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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

  那兵說,“長官,我能知道什麼,左不過咱們旅長怎麼說,我就怎麼守著。我是不敢擅自讓你進去的,你稍等,我給你進去問問。”

  宣懷抿這幾日,直把展露昭的病房當成自己的家一樣,時時刻刻守著。

  沒想到不過出去一趟,回來自己就變成外人了,不怒反笑,故作大度地一撣衣服,朝房門指著說,“好,你到裡頭去,和軍長說,我回來了,被你們擋在外頭,看他怎麼說。我就在這等著。”

  那當兵的果然進去,不一會,從房裡出來。

  宣懷抿笑著問,“怎麼樣?”

  當兵的臉上訕笑著,“長官,裡面在說正經事,你要在外頭等一等。”

  宣懷抿的笑凝住了,冷笑著說,“是魏旅長這樣說的?”

  當兵的說,“不是我們旅長說的,這是司令的話。”

  宣懷抿臉猛地一紅,剎那又轉了灰白色,強做不在意地問,“軍長怎麼說?”

  當兵的說,“軍長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說話。”

  他是跟著自己上司過來的,還是頭一次見宣懷抿,聽他說是軍長副官,原以為他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後來看司令的意思,是很嫌棄他的,開會的時候連門也不讓入,算什麼體面長官,所以也不太巴結,說完了話,便把脊背往牆上一靠,百無聊聊的顛著腳。

  宣懷抿在不起眼的大頭兵面前丟了面子,心裡火氣一衝一衝的,但知道裡面是展司令,不敢發作,在走廊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氣得臉色烏青。

  忽然又想,裡面幾個廣東軍的重要人物,大概也是來討論白面里摻藥事件的,自己好歹也算裡面辦事的一份子,為什麼偏要隔著自己?

  氣急之中,便又一驚,像有什麼危險逼近了。

  他於是更不肯離開,索性和那一群大兵站在一塊,硬著頭皮等著。

  過了半個鍾頭,才看見關得死死的房門動了動,門從裡頭拉開,展司令頭一個走出來,後面跟著張副官,幾個師長旅長再更後面,可見剛才確實是在開重要會議了。

  宣懷抿趕緊立正,敬一個禮,叫著,“司令。”

  展司令正從身邊經過,本不想理會他,被他這麼一叫,反而倒了一步,停在他面前,瞪著眼睛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兩眼,喃喃著說,“小王八羔子,你倒是會灌米湯。你們軍長躺在床上不能動,還為著你和老子頂嘴。我操你媽的。”

  嗓子裡赫地一聲,把一口黃黃的濃痰吐在牆角,便轉身走了。

  姜師長、魏旅長几人也不言語,皺著眉從他身邊走過。

  倒是張副官看不過去,稍慢了慢步子,在宣懷抿肩上拍了拍,低聲說,“軍長在裡面等你,快進去吧。”

  這些人一走,跟著他們的護兵自然全都走了,只留下展露昭警衛營的人馬,他們自然是不會攔著宣懷抿的。

  宣懷抿走進病房,展露昭就在床上,微微坐起,上半身斜挨在三四個白枕頭上,見了他問,“死哪去了?”

  宣懷抿告訴他自己去了林奇駿那裡一趟,把林奇駿說的那些話,都轉述了,只是兩人做交易的那一段略去了沒說。

  展露昭說,“你也夠笨的,那小子是個孬種,干不出這種事。白跑一趟,還不如留這裡伺候老子。”

  宣懷抿說,“我只出去了一會就回來了,只是進不來。剛才你們在這裡開會,說了些什麼?”

  一邊說,一邊坐在展露昭床邊,幫他掖著背後的枕頭邊角。

  展露昭不在意地說,“就是說白面里摻了藥的事,媽的,別讓我說准了,八成又是姓白的搞鬼。我胸口這一槍還沒有找他算帳呢,他倒落井下石,夠狠的。你這幾天老實點,別有事沒事到處逛,司令發了大脾氣,要查內jian,他是懷疑到你身上了。你要是再惹些嫌疑,老子懶得再管,隨便他發落你。”

  宣懷抿微笑著問,“你捨得嗎?”

  展露昭哼道,“有什麼捨不得。”

  宣懷抿便笑得更深了,伏在他肩上說,“我在走廊上聽見了,你為著我和司令頂嘴來著。你說,究竟舍不捨得?”

  展露昭把他臉一推,皺眉說,“大熱的天,你就要這樣膩歪。少說廢話了,白面的事,還是要去查,我想了一下,有幾件事先摸准了,就有七八分把握。”

  宣懷抿很愛看他說正事的模樣,格外的有男子氣概,笑道,“你說,我都叫人去辦。”

  展露昭想了一會,說,“先說三件。頭一件,洪福號被海關扣起來,到底有沒有什麼人私自下過貨倉,這個要查。年亮富和林奇駿都是孬種,那些船長水手,也未必敢惹我們廣東軍,我懷疑這是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要不然,為什麼這麼多船不檢查,偏偏扣了洪福號檢查?這就是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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