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是她把人想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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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是她把人想壞了

  「衛西城,求你讓她把年年還給我……年年看不到我會害怕的,她如果再讓年年流血怎麼辦?」唐珊像是魔怔了,拉扯著衛西城,反覆念叨著這幾句。

  衛西城臉部的肌肉緊繃,陰戾的眸底翻滾著烏雲,整個人像是處在崩潰邊緣。

  本是半個小時的路程,衛西城只用十多分鐘就到家了,他拽著唐珊一路向里走,幾日後再踏入別墅,又是乾淨如新,再無那天的血腥味,可是那一幕卻像是被監控拍了下來,唐珊望著那地乾淨的地毯,再也抬不動步子。

  「年年……」她嗚咽出聲。

  「姑爺,大小姐,」何媽看到他們回來,有些訝異,可是沒有看到年年又有些好奇,「年年呢?他沒回來麼?」

  何媽這麼一問,唐珊的委屈和心酸更如開了鍋的沸水,一發不可收拾,她顫悠悠的身子慢慢變軟,整個人癱蹲下去,嚶嚶的哭了起來。

  衛西城的怒氣在看到她這個樣子時,又變成了無盡的心疼,他知道她心疼年年,擔心年年,可是並不能因為這些,她就可以傷害別人,尤其是無辜的人。

  他蹲下身子,伸手給她整理著凌亂的髮絲,「年年我已經派人找了,而且也報了警……年年,真不是朱雲若擄走的,而且上次受傷也不是她的事。」

  唐珊依舊在哭,哭的聲音似乎更大了一些,埋在雙膝間的身子抖的厲害,他心疼的用手臂摟住她,低嘆了一聲,「我不是故意袒護她,我帶你去看那天的錄像。」

  唐珊緩緩抬起了頭,淚水打濕了她瘦弱憔悴的臉,有幾縷髮絲一莖一莖的粘在唇角,像纏繞的藤蔓,他伸手給她撥開,她那雙瞧著他的漆黑眼眸里因為他的話染上了幾許驚訝,淚水還再不斷的湧出。

  他伸出手將她拉起,牽著她的手上樓。

  高大的影像牆上,映出年年的小臉,那刻,唐珊再次失控的叫出聲,「年年……」

  ——「何奶奶,珊珊和衛先生還沒回來嗎?」

  ——「何奶奶……」

  年年的手裡拿著電動玩具,從樓梯上正跑下來,而他的身後跟著穿著睡衣的朱雲若,她似乎剛睡醒,臉上還帶著沒完全醒來的朦朧。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畫面就變了,先是年年的小身子一晃,腳下好像踏空了。

  「啊…….小心……啊,啊……」

  年年的叫聲和朱雲若的聲音同時響起,再然後是一大一小的慘叫,最後是他們同時滾落樓梯,一片血腥……

  衛西城又將畫面倒了回去,連續放了三遍,唐珊看的真切,年年踩空樓梯,朱雲若伸手去拉,結果兩個人同時墜落。

  年年受傷真的不關她的事,而且她是為了想救年年,才會被摔下樓梯,她失掉了孩子,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樣?剛才她在醫院都說了什麼?

  唐珊的大腦猶如運轉的機器,開始轟轟的亂轉,記憶的齒輪幾乎讓她崩潰,「不!」

  她發出尖銳的嘶叫,猛揪住了自己的頭,狠狠的樣子。

  這樣的事實同樣殘忍,年年不是朱雲若害的,而朱雲若還因為救年年失去了一切,事實發生了180度大逆轉,除了讓人心痛之外,還有那讓人無法補償的歉疚。

  衛西城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伸手將她扯進懷裡,「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唐珊在看過錄像以後,整個人由瘋顛變成寡默,就像個木偶般的坐在那裡,雙眼空洞的沒有一絲焦距,甚至也不嚷嚷要找年年了。

  原來,衛西城對朱雲若寸步不離的照顧,是因為愧疚,是想補償,原來事情並不是唐珊想的那樣,是她又變得和五年前敏感,神經質,把別人都想壞了。

  衛西城擔心唐珊,寸步不離的守著,卻又擔心醫院裡的朱雲若會情況,他還要四處派人尋找年年,如果說全世界都崩潰了,那麼,衛西城卻不能崩潰,這麼一個攤子混亂,還等著他去收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年年依然沒有任何訊息,而且該死的是年年病房區的錄像居然壞掉了。

  是巧合,還是另有陰謀?

  衛西城也不敢定論,想到上次唐珊消失被比利抓起來的情景,他還心有餘悸,他不敢也不能再繼續這樣等下去,他要親自去找年年,看著唐珊這樣,衛西城打電話找來了容東方。

  「衛西城,我看你就是唐珊的瘟神,遇到了你後,她就和倒霉結了親,如果她選擇了蕭墨,就不會遭這份罪,還有你拉完屎,也不擦乾屁股,」容東方看到呆呆的唐珊,氣不住的罵人。

  「拜託你,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要她再有事,」衛西城並沒有解釋,只是這樣認真的交待。

  衛西城開始往醫院裡趕去,走到半路,他的手機響了,他快速的接通了電話——

  「衛先生,年年找到了,」醫院小護士的一句話,讓衛西城緊繃的神情頓時鬆懈了下來。

  「在哪裡?」衛西城激動的問。

  「花店,」小護士的回答讓衛西城皺眉,還沒想明白年年為什麼要去花店,就聽到下一秒,小護士說道,「年年暈倒了。」

  暈倒?

  衛西城還沒落地的心,又一次吊了起來,他太清楚年年那種病,暈倒意味著什麼。

  掛掉了電話,衛西城將車子停在了一邊,他望著前面的路,卻一下子迷了方向,小琳患病治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種煎熬,到現在他都不敢再回憶一遍,卻不曾想,上天竟如此殘忍的將這種痛,再一次附加在他的身上。

  而且,這次的痛遠比小琳那時強烈百倍千倍,當時他對小琳有虧欠,因為小琳給過他一個腎,可是現在年年是他的兒子,是他可以用命去疼都疼不夠的兒子,他又如何能承受,年年即將遭受的磨難?

  一向鏗鏘的漢子,哪怕和朱平國在一起,天天在刀尖上過日子,都不曾有半點退卻的衛西城,此時彷徨了,怯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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