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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們兩字,他是故意說的。

  果然,就如在展露昭心裡將一把熊熊烈火點起來,大恨這姓白的囂張可惡。

  宣懷風難道是你海關總署的物件嗎?還你們我們的!

  展露昭是個桀驁不馴的,被白雪嵐掃視著,視線毫不客氣地迎上,沉聲說:「白總長是要調查調查嗎?實不相瞞,我和懷風是故交,從前宣司令在時,我們就已經認識了。這次聽說懷風受傷,我們是老朋友了,他有事,我總不能不照顧。我話說清楚了,請讓道吧。」

  白雪嵐本來就看他覺得礙眼,再一聽這話里意思,不是探望,竟是打算「照顧」,那簡直就可列為敵人了,便占著道不肯讓,上下打量著展露昭,慢悠悠道:「原來是故交,懷風離開廣東好一段日子了,你們應該很久沒見了吧?」

  宣懷抿說:「哪裡?今天才約了一道吃江南館子呢,我們展軍長可是很好客的。」

  白雪嵐氣管里頓時冒出一股酸味。

  宣懷風今天出去見宣懷抿,他是知道的,怎麼這次會面里,居然還有這樣一個自己壓根不知道的男人?

  本來以為還不錯的防護,竟如此的不嚴密。

  居心叵測的男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懷風一個桌子吃飯去了!

  白雪嵐心裡不高興,臉上卻不帶出來,還是笑道:「醫生有吩咐,懷風剛剛動過手術,不能被打擾,現在連他親姐姐都回家等消息了。不如這樣,等過幾天他好一點了,再請二位過來見一見?」

  展露昭冷冷道:「你這是和我鬧著玩?讓我解說了半日,到頭來還是不許看。」

  白雪嵐說:「這是醫生的吩咐,我也是聽醫囑。」

  展露昭對著宣懷抿把下巴一揚:「你,去把醫生找來,我問問。」

  白雪嵐說:「不必了,那位主治的德國醫生,此刻就在病房裡。他負責時刻照應懷風的,實在不宜請出來。」

  展露昭盯著他問:「真的見一見都不可以?」

  白雪嵐哪怕他的銳利目光,閒閒地說:「不可以。」

  展露昭下死力瞪著白雪嵐,臉色驀然掙紅,手似乎打算往腰間摸,白雪嵐身後的護兵們一見,頓時端起槍來,槍口指著展露昭。

  宣懷抿趕緊一把拽住展露昭的右臂,叫道:「軍長息怒!」

  勸著展露昭說:「就算今日見不到,過幾日還是可以見的,這裡是醫院,鬧出動靜來,連病人也休息不好。」

  白雪嵐卻不把這當一回事,笑了笑,轉身就往走廊另一端走了,只剩下孫副官和護兵們守著入口,將廣東這批人隔在外頭。

  宣懷抿生怕展露昭真的拔槍,抱著他的手不敢松,又壓低了聲音在他耳朵邊說:「司令說了,在城裡絕不許鬧事,尤其不許和海關起衝突,軍長,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別壞了司令的大事。來日方長,等他養好了身體,自然還要見面的,就算他不見我們,總不能連那個女的都丟了不管。忍一忍吧,忍一忍。」

  那個女的,指的就是小飛燕。

  展露昭盯著白雪嵐遠去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陰沉道:「遲早討回來。」

  一陣一陣難受,像肉連著筋被人剮了。

  宣懷風在他心目中是金玉一樣的人,對於宣懷風在首都和什麼人來往,他是不願知道,更不願多想的。

  但如今,現實卻邪惡惱人地都告訴了他。

  這個姓白的……一定把宣懷風怎麼樣了!

  白雪嵐回到病房,猶在生悶氣。

  懷風那麼清高的脾氣,和別的男人吃了一頓飯,怎麼和自己見了面連說也不說?難道是故意瞞著?

  那傢伙一臉戾氣,一看就不是個斯文人,居然張口就叫懷風,連姓也省了,倒是好熟!

  這股氣悶著,越讓人不自在,簡直要頃刻爆發出來才舒服。

  他走到床邊,宣懷風卻還在睡著,長睫毛覆於眼瞼,若有一陣微風從不知名處撫來,便會可愛地輕顫;挺直的鼻樑,微抿的雙唇,在夢中都顯出孩子般的無防備來。

  這樣一看,心裡有多大的氣,又都發不出來了。

  白雪嵐坐在床邊,撐著腮幫子,凝望著他的睡態,心裡不免琢磨等一下怎麼盤問為佳。

  等了多時,宣懷風還未有醒的意思,倒是孫副官躡手躡腳地進來了,附耳報告:「總長,年宅的那個老媽子來了,讓不讓她進來?」

  白雪嵐說:「我出去看看。」

  和孫副官一道往病房外去。

  原來護兵們知道張媽是宣懷風親姐姐的老傭人,已經准她到了走廊上,按這個到達的地點,她所受到的待遇級別竟比當軍長的展露昭還高一等。

  見到白雪嵐出來,張媽把手裡的籃子往上一提,說:「我是給小少爺送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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