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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翊臻是認得趙承平的字跡的,當年他寒窗苦讀時,她時常陪伴在他身邊,更諷刺的是,這些書信上的一些情話與諾言,竟是當年趙承平也曾寫過給自己的。

  他騙得她好苦啊……

  盛翊臻瘋狂大笑起來,將手裡那些刺眼的情書,狠狠撕碎。

  她雖哭得既瘋顛又絕望,盛歡卻不願再給她逃避的機會。

  既然牧逸春要帶著牧婉清告御狀,那麼盛翊臻的配合便極為重要,唯有讓她對永安侯死心,才可讓景成帝知曉,永安侯究竟有多喪心病狂。

  這種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隨意拋棄,喪盡天良,毫無憐憫與側隱之心之人,又如何能成國家棟樑,如何能真心為大梁著想。

  「殺你的殺手,的確不是我娘派的,甚至你的性命,都是我的舅舅從那些殺手手中救下,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永安侯手裡,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被矇騙一世!」

  盛歡徐徐道:「你還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取你性命?當初我娘就只生了一個,我一與她相認,她自然知道趙舒窈非自己親生的,是有人故意偷龍轉鳳。」

  「永安侯偷養外室,瞞了我娘十幾年,一旦我娘找到你,他便會身敗名裂,只要你一死,不止當年的事再無人知曉,還能保下他的名聲,你可有比他的前程更重要?」

  盛翊臻跌坐於地,面色紅白交替,眼淚不停的掉著,一顆顆地砸在地上。

  此時她就只是一個勁的哭,不復往常的伶牙俐齒,半點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痛苦不已。

  牧婉清見她有所動搖,一口氣將當年永安侯如何追求自己,盡數說出,再將當年永安侯追求她時的書信,一張一張攤開放到盛翊臻面前。

  她以前真心愛著永安侯,所以他寫給自己的書信,都好好的收藏保存起來,沒想到,這些東西在十幾年後,居然成了控訴永安侯最直接的證據。

  書信上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盛翊臻雖極度不願相信趙承平會如此狠心,要殺她滅口,但此時此刻,一切證據都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凌容與走到盛歡身旁,居高臨下的睨視著盛翊臻。

  「你可知你的女兒趙舒窈如今下落不明?」凌容與道。

  盛翊臻渾身猛顫,倉惶抬頭,「窈兒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如今我就只剩她一個指望,她千萬不能有事。」

  ※

  翌日。

  這牧逸春一早就帶著親妹,一狀告到景成帝面前。

  金鑾殿上,不止有著牧家兄妹,就連十多年來被永安侯偷養在外的盛翊臻也在。

  而太子妃盛歡身為當年的受害者,自然也得在場。

  太子夫婦此時與牧家兄妹站在一塊,唯有盛翊臻一人跪在殿前。

  近日永安侯一脈狀況屢出,景成帝本就對永安侯極有意見,在聽完盛翊臻說清來龍去脈之後,更是當場龍顏大怒。

  牧婉清隨即跪地請求:「希望皇上能為臣婦做主,賜旨讓臣婦與永安侯趙承平和離,讓趙傑與臣婦一同離開永安侯府。」

  景成帝皺眉:「這趙傑跟著你走,那他便不再是世子,朕可為你做主,賜旨和離,可趙世子……」

  牧逸春撩袍跪地,拱手道:「臣的外甥如今就候在殿外,皇上可召他進殿,問他願不願意放棄世子身份。」

  其實景成帝心裡是希望趙傑放棄世子之位的,只要趙傑沒了世子身份,那他也不必擔心自己一雙兒女,都與永安侯府的人有所牽扯。

  景成帝極為寵溺清河,清河那麼喜歡趙傑,他自然也想過要為她與趙傑指婚。

  可當初他將趙傑召進宮,想要讓他當駙馬時,趙傑卻寧願為了自己的妹妹放棄駙馬之位。

  趙傑知道,這永安侯府只有一人能娶公主或嫁太子,一旦他成了駙馬,那么妹妹再無可能成為太子妃。

  皇上不可能讓永安侯的兒女又當駙馬,又當太子妃,那跟親手把江山拱手送給永安侯有何兩樣?

  當時永安侯在京城裡已是橫著走,一雙兒女全成了皇眷,那還得了。

  趙傑所顧慮的,景成帝自然也顧慮著,只是當時太子明確的告訴他,對趙舒窈無意,他才會想成全清河與趙傑。

  誰知趙傑是個死腦筋,死活也不肯當駙馬,一心只想讓妹妹當太子妃。

  景成帝揉了揉額角,擺手道:「宣趙世子。」

  他原以為趙傑不會同意牧婉清的話,沒想到趙傑卻寧願捨棄世子的身份,也要跟著牧婉清一塊走。

  景成帝心中微微詫異,再三確認,趙傑皆堅持要隨娘,這事方終於定下。

  「也請皇上成全臣媳,當初永安侯狠心將臣媳拋棄,如今卿歡也不願再認他為父。」盛歡福身,垂首恭敬道。

  這牧婉清一說要和離,一雙兒女就連父親也不要,全都站在她那。

  永安侯這個父親究竟當得有多失敗,才會落得今日眾叛親離的下場。

  景成帝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可永安侯當年如此喪心病狂,將親生女兒調包換出府,讓她當了大半輩子的商女,確實泯滅人性,可惡至極,也難怪太子妃知道實情之後,再也不願認他為父。

  這京城權貴養外室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被人知曉也挺多被人嘲諷幾句。

  然,這永安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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