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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發酸嫉交加,直恨自己當日糊塗,怎麼隨手可摘時,就沒有動手呢?

  他腦子裡轉著念頭,慢慢地又靠近過來,低聲道,「不要靈肉分離,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如今心靈是契合的了,只是缺著肌膚之親,就像那恩愛的未婚夫妻一樣,就等著光明正大的洞房花燭。你要是真的還喜歡我,就容我親近你一次。等將來有機會,我必把你從白雪嵐那裡要回來。到那時,你想在我家洋行做個什麼職位都好,或者,就做我身邊的副理,可以天天見著面。」

  他畢竟是宣懷風的初戀。

  宣懷風死心眼的人,最放不下當初,看著他一點一點挨過來,又覺得自己對不住他,抗拒之心大減。

  心裡總覺得,自己變得這樣奇怪,日日心裡針扎似的難受,都是白雪嵐強橫霸道種下的禍根。

  如果奇駿不計較,還已是上天賜的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以不計前嫌,從錯路上轉回正確的路,找回原來的愛情,自然比什麼都好。

  看著奇駿的臉在眼前越變越大,便咬牙把頭一抬,正靜靜等著他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忽然眼角金光一閃。

  原來奇駿為了吻他,也伸手過來捧著他的臉。

  手腕上金錶帶子折射著窗外進來的陽光,刺了宣懷風一下。

  宣懷風驟然想起白雲飛戴的那個金表,心裡大不舒服,脖子往後一擺,林奇駿頓時吻了一個空。

  他正驚詫,宣懷風已經直身站起來,說,「不行的。」

  林奇駿也站起來,一臉受傷地問,「怎麼不行?你口口聲聲說心裡有我,難道都是騙我的嗎?為什麼我這麼愛你,你說不行,為什麼你從前那麼討厭白雪嵐的,倒和他可以了?」

  宣懷風被他問得又痛又狼狽。

  那種亂紛紛的心境,竟是什麼形容詞也用不上。

  正難堪地沉默著,房門忽然被人敲了幾聲。

  宣懷風借著機會,趕緊過去開了門,掩飾著臉上的神色問,「要問點菜嗎?等一下,就快點好了。」

  那飯店的服務生露著笑臉說,「不急,您慢慢點吧。是有一個電話,打過來,找林奇駿先生的,說是有急事。」

  宣懷風便把頭往後一偏,看林奇駿一眼。

  林奇駿也感到愕然,「誰知道我在這裡?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留華夏飯店的電話啊。」

  宣懷風正需要時間冷靜一下,不願服務生一走,又要和奇駿就著那些難堪的事糾纏,慫恿道,「電話都打到飯店來了,恐怕真的是急事。你快點去接吧。」

  林奇駿也正驚疑,就跟著服務生往電話間去了。

  林奇駿到了華夏飯店電話間,隨手掏了一張五塊錢出來,服務生收了,笑笑就順手關門走了出去。

  他拿起電話,餵了一下,說,「我是林奇駿,請問您哪位?」

  電話那邊,就傳來一聲夜梟似的怪笑,「林少爺,您貴人事忙啊。」

  林奇駿臉色頓時青了,下意識看看左右。

  飯店給客人預備的小電話間,連窗都沒有,門也掩上,哪有別人在。

  他捏著話筒的手有些微抖,把唇抵近了點,壓著聲音問,「怎麼是你?」

  對方冷笑著問,「我要派個兄弟上門找你,你說不行,怕泄了機密。要你出來見個面,你又說推脫說病了。沒想到你倒快活,養病養到飯店去了。」

  林奇駿忙道,「真的病了,因為有些要緊事,出來見一位舊朋友。你怎麼把電話打到飯店裡來了?」

  那男人十分倨傲,說道,「別說小小一個華夏飯店,就算是躲到天上,我也能翻你出來。我問你,你那朋友是海關總署的?大模大樣坐著海關總署的轎車,身邊還帶著護兵。林少爺,你不會是想賣了我吧?你要這麼做,先摸摸自己有幾顆腦袋。」

  林奇駿聽他作狠的威脅,六神無主起來,軟著聲音說「周當家,你誤會了。實在只是一位故友,恰好在海關里做事,他只是沾了上司的光,坐著海關總署的轎車來。我怎會告發你?拼著這條命不要,難道還敢拼著全家性命不管嗎?」

  周當家又在電話里冷笑了幾聲,轉了話鋒,「少給你廢話。我問你,東西什麼時候上船?」

  林奇駿情不自禁,又看看左右。

  雖然連蚊子都沒有一隻,膽卻還是寒的,聲音也發虛,躊躇著說,「你那時候說,只是一兩箱,怎麼如今變成幾十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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