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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歡,怎麼了?可是還身子不適?」永安侯夫人見女兒一直沒喊舅舅,擔心她還未緩過那股勁,立刻又轉頭朝兄長道,「我與卿歡方才中了……」

  永安侯夫人說到一半驀地噤聲,想到剛才兒子說她們母女皆中了迷魂香,心中不禁湧起巨大的憤怒與恥辱。

  「舅舅。」一旁趙傑立刻替母親開口接道,「還是先讓我母親與妹妹進相府,她們方才都中了迷魂香,身子應該還十分不適。」

  牧逸春點了點頭,卻沒有馬上轉身進府,而是朝趙傑身旁的凌容與,拱手作揖:「臣見過太子殿下。」

  「先進府。」凌容與頷首,言簡意賅,言談舉止及周身氣場皆散發出一股冷意。

  他與牧逸春相見時一直都是這般,趙傑與牧逸春早已習慣。

  眾人在牧逸春的引領下,很快就進了相府。

  牧逸春的妻女此時還在寧府,只有他一人隻身先回相府,此時相府的女主人未歸,也無其他女眷,只能由他親自招待眾人。

  他與永安侯一樣,這一生都未曾納過妾,就只娶了一個正妻。

  而永安侯夫人因有兄長做為前例,才會對自己的夫君深信不疑。

  因永安侯母女中了藥,流了一身汗,牧逸春不得不先喚來丫鬟,讓丫鬟帶兩人再換一身乾淨衣裳。

  「兄長,那日妹妹托你所查之事,你可已得到消息?」

  永安侯夫人與盛歡換好衣著,再度回到大廳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問起牧逸春。

  牧逸春沉默片刻,看了盛歡一眼,才又看向永安夫人,沉重地點了頭頭:「永安侯的確在外頭養了外室。」

  永安侯夫人雖早有心理準備,卻依舊沒能忍住心中一涌而上的痛苦與失望。

  趙傑閉上眼,原本還對父親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隨著舅舅的親口證實煙消雲散。

  他的舅舅素來公正不阿,雷霆手段,從不徇私枉法,若是舅舅說是,那就真的是,絕不會空口污衊他的父親。

  永安侯夫人面色蒼面難看,眼中含淚,扶額問道:「那女人是誰?他又將外室養在了哪?」

  「人就養在東城。」牧逸春道。

  趙傑聽見牧逸春的話,卻猛地渾身一震,驚疑不定的看向正垂眸抿茶,進入相府後就未曾再開過口的太子。

  而後又看向盛歡,腦中掠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那外室名喚盛翊臻,」牧逸春看向盛歡,「她的兄長名為盛澤,侄子就是與太子親近的侍讀盛煊,侄女盛歡不久前身患奇疾,重病身亡。」

  牧逸春的話證實了趙傑心中猜測。

  那日盛歡進京時,凌容與曾要他派人到東城傳遞消息,讓那東城裡的某一戶人家知道盛家父女進京。

  當時他未曾多想,只以為是盛煊拜託太子此事。

  直到今時今日趙傑才恍然大悟,為何太子要特地派人去通知盛翊臻此事。

  這麼說,他的親生妹妹趙卿歡,就是太子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他親手派人弄上京的那個盛氏女?

  當初為了將盛氏女逼上京,他甚至親下江南逼那縣令強娶盛歡。

  趙傑原本只派手下下去,可那縣令忌憚著盛歡兄長盛煊的狀元身份,不敢有所作為,最後還是他親下江南,才逼得寧紹出手將盛家父女接上京。

  當然逼那縣令只是假,就算寧紹最後沒有下京,他也不會真讓太子的白月光嫁給縣令當小妾。

  難道太子早就知道盛歡的真實身份為何?可太子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趙傑心中疑惑一個接著一個。

  他頓時百感交集的看向盛歡,忍不住向永安侯夫人詢問答案:「卿歡未認祖歸宗前的名字,可就叫盛歡?她就是當日撲進太子懷中的盛氏女?」

  永安侯夫人早在聽見盛翊臻這三個字,便恍若雷擊一般,面色蒼白難看無比,無止盡的痛苦與心疼不舍,瞬間盈滿她泛紅的雙眸。

  她立刻聯想到盛歡是如何被人調包出府,再想到自己居然養了外室的女兒十幾年。

  她待趙舒窈如珠如寶,凡事更是有應必求,寵得無法無天,嬌縱又任性,甚至還曾在自己面前,滿是厭惡的數落過盛氏女。

  而她的親生女兒盛歡,卻一入京就被趙舒窈身邊大丫鬟的刁難,跪在大街上,甚至還被外室的兄長養大,喊了他一輩子的爹。

  永安侯夫人想到這幾乎就要暈厥,捶胸頓足,心中滿是不甘及憤怒,直到聽見兒子的問話,她才驚醒過來,驀地起身抱住坐在一旁的盛歡,閉眼流淚不止。

  「是娘對不起你,是娘對不起你……娘沒想到你爹居然,居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

  永安侯夫人緊緊抱住女兒,盛歡被迫仰起頭,反手回抱住她。

  「娘……」盛歡見她哭的如此傷心,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娘,趙舒窈是不是就是爹與盛翊臻的女兒?」少女細軟的嗓音語帶哽咽。

  「難怪我初入京時,第一眼見到她,便覺眼熟,覺得她和永安侯千金生得好像。難怪當初我一進京,她就跑到家裡,和我從前的阿爹發了一頓脾氣,迫不及待的帶媒人要來為我談親。」

  盛歡想起當日盛翊臻的眉眼神色,心頭划過一抹不甘,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將永安侯夫人的衣裳浸濕了一片,哭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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