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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清楚,寧紹之所以對盛家處處關照,絕非只有救命之恩或與他交情甚篤如此簡單。

  寧紹既然說寧老夫人想見一見盛歡,那必定是他已經跟寧家的人提過盛歡,否則寧家的老祖宗不會無故見她。

  此時兄妹兩人就坐在羅漢床榻上。

  盛煊笑道:「對了,寧兄要我轉告,說你和阿爹年後再去拜訪即可。」

  寧紹知道今日盛歡必定受了不小驚嚇,不願她明日還強撐著精神前去寧府。

  盛歡微微一愣,沒想到寧紹居然如此細心。

  盛煊看著妹妹呆愣愣的小模樣,眼底笑意漸濃,好半晌才放下茶杯,問道:「囡囡真對寧兄無意?」

  盛歡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就是一個『是』字。

  雖然這一世自十二歲那年開始,與前世軌跡走向不同,但她對自己的一切清楚得很。

  對於這位寧大公子,她可說從未心動過。

  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囡囡應該也知道,寧兄對你有意,你若真對太子無意,何不考慮一下他?」

  盛煊早看出寧紹對妹妹有意,卻也從未想過要撮合他們,但眼下太子看上了妹妹,手段還如此強硬,恐怕不久就會將妹妹要到自己身邊。

  好一點就接進宮當侍妾,差一點就直接養在外頭。

  他雖不太相信太子會不擇手段,但經此一事,盛煊發現自己與太子相處的時日終究太短,他完全不了解凌容與是怎樣的一個人。

  世人口中與他所知的芝蘭玉樹、光風霽月,那似乎都只是太子的表象。

  今日他對盛歡的蠻不講理、強橫霸道,對寧紹的輕世傲物、目無下塵,仿佛才是真正的他。

  盛歡自然也明白盛煊在擔心什麼,她自己又何嘗不擔心?

  前世她可說愛極了凌容與,否則又豈會至死不悔,今生就算再與他相遇,她也一樣不曾放下對他的愛戀。

  只是前世血淋淋的教訓,讓她認清彼此身分的懸殊,就算這一世他依舊對她一眼鍾情,仍堅持要她,她卻終究也只能當他的侍妾。

  可她不想與任何人分享凌容與。

  若要與人分享,那不如一開始便不曾擁有。

  更何況他已完完全全變了個人,她更不可能委身於他。

  她只想竭盡全力地避開他,與他再無干係,不再重蹈覆轍前世之苦。

  而那寧家雖同為商賈之流,卻也非她所能高攀。

  「阿兄,」盛歡垂眼,「寧家貴為皇商家大業大,寧老爺四房妻妾,七子四女,寧大公子為正房獨生子,庶出的幾個兄弟能力都不比他差,個個都對家業虎視眈眈。」

  她沒再多說,盛煊卻聽出了妹妹的未盡之語。

  寧紹他身為寧家嫡子,重重責任與顧慮在身,親事也不是他說了便算。

  他雖在寧老爺中風時一肩扛下所有,但終究還未接下家主之位,若想坐穩,勢必得再娶一個有著雄厚實力母家的女子為正妻,遠遠輪不到她這樣的小商女。

  就算寧紹願意,他的父母也不會同意。

  盛歡輕聲道:「我不想往後餘生,都要與其他女子爭風吃醋,寧可嫁給願意只娶我一人的販夫走卒,柴米油鹽,平凡幸福。」

  盛煊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愧疚,心中罪惡感更盛。

  他到底欠了妹妹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盛歡:阿兄到底欠了我什麼?

  凌容與:歡歡來孤這,孤告訴你。

  盛歡:我不跟無恥之徒說話。

  凌容與:……孤錯了TvT

  盛歡:晚了。

  第8章

  臘月二十二,卯時剛過。

  盛歡在膳桌落座,見就只擺了一雙碗筷,微微訝異,「阿爹和阿兄都已用完早膳?」

  如意此時正低頭專心的為盛歡布菜,陳嬤嬤答道:「老爺早早就出門。」

  原來今日一早,寧大公子就登門拜訪,帶著盛老爺進布莊親自安排一切。

  寧家手下幾間布莊,都開在京城最好的地段,各色緞紗綢綾、各種織物應有盡有,可說全大梁最好的綢緞都在他們手裡,廣受名門貴女們歡迎,若要做衣裳必定都指名他們。

  寧紹給盛澤安排的那布莊又是京城裡生意數一數二的,他若不親自帶著盛父走一趟,盛父恐怕沒法兒那麼快上手,到時可能會讓其他人因而心生不滿。

  想來是寧大公子要趕在小年前,讓盛父熟悉一切,新的一年便不會再如此手忙腳亂。

  盛歡笑了笑,沒說話。

  「小姐,這寧大公子不止氣質好,那眉眼彎起來恁是好看,對盛家更是處處熱心,實在是難得的好兒郎。」陳嬤嬤意有所指。

  盛煊與盛歡相差五歲,兩人年紀還小時,盛父正忙著做生意,兄妹二人的飲食起居都是陳嬤嬤與丫鬟如意在照顧。

  這寧大公子雖鮮少主動與盛歡攀談,可陳嬤嬤心裡如明鏡一般。

  打自三年前盛家父子救下寧紹沒多久,陳嬤嬤就看出這寧大公子對自家小姐有意,只是那時小姐還小,才十二歲,寧公子雖然有意,卻也未曾唐突半分。

  這也是陳嬤嬤對寧紹另眼相看,讚不絕口的原因之一,風度翩翩人又正直。

  她昨日還跟方管事打聽過,如今寧公子都已二十有一,似乎還後院無人也還未婚配,陳嬤嬤都覺得他這是在為她家小姐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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