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要債要到她家來了！（一更5000字！）
「怎麼會？就是要老爺子你這張『嚴肅臉』！到時年叔要是欺負我了，只要抬頭看一眼老爺子你這威嚴臉他就不敢了！」
趙水光的話讓老爺子不由得撇嘴，「哼，我還不知道你！你這個熊孩子一天天的沒個安分勁兒，不給我欺負靳年就不錯了！」
「我哪有！」趙水光攬著盛靳年的肩膀，朝著他『汪汪汪汪汪』了幾聲，然後丟給他一句，「我說的對吧？」
這突然的幾聲小狗叫讓老爺子和趙爸有些沒頭沒腦的莫名。都快當媽的人了，這還學起小狗來了！
「嗯。」
盛靳年面不改色的應道。拿起她面前剛剛喝完湯水的碗，幫她重新舀了一碗。看得出今天趙樹海做的湯很合她胃口。
「這孩子！靳年你也由著她胡鬧！你知道她剛才叫的是什麼？」
面對老爺子的嘖怪，盛靳年勾唇淡淡，手攬上趙水光的肩膀，「懟懟剛才說……我們好著呢。「
趙水光頗感意外的微微睜大眼睛，要不怎麼說年叔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呢？她剛才的確是這麼汪的！一個字都不差！
趙樹海搖頭，「當心把這丫頭給寵壞！」
「不管！反正我們拍婚紗照時你們都要去！要不然就等你們什麼時候不會笑的會笑了，不願拍的願拍了我們再去拍！要不然就一直不要拍了，婚禮也無限崖押後，到時我穿婚紗的樣子你們臆想臆想就好！」趙水光哼道。之前老爺子還催著她和盛靳年拍婚紗照，說想要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呢！那她就用這點來要挾一下，看看到底管不管用！
老爺子還想說什麼，就聽盛靳年道，「水光的提議我也比較認同。畢竟我們一家人連張合照都沒有過。老爺子和爸身體都不好，家庭合影的部分我們可以一切從簡，拍一套或者中西式各一套都可以。只要不累著就好。
「對對！中西式各一套！」趙水光連連點頭表示認同。還是年叔有說話技術，她說什麼老爺子只會當她任性的蠻纏，可只要盛靳年開口了，他不是沉默就是表示贊同，總歸不會拒絕就對了！
就聽下一刻趙樹海小心的提議道，「靳年，等到你們拍好後能把照片給我一份嗎？電子稿就好，等我看看喜歡哪張就洗出來擺在家裡。」
老爺子沉著臉不說話，趙樹海沒有意識到他這表情忽而微妙下來的變化，還不自知的繼續道，「老爺子回來後你們就會搬回來住了吧？你們都不在家住了，到時看著照片也好給我留個念想。對對，到時還要傳到手機上一份，我一定會逢人就給他們看看我閨女有多俊，女婿有多帥氣！」
仿佛只要想到那個場景，趙樹海就一臉喜不自禁的驕傲樣子。也就不禁催促他們早點去拍！
她爸酒喝的有點多，又和盛靳年你來我往間喝的很高興，一瓶紅酒很快見底，話也就不由得多了起來。
老爺子冷臉的來了句，「擺在你那怕是不方便吧？你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還放水光一個『外人』的照片幹什麼？那不是影響你們家庭和諧麼！傳手機上我看也就不必了，大家都知道那個繼女是你女兒，也只認識她的臉，給人看水光的照片，這不是唐突了人家嗎？」
老爺子看了盛靳年一眼，自言自語道，「哼，如果不是我給水光找了靳年這麼個有能力有身份，正直理性明辨是非的丈夫，說不定你壓根就沒想拉攏過這個早就被你給忘到腦後去，不受待見的女兒吧？怎麼，現在看自己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婿，就想逢人便炫耀了？才想起水光是你親生女兒了？真是虛偽啊！」
似是被老爺子數落了一晚上，趙樹海一忍再忍，終於像是被突然刺到了某個點的忍不住爆發了！他何時被人這麼數落過個！他會坐在這一言不發的聽他諷刺也不過因為他是他父親！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是在家裡，他何時被人這麼諷刺嘲弄過！還是當著小輩們的面！
就見他『砰』的拍了把桌子！「是！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禽獸不如，見利忘義！只知道自己享樂而全然不顧女兒感受的人！」
老爺子也不爽的拍桌瞪眼，「你哪叫人！你就是個禽獸！都說寧可要個要飯的媽也不要個當官的爹！有幾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還拋棄妻子了你！這TM人干出來的事麼！讓你老爹替你照顧女兒你也好意思！你還有理了你！不愛在這呆就給我滾！看著你我就心煩！」
老爺子給氣的夠嗆，趙水光連忙過去安撫。就見趙樹海紅著眼睛，嗓音沙啞的兼職不成樣子，「爸，從小到大你都是個強勢的人，不管別人做任何事，別人的任何決定你從來不予以採納，總是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你認為怎麼辦才是最好的決定就怎麼辦！從來不管我們怎麼想的，也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他努力控制著情緒的激動，顫抖著的手指著趙水光，「你替我安排婚姻，替水光包辦婚姻！還不夠嗎爸？所有的事你都包辦的過來嗎？你看到水光現在過的幸福，就認為你做的是對的！如果水光不幸福呢？如果靳年不愛她對她不好，或者她怎麼都無法愛上他呢？她的婚姻難道要延續我身上這種悲劇嗎？」
趙水光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她爸在說什麼。
「沒錯，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娶了素心，她的確是個好女人。相夫教子照顧家，人長得美又溫柔，從來都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爸，我就是無法愛上素心！她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女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要說我就是個沒良心的禽獸！素心把一輩子都交給了我，我卻根本不愛人家？可你根本不知道，素心她愛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就是我們兩家的共同決定，毀了我的一輩子，也毀了她的！」
說著說著，紅著眼的趙樹海撇過頭去擦掉臉上落下的淚，「爸你不知道吧？素心一直都希望我能夠簽下離婚協議，還她自由身。可是直到她突然發生車禍，我也沒能幫她完成這個心愿！後來在她去世後燒七，我特地去列印了一份離婚協議，簽上了我的名字燒給了她，希望她在那邊看到也能心裡寬慰……如果素心知道水光找到靳年這麼疼愛她，她也深愛的人，她一定會很高興。但如果是像我們的婚姻這樣，我猜想她一定會感到悲傷！你決定作對了就是幸運的，水光無疑是幸運的！」
趙樹海的話讓趙水光感到很是震驚！她真的沒想到，原來她爸媽的婚姻狀況會是這樣的！，她母親在她九歲那年就意外去世了，她媽媽很疼她，卻又並非那種寵溺的感覺，和對她爸爸一樣，好像什麼事都是淡淡的感覺。以前她總認為她媽媽沒有那麼疼她，現在聽了她爸的話，突然覺得……
也許她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她媽媽並不愛她爸爸，所以對她也一直都是淡淡的關心！
「爸，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怨恨我，我能承受這些，哪怕再重的分量。但我不希望你因為生氣而氣壞了身體，我們一家人生氣半輩子氣，現在終於能夠重新坐在一桌吃飯，我真的覺得特別幸福也特別難得！像我這個知天命的年紀我還爭什麼呢？無非是希望家人都在身邊，開開心心的。我已經不奢求自己過的幸不幸福了，其實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起草好了，我都想過了，以後我的使命就是在家幫水光照顧孩子。水光能過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在趙樹海紅著眼的話語中，老爺子一句話也沒上來，只是呆呆的坐了一會後，兀自腳步蹣跚的回了房間。
『咔擦』關上的門，像是把這個始終不肯原諒的兒子，徹底隔絕在外。
「爸……」趙水光想說什麼，就見趙樹海擺擺手的嘆了聲氣。「不用管我，吃好了你們就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坐坐。」
其實今晚誰都無心吃飯，桌上的菜也不過只動了幾筷子，菜色已然不負原先的明艷，而漸漸黯淡下去。
一直默默在收拾客廳，水開後泡好一壺大紅袍的劉姐端上茶時，盛靳年和趙水光已回了房間。這是趙樹海帶來的茶，也是他安排等飯後跑給大家解膩的。
現在滿桌的茶香卻散不去他一顆黯然的心。
「慢慢來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情況不會比過去更差了。」劉姐低聲的說道，笑起來時神色安然。那種一種經歷過風浪的人，眉梢眼角才會有的安定。
「謝謝。如果不介意坐下一起喝一杯吧。」趙樹海喝著茶，思緒飄的很遠。
也許盛靳年說的沒錯，他們總是喜歡爭論對錯，永遠是無休止的戰爭，卻忽略了，在他們相互指責，或者彼此坦誠相見時，說的話是否對水光也是一種傷害……
***
翌日周六休假，下午時趙水光開車回去收拾一下她爸那邊的行李。
盛靳年一早去事務所時就把她爸先送回去了，那會她還因為周末懶床在睡。早知道就留她爸中午在家吃飯，她起床做。下午她開車一起回去就好。
本來趙水光和趙樹海商量好了，打算只要他有空就過來給老爺子做好吃的，這樣就算是冰山也能融化了吧？可是經歷過昨晚的事後，她不確定經過兩人這一頓吵架後趙樹海還會不會再過來。畢竟如果心很大，能頂得住壓力的人，還真是受不住老爺子長槍短炮，唇槍舌劍的攻擊啊！
儘管昨天他所說的話讓她震驚又意外，但是如果說這段婚姻中最受傷的人，應該是她爸爸，而不是她。畢竟趙樹海要忍受著婚姻的無愛，老爺子的強勢和指責，心裡忍受著無盡的壓力。而她……真的還好。老爺子給她的愛和包容一點也不少。所以她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怨恨。他們實在不必為了她，遲遲不放心對對方的怨憤。
……
車停在趙家別墅前，人還沒進門呢就聽到屋裡的人嗓門很大的嚷嚷著，「我告訴你！要是周一你還拿不出錢來我就把你女兒弄去賣！在你家牆上寫你女兒是個賤貨！把她裸照發你們公司！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趙樹海養了個什么女兒！我就不信了，她不要臉她爸還要不要這張老臉！」
乍一聽這話趙水光嚇一跳，仔細想想她好像既沒犯什麼事，也沒招惹過什麼人。進門就看到幾個彪形大漢罵罵咧咧的往外走，那副囂張的氣焰足以把屋頂都給掀了！
「你們是誰？在我家幹什麼？」趙水光冷臉進門。那幾個大漢明顯不認識她，打量起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水光你怎麼來了！」趙樹海心慌的把她拉到身後，在面對七八個身強力壯，面容兇狠的男人時他生怕那幾個人傷害到她！
「這位是？」
面對領頭那個男人眯眼的樣子，趙樹海連忙道，「這是我親生女兒！你們要找的是趙伊娜，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呦，趙樹海你福氣不淺啊！還有個這麼清純動人的女兒，可比趙伊娜那個賤貨年輕漂亮多了！看這樣子還是個學生吧？」
趙樹海想上前攔住男人徑直伸過的手時，卻被他驀地推到一邊！「滾開！擋老子路的老東西！」
趙水光想要上前去扶時卻被男人一把扯過，「這妹妹看起來是挺水靈的啊！要不然趙伊娜欠我們錢就給你再緩一個月，先讓你這個女兒跟我們交個朋友？剛好我最近缺個女朋友！」
趙水光眸色一變間，按住男人腕部的穴位就勢翻轉他的手腕往下一扣！毫無防備的男人頓時疼的大叫起來！「我哪有資格當你女朋友，當你媽還嫌有你這麼個敗類感到羞恥呢！」
沒想過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女人居然還有兩下子！就在下一刻他忍痛，用空的那隻手揮拳而出時，趙水光退後一步，身體一閃的輕盈避開！
趙樹海想要上前擋在趙水光身前時，卻被男人一把提住衣領！「老東西行啊！兩個女兒哪個都不是善茬！我今天還就改變主意了！錢我不要了，我就要你這個閨女！爺我就喜歡馴服烈馬！」
「好！我還！趙伊娜個欠你們多少錢我都還！但這是最後一次我替她還錢了！以後她怎麼樣我都不會再管！也麻煩你們不要再來找我們！她怎麼樣和我們趙家沒有關係！」趙樹海歇斯底里道！
「晚了！」男人把趙樹海丟給手下，眼睛直勾勾盯著趙水光，目光滿是貪婪，「趙伊娜那雙破鞋我已經辦過了，穿在腳上又松又破！我現在只想辦了你這個女兒！看看這同一廠家出的鞋子，是不是小號到底比大號的穿起來更緊？」
「就佩服這種口氣重，膽子大的哥們！身為警察學院的教員，破案專家的妻子，見識過各種拳勢凌厲的學員，也見過各種喪心病狂的殺人犯，還真沒見過這麼橫到大半天跑到別人家殺人放火的！」
說話間趙水光看了眼客廳斜上方的攝像頭，「剛才你們的行為，以及你們這一張張臉攝像頭都記錄了下來，等我老公來了應該能省不少事。哦對了，我老公你們知道吧？就是那個剛剛破獲馮家案件，就連鼎鼎大名的馮家都能連根拔起的刑事鑑識專家盛靳年。不知道你們的後台夠不夠硬？挖地多少米就能把爛根刨出？還有，你們大概對我老公這個人不太了解，也許是工作性質的關係，他是個喜歡防範於未然的人，尤其對於想要替他試試鞋的人，或許他會找人先砍了那個人的腳！讓他一輩子都不需要為每天穿什麼鞋好而糾結。」
見眾人動作僵住，臉色已流露出遲疑驚懼的神色，趙水光不急不緩的揚眉接著道，「你們該不會是想該怎麼毀掉攝像頭吧？真的不用麻煩了。這攝像頭連結盛世事務所辦公室，只要那邊的人發現異常就會立刻聯繫最近的警局派人過來。照這個時間段，人應該差不多快到了！」