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出了狼窩又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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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8章 出了狼窩又入虎穴

  啊——

  項可可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她回頭,只見遲安騰只系了一條浴巾在腰間,發梢還有水珠蜿蜒而下……

  「可可……」遲安騰在短暫的失怔後,似乎明白她要幹什麼,大步騰的就奔過來。

  與此同時,項可可也驟然拉開了房門,然後拼盡全身的力氣向外跑去。

  身後是遲安騰追逐的腳步聲,她能感覺到那步伐的用力,仿佛帶著被耍的怒氣,項可可有種感覺,如果被他追到,自己的下場一定是會被碎屍萬斷。

  不能被他抓到,一定要逃開,一定要……

  項可可腦海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她幾乎忘了所有,僅存的意識就是支撐著她逃。

  乘坐電梯一路向下,然後衝出電梯又向酒店外跑……

  遲安騰就像是抓捕逃犯的警察,步步緊追——

  項可可明顯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短,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力不從心,而且她聽得到身後追逐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

  完了,難道今晚真的逃不過嗎?

  項可可想呼救,畢竟現在大街上,一定會有人幫她,可是當她喊的嗓子都快啞時,才發現這大街寂靜的只有路燈還不眠不休,哪有個人影?

  絕望如同海水洶湧而至,項可可張著的嘴如果同塞了苦瓜,澀苦難咽,喉嚨里火辣辣的,鼻腔中也像是被灌滿了風,每呼吸一下都痛苦不堪。

  她就像是被暴曬在太陽底下的魚,終於要耗盡最後一絲生力……

  可是,哪怕還有最後一口氣,她也不能放棄。

  項可可閉上眼,仍拼命的跑,忽的,她鼻尖一痛,像撞到了一堵牆,可是這牆怎麼有些軟?

  她驀地的抬頭,在看到眼前的臉時,頓時,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剎那崩潰,就像是鼓鼓的汽球突的被人扎了一下。

  她跌入那個人懷裡,想張嘴說什麼,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又昏了過去。

  項可可永遠不知道她昏倒後發生了什麼,如果她聽得到,恐怕她寧願再跑,也不要這樣昏倒。

  「怎麼是你?」遲安騰在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時,眉頭蹙起。

  遲振業將懷裡的女人交給身後帶來的人,然後看向夜色中的兒子,「這話該我問你吧?你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追著自己的兄嫂,是瘋病又犯了嗎?」

  『瘋病』兩個字如同毒.針直刺遲安騰的神經,宛若深淵的黑眸綻開出一道驟然的光芒,但那光芒轉瞬即失,隨即化成比最初那黑還要濃重的暗沉,「我如果不瘋,恐怕早就轉世投胎了。」

  似乎沒料到自己這個瘋傻的兒子一開口就是如此犀利,遲振業的老臉僵了幾僵,最後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你既然什麼都明白,就識相一點。」

  「遲振業,你根本就是個禽.獸,」自古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血性。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罵,遲振業沒有半點惱怒,他甚至還哂笑了幾聲,「回去繼續裝你的傻子,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是以後別想再打你嫂子的主意,她註定不會是你的。」

  「那你想據為己有嗎?」遲安騰銳利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譏諷的笑在唇角放大,「連自己的兒媳都要霸占,遲振業你真是無恥至極。」

  遲振業的神色在暗夜中有一瞬間的黯然,但瞬間消彌無蹤,「我是無恥,但只要我得到一切,你就還能在那個家有吃有喝,但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還有資格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說完,不再給遲安騰開口的機會,遲振業轉身上了車。

  汽車嗖的離開,只留下紅色的燈芒在夜色中拉出長線,卻如同一根尖利的硬刺扎進了遲安騰的身體,惹得他連呼吸都抽搐著疼。

  項可可昏昏的,感覺自己像是掉入了海面上,飄飄浮浮的,讓她覺得不安穩,更奇怪的是夢裡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而且還在耳邊說著各種奇怪的話,偏偏她又聽不清那人在說什麼。

  「好吵……」

  她不耐煩了,想揮走那個夢魘般的聲音,可是手一抬,卻聽到空氣中啪的傳來清脆的一聲。

  手上的顫麻,還有這無比真實的聲音讓她原本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卻在看到頭頂的那張臉後,嚇的尖叫——

  「啊!啊——」

  這尖叫只持續了兩聲便嘎然而止,因為遲振業已經用手捂住了她的唇。

  項可可無比驚恐的看著他,嘴裡發著唔唔的掙扎聲音……

  「不要叫,我不會傷害你,」遲振業慢慢開口,然後才將她一點點鬆開。

  想到在遲安騰追逐自己的最後關頭是他救了自己,項可可點了點頭,呼吸得到解放,項可可劇烈的喘息。

  「爸,你怎麼在這裡?」項可可四處環顧了一下,她能確定這不是家裡,也不是她平日熟悉的地方,這應該是一個酒店。

  遲振業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雙腿疊放,黑色的風衣敞開,露出裡面的條紋襯衫,這個男人有著非同一般的俊朗,只是年齡有些大了,其實他長的並不算老,只是神色之間多了歲月的滄桑,這是任何護膚品都抹不去的。

  房間裡只有她和遲振業兩個人,聯想到平日他看自己的眼神,項可可有些不自在,起了起身,下意識的拽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爸,你……」

  「小騰嚇到你了吧?」遲振業打斷她,輕聲開口,柔聲細語之間透著關切。

  項可可機械的點點頭,有委屈的淚水漫上眼眶,「我沒想到他會那樣?我把他當弟弟一樣的疼,雖然看起來他傻傻的,可是他充滿了陽光,沒有陰暗,讓我在遲家感覺到了溫暖……他怎麼能這樣利用我的感情來欺騙我,還意圖對我做出那樣違背倫理的事來?」

  有些哽咽,幾乎說不下去,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滋味真的太痛了,痛的她無法呼吸。

  之前,她對遲安騰還是震驚,可現在平靜下來,更多的是難過和心痛。

  「可可,」遲振業走過來,遞給紙巾,「大概這是他的一種生存法則吧,你既然知道了,以後離他遠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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