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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玄禮頷首應允。而那副畫,他最終還是沒有還給小皇帝。

  元宵節一過,離謝玄禮大婚不過數日,長期離京的凌錚和盛永安也陸續歸來。除了恭賀主子大喜,他們另有要事相告。

  「王爺,經過天機營多番查探,屬下可以確定,宮夕已離開我大楚境內,目前正藏身於突厥邊境一處名叫漯平州的地方。經查,這漯平州正是突厥國師的故鄉,由此可以推斷,宮夕與那突厥國師定然關係不淺。只不過漯平州畢竟是突厥的地方,屬下不敢輕舉妄動,特回京請示王爺。「

  謝玄禮聽後一點也不驚訝,稍加思索便道:「把我們的人都撤出來,只留下長期潛伏的探子即可。」他微微眯起眼,語氣中竟含有些許興奮,「我們進不去,讓他出來即可。」

  凌錚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王爺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此事還須從長計議。」謝玄禮不再多談,轉向盛永安,「本王在南疆遇刺一事,查得如何?」

  「回王爺,屬下追蹤那十大高手,發現他們均與武林盟走得甚近。」

  謝玄禮冷笑一聲,身上的冷意逼得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武林盟?也不奇怪,除了他們,有誰能把十大高手召集完畢呢。不過,本王很好奇,一個江湖民間組織,為何要與本王過不去?」見盛永安欲言又止,面露難色,他又道:「你有話直說便可。」

  盛永安斟酌著措辭,「王爺,屬下前往武林盟所在的曲高城,聽到不少民間流言,說……說王爺自詡天命之人,把持朝政多年,要趁著皇帝年幼,將其取而代之。」

  「一派胡言!」謝玄禮怒道,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在攝政之初,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很是尷尬,他到底是文帝最疼愛的嫡子,不少武帝的心腹都對他多加防範,他用了不少強硬手段才穩下局面。好在沈太后站在他這邊,對他助益量多,替他省了不少麻煩。小皇帝到底是孩子心性,毫不保留地信任著他,即使是如此,仍舊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凌錚和盛永安跟隨謝玄禮多年,自然知道此事觸及其逆鱗,同時下跪道:「王爺息怒。」

  謝玄禮深吸一口氣,緩聲道:「這些江湖人士不懂朝堂紛爭,十有八九是遭人利用。繼續查,定要將這幕後主使給本王揪出來。」

  「是,屬下遵命。」

  謝玄禮靜了靜,發現兩人還未走,問:「還有其他什麼事?」

  「回王爺,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屬下在曲高城調查時,在武林盟碰到了南疆世子。」

  那種被烏雲籠罩的焦躁感再次襲來,謝玄禮表面上卻無波無瀾,「沈予風?他去武林盟了?去那做什麼。」不會又去找舊情郎了罷?

  盛永安答道:「屬下不知,但屬下看到武林盟講其視為上賓,專門設宴款待,似乎與之交情不淺。」

  「沈予風現在人呢?!」

  「屬下不知。」

  「什麼都不知,本王要你有何用?!」

  盛永安有些茫然,他好像沒有收到要跟蹤沈予風的命令?

  過了片刻,謝玄禮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語氣緩和些許,「你們留下喝杯喜酒,過幾日再出京。」

  兩人立刻道:「屬下賀王爺大喜!」

  正月十九,雪化了,是一個晴朗的日子。這日,謝玄禮大婚。

  謝玄禮雖然常住宮中,到底攝政王府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家,大婚自然也要在王府內舉行。他一早就換上了大紅直直喜服,頭戴頭戴銀冠,腰系玉佩,金繡繁麗,顯得極致尊貴優雅。

  徐德海在一旁看得欣喜,忍不住讚嘆道:「王爺實在是天人之姿,過去王爺甚少穿這般艷麗的顏色,今兒個一瞧,倒是讓人驚喜得很。」

  「紅色麼,」謝玄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似有些出神,「本王……不喜歡。」

  徐德海笑著勸道:「今日王爺大婚,不得不穿這大紅喜服,以後王爺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謝玄禮身份尊貴,無需自己去使館迎親。自然也不知道京城的主幹道早已人山人海,西域公主入鄉隨俗,坐在流光溢彩的喜轎上,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十里紅妝,,滿城皆慶。

  王府從門口到新房都鋪上了紅錦的地毯,連樹上都披著胭脂紅的紗幔。建府以來,王府還未辦過喜事,下人們都熱切期盼著這一日的到來,連冬日的寒冷都似被這片喜氣洋洋吹散。只是往常掌管內院事物的橋雨不見了蹤影,聽說是被王爺遣出府幹活去了。

  外頭喊了一聲「吉時已到」,謝玄禮緩步走出,看著那頂紅色的轎子落下,素未謀面的西域公主頭戴喜帕,窈窕身姿包裹在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內,紅得甚是刺眼。

  謝玄禮伸出手,張開手心,那公主身形一頓,接著把自己手緩緩放在其上。

  喜宴從晌午一直持續到晚上,皇親貴族悉數到場,太后也譴來內官祝詞送禮。眾人齊聚一堂,觥籌交錯,熱鬧非凡,而宴會的主人卻靜坐在主席,寡言少語。有幾個大臣喝了些酒,壯著膽子過來灌他酒,卻被他一記冷眼,掃得瞬間酒醒,落荒而逃。

  只要謝玄樂帶著三分醉意,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攬住謝玄禮的脖子,「洞房花燭明,燕余雙舞輕……來,皇兄,小弟敬你一杯!」

  謝玄禮絲毫不為所動,「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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