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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覆在宣懷風手上,拿了一顆子彈,教他去摸彈夾金屬的外殼凹凸。

  「食指摸著這裡,拿穩,拇指用一點力。」一邊說,一邊微微把指頭摩挲著宣懷風的拇指甲,略一用力。

  只聽很輕的卡一下。

  「看,這不就進去了。」白雪嵐輕笑起來。

  宣懷風被他手把手的教了一下,掌心熱熱的,掌背被白雪嵐觸碰這的地方也是熱熱的,竟全身無處不熱起來。

  五月的天,卻好像一下子出了七八月才該有的大太陽,即使在樹蔭下也曬得人一陣臉紅心跳。

  宣懷風輕輕把手從白雪嵐的掌握下抽出來,尷尬地道,「明白了,我自己試試。」

  低下頭,一板一眼地擺弄。

  他做事,天性里有一種很討人喜歡的全神貫注,頭一次玩槍,本來無可無不可,現在試著成功了一顆,便又全神貫注起來。

  學著白雪嵐的樣子,指尖在金屬的外殼上仔細摩挲了半晌,似在細細感覺彈夾的外形質感,又捏一顆子彈,兩指磋磨著。

  差不多了,試著指頭一推,果然就進去了。

  白雪嵐不禁叫了一聲好。

  宣懷風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

  一瞬間,這明眸皓齒如寒夜裡不可思議而驟出的烈日一般,晃照得白雪嵐一陣目眩神迷。

  他竟一時失了聲,只痴痴欣賞著。

  宣懷風又低下頭,認真搗鼓他剛剛接觸的新鮮玩意,慢慢熟了,膽子大起來,一顆一顆地上起子彈,靜靜的後花園,細微柔美的風中,有著連續的輕微悅耳的金屬嵌入之聲。

  裝完了一個彈夾,宣懷風把它遞給白雪嵐看,「是這樣嗎?」

  白雪嵐拿過來檢查一番,感嘆著道,「你真是太有天分了。」

  不料宣懷風卻說,「你這樣毫無根據的誇獎,恕我不接受。雖然對手槍不熟,我卻知道上子彈是每個用槍的人都要會的基本功,何況我這樣拙劣幼稚的手法,怎麼能說有天分呢?或許你收了一個笨徒弟呢。」

  白雪嵐苦笑道,「罵你不行,誇你也不行嗎?」

  宣懷風說,「罵和夸都可以,只是要按實際來講,不要無緣無故信口胡說。」

  白雪嵐看他一臉正經,又愛又恨,擺個誇張的姿勢,舉手投降道,「算了算了,我不敢和你討論這種大題目。今天的任務是學槍,可別把正事忘了。」

  要宣懷風又上了滿滿一個彈夾,拿了那把小巧的勃朗甯1906,領著宣懷風站到對著靶子的地方。

  因為是第一次教,唯恐靶子太遠難度太大,就叫護兵把靶子挪近了一半距離。

  「瞧著我的,彈夾這樣上到槍里,這叫上彈夾。再這樣,把栓子用力一拉,這要用點勁的,這叫上膛。我再做一遍給你看,就這樣。」

  白雪嵐每一下動作,就有清脆得震人心弦的機括聲伴著響起。

  咔咔,嚓嚓。

  他做好後,把彈夾又拆下來,槍和彈夾都遞給宣懷風。

  宣懷風和他面對面站著,拿著那把勃朗甯,卡的一聲,彈夾竟一次性就成功接上去了,宣懷風挺高興,低頭去拉栓上膛。

  剛聽見嚓一聲脆響,耳邊猛地掠過一陣風,白雪嵐一下子把他抱住了,又氣又嘆,「我的祖宗,哪有你這樣的,玩命嗎?」

  一邊說,一邊靈巧地把槍從他手裡奪了。

  宣懷風愕然,「怎麼了?」

  白雪嵐哭笑不得地反問,「你還問怎麼了?真真是從沒拿過槍的人。」便學著宣懷風剛才的動作,做了一遍給他看。

  宣懷風一看,才知道自己剛才反抓著,一時把槍口對準自己了,失笑道,「果然,我聽過弄槍常有走火傷了自己的,原本還奇怪怎麼會傷著自己,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下一回准注意的,你給我再試一次。」

  白雪嵐搖頭,「這樣不行,太危險了。我還是用安全點的方法教你才好。」

  宣懷風問,「怎麼安全的方法。」

  白雪嵐露出一絲笑意,「這樣如何?」

  走到宣懷風身後,兩臂從他身後繞到前面,握著他的兩隻手,「這樣手把手的教,我也放心一點。至少不會無辜當了你槍下的冤魂。」

  宣懷風被他從後面抱著,脊背被強壯的胸膛貼著,頓時熱辣辣的,燒著了一樣。白雪嵐每說一個字,每一次笑,那胸膛就微微輕震,讓宣懷風從脊背開始,全身都仿佛跟著他輕輕的震。

  那種振盪,就像蜻蜓停在草杆上震動著翅膀,輕盈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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