎祖皺眉。

  何容錦道:“不用油,用熱水也可。”

  傅炎祖道:“澆油是為了震懾敵人,光靠這種旁門左道打仗,是難以取勝的。”

  何容錦暗道,打仗哪裡有旁門左道之說?他看出傅炎祖是故意拿話堵他,故意仍在為他之前的反駁而心懷芥蒂,因此也不再多言,逕自下了城。

  看情勢,若戰術毫無變化,兩日之內確珠絕對拿不下此城,何容錦遂收心回府。

  但確珠豈是一個會任由戰機平白流逝之人?

  夜剛過半,確珠便從南門發起猛烈攻擊,不止如此,連城牆其他位置也陸陸續續有人冒頭。青峰城並沒有護城河,靠的是高聳入雲的城牆。只是如此一來,他們縱然登上城牆也必須用繩索和梯子才能從城牆上爬下來,這便給西羌弓箭手表現之機。

  唯一苦惱的是城牆綿長,不得不在城中各個角落分布人手嚴防。

  何容錦被吵鬧聲驚起,披衣而出,見外頭火光處處,立刻出門,正好遇到從北門支援南門的軍隊,急忙跟上。不過輪椅始終快不過兩條腿,等他趕到時,城門竟然搖搖欲墜。

  “頂住!”

  西羌士兵用身體死死地頂著門。

  何容錦從輪椅上躍起,飛過他們頭頂,單腳停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士兵一愣,身體下意識地往旁邊一側,何容錦趁勢落在他原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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