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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煊垂首閉眼,清冷的嗓音里有幾分疲憊:「此事臣也問過臣的父親,他也不知道盛翊臻的去向,每次見他也總問臣有無姑母的消息,那著急的模樣不似裝的。」

  他已多日未曾好好睡過,英俊的臉龐因風寒而燒紅,眼下一片烏青,烏髮也只隨意用一根白色的髮帶,隨意的束在腦後,絲毫不見昔日氣宇軒昂。

  「臣剛搬過來,宅子尚不及打掃,到處都是灰塵,實在非太子與太子妃能久留之處,臣若有盛翊臻的消息,必定第一時間親自通知太子殿下。」

  盛歡哪會聽不出盛煊這是在委婉送客。

  她見兄長病懨懨,又開口臣閉口臣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莫名來了氣,忍不住上前一步。

  「阿兄病了有無請大夫來看過?」

  盛歡抬手,想像以前那般探上他的額頭。

  然這手還沒能碰到盛煊,就被站在身後,自跨進門坎後就沒開過口的少年一把捉住。

  「盛侍讀的病孤待會兒回宮便派太醫過來給他瞧瞧,太子妃不必過於擔心。」凌容與淡道。

  打從進門後他就一直在忍耐著。

  盛歡進了這宅子就瞬間忘了還有他一樣,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盛煊看,水潤潤的桃花眸里還全是擔憂與心疼。

  之前他在她面前咳血或是高燒不退時,盛歡都未曾這般直盯著他不放。

  盛歡這模樣觸動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更讓他想到之後她也會這般關心別人,凌容與瞬間墜入恐懼的深淵之中。

  如今面上雖然鎮定,心中卻已焦躁不堪。

  他想現在就將人帶回去,關起來,再也不讓她有機會見盛煊!

  這陰暗念頭再度於凌容與腦中翻騰不休。

  面上雖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緩緩抬起墨玉般的眸子,瞥了眼盛煊,手指下意識摩挲。

  盛煊聽出凌容與口中微不可察的怒意,亦感受到他目光的冷意,連忙拱手作揖:「臣多謝太子殿下厚愛,臣身子不適,還請太子妃見諒,恕臣先行告退。」

  盛歡:「……」

  她簡直要被她的阿兄給氣笑。

  這裡是他的家,他是要告退去哪?

  盛歡見兄長看起來的確很不舒服的模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沒再多說。

  待再度與凌容與回到馬車上,盛歡腦里仍在想著盛翊臻的事。

  方才盛煊說,盛父也不知盛翊臻去向。

  那麼,人就不是盛父藏的,而是永安侯了?

  想到這,盛歡不禁微微眯起眼。

  若那盛翊臻真是永安侯藏的,那麼他就真的太過分了,背著母親在外偷養外室便罷,如今她被尋回來了,他竟還人前一臉不知情,人後卻又將外室藏得緊緊。

  盛歡立刻想到今日回門宴上永安侯對自己母親一臉深情的模樣,便覺一陣反胃,又接著想起今日回宴上趙舒窈嘔吐不止的事。

  她紅唇越抿越緊,手中的帕絹也越擰越皺。

  之前三皇子才與凌容與一同跪在御書房前,就為了將她納進府里,如今得知她有孩子,恐怕皇上再不肯也會點頭同意了。

  趙舒窈腹中之子,畢竟是皇嗣。

  盛歡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她竟不想讓趙舒窈如此順利進入三皇子府,成了三皇子的人。

  她掙扎片刻,終於抬眸看向凌容與:「殿下。」

  「嗯?」

  「三皇子知道趙舒窈有孕之後,是不是就會將她收進府里了?」

  凌容與原以為盛歡終於想起自己,沒想到她腦里想的還是別人。

  她不該這一世還為了趙舒窈那樣的人心煩,甚至費心思在她身上。

  原本泛起一絲光亮的墨眸再度一點一點陰沉下去。

  凌容與心裡憋著口氣,有點難受,淡道:「老三知道後的確會想方設法將人接進府。

  嗓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慵懶,聽不出任何情緒。

  盛歡聽見他的話之後,再度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沒再開過口。

  一路上都在想著趙家父女的事,一點也沒注意到身旁的太子看著她的墨眸暗沉無比。

  直到回到東宮,進到寢間,凌容與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她才注意到自家夫君的情緒似乎又不對勁了。

  早前還溫順地像只慵懶大貓的少年,此刻俊美的臉龐布滿陰鬱,墨色的深眸沉沉,凝結起一層寒霜。

  「殿下這是怎麼了?」

  凌容與雖抿唇不語,但當他聽見她的聲音,半垂眼睫望向她時。

  盛歡卻感受到風雨欲來的陰森寒氣與危險。

  少年天生微微上揚的鳳眸眼尾泛著腥紅,眼底強烈的獨占欲與濃烈醋意,幾欲翻湧而出。

  凌容與大步流星地抱著她跨上軟榻。

  盛歡還來不及反應,就整個人被壓.進錦被之中。

  呼吸微微一窒。

  還未開口,少年已經俯身抱住她,姿態親昵地埋首在她白皙頸窩,溫熱的呼吸噴薄於上。

  「等等……」盛歡抬手推他。

  雙手卻被往上一拉,牢牢扣住,按在錦被之中。

  盛歡雙頰倏地一紅,想起大年三十那日,兩人也曾有過這般親.密的羞.恥姿勢。

  她的腰肢被扣得緊緊,隔著薄薄的衣衫,柔.軟的美人勾因擠壓而緊.貼.著他。

  凌容與就像一隻大貓,溫熱不斷地掠過她的脖頸與鎖.骨,惹得盛歡不停地縮起肩頭躲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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