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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吻後,一隻手在可愛的身體上摸索,把衣物一一剝淨了,低下頭,從額頭沿著鼻樑、嘴唇、下巴、項頸……一路吻下來。

  吻到了白皙結實的小肚子上,雙唇流連忘返,在散發著甜味的肌膚上徘徊。

  和白日冷漠疏遠的宣懷風相比,不,和晚上把他孤零零丟下,還鐵石心腸地不回來的宣懷風相比,眼下這一個,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

  人對於自己一直深深渴望的東西,總是無時無刻不想著的,但有時候忽然到了眼前,又會生出患得患失,憂患不安的情緒來。

  白雪嵐遇上別的事也就算了,遇上宣懷風,竟比普通人也不如。

  對著如初生嬰兒般無遮無掩的白玉身子,宣懷風又毫無知覺,他卻感到比宣懷風醒著時還難對付些。

  這麼完美矜貴的人兒,抱緊了,唯恐弄傷他,不抱緊,血管里那股不要命的親昵勁又無法發泄。

  白雪嵐亂糟糟地想著,放任腦里數不清的或贊或嘆,或激動或不安的念頭互相打著架,在綢緞似的肌膚上印下數不清的虔誠的吻。

  他知道,用迷香,是小人的行為。

  輕薄一個被迷暈的人,更是小人中的小人。

  宣懷風是絕不會對小人用虔誠這樣的字眼的,他如果聽到,肯定露出那種招牌似的冷艷輕視的表情。

  自己這虔誠,也只有自己可感知罷了。

  白雪嵐在將大快朵頤的狂喜中嘗到一絲心酸,便在漂亮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

  自己也脫了衣褲,半跪在床上。

  懷風實在太乖了,隨著他怎麼擺布姿勢,四肢柔韌舒展。

  白雪嵐就像一個對著期待了幾十年的美食,好不容易一天可以吃了,卻很苦惱從哪頭開始時下嘴的人一樣,擺布了半日,忽然還是覺得觀音坐蓮比較好。

  又從床上坐起來,把懷風抱到自己膝上,溫柔地分開懷風的腿。

  一切都準備好了。

  忽然,他又滿腹地不忍心起來。

  也不全然是不忍心,大概也夾雜著心虛和不安。

  可笑。

  他白雪嵐從來都信奉真小人主義的,只要達到目的,什麼壞事不敢做,如今也畏首畏尾起來。

  白雪嵐眼裡火焰霍霍閃耀。

  他把宣懷風抱在懷裡,思考了一會,猛地咬住下唇,把下唇幾乎咬出一道血痕。

  疼得厲害了,他才得到一點控制欲望的力量,狠著心,把可愛的美味從膝上放下來。

  頭疼。

  頭疼!

  他真恨自己。

  沒出息!

  怎麼就偏偏喜歡這作踐自己的驕傲人兒呢?

  怎麼就這麼婆婆媽媽,虎頭蛇尾呢?

  偏偏胯下還硬得發疼,疼得幾乎要了人的命。

  白雪嵐把宣懷風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讓他舒服地仰躺著。

  真是!連睡相也這麼漂亮。

  白雪嵐嘆了一口氣,下了決心,跳下床,把丟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撿起來。

  都撿起來了,再抬起頭,看看床上令人眷戀的身影,心一陣狂顫。

  他驀地又嘆了一口氣,手往後一揚,把剛剛撿起來的衣服又全丟地上了,大步走到床邊,抱起昏昏沉沉,一無所知的宣懷風。

  鼓脹激動的欲根,在潔淨的身體上瘋了似的狂蹭狂擦。

  「我就是食肉動物!我就是色慾的愛情!」

  受委屈的野獸般咆哮,從喉嚨深處低低吼著,用要把宣懷風永遠弄髒,永遠沾上自己味道的狠勁,蹭著每一寸,每一寸,毫無瑕疵,溫潤乾淨的肌膚。

  用整晚的時間,折騰著。

  男人的白液,一次一次射在純潔優美的身軀上。

  可白雪嵐還不甘心。

  他把這些從自己身體裡出來的精血,反反覆覆塗抹在沉睡者的身上,唯恐浪費了一滴,眸子裡都帶著令人害怕的痴狂的光芒了。

  「你說對了,我就是不高尚的愛情。」把渾身男性的澎湃,用山洪暴發的氣勢宣洩完,白雪嵐對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自己淡淡的麝香味的前司令公子,狠狠的,又有些自暴自棄地,說了這一句。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自己的不高尚完全公開化的。

  東方天色泛出白灰色的時候,白雪嵐把一直深沉投在宣懷風身上的凝視收回來,下了床,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輕輕把房門咯吱一聲地推開,拿著架子上的銀圓盆,去弄了一小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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